“林涛，我是云杭！”
电话那端寂静无声，云杭诧异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云杭疑惑地又放回耳边：“喂，能听到吗？我是云杭！”
林涛猛一回神，咳嗽了一下，说道：“云杭，怎么是你？”
“陆璐回来以后就去洗澡了，手机也没拿，我看是你的电话，怕你担心她就接了！”云杭的声音轻柔动听，林涛舒服地半倚在床上，眼神温柔地摩挲着一个苹果。
“谢谢你的果篮！”林涛的声音有些沙哑疲倦。
“不客气，你伤好些了吗？不好意思，没有去看你！”
林涛急忙摇头，才发现对方根本看不见，忙说道：“不用，我没事了！”云杭拿着手机，听着那边浅浅的呼吸，有些尴尬，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云杭想着怎么挂断，又听见那端林涛的声音缓缓响起，“吴老爷子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林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你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好好养伤，陆璐很担心你，等她回来我告诉她你来过电话了。那，再见！”
“好！”
林涛盯着手机，似乎想从冰冷的屏幕里看到云杭浅浅微笑的样子。林涛将手里的苹果放到嘴边，“咔嚓”一口，他今天什么饭也没吃，只吃了一肚子水果，酸的牙疼，胃里也跟着泛起酸水，却还是一口一口将手里的苹果吃完，蒙上头呼呼睡去。
宋玉细长的手指拨弄着桌子上的手机，脑海里季琳那张精致的小脸异常清晰。宋玉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了秦聪的电话。
“喂”秦聪不知在忙什么，语气极为不耐。
“秦聪，季琳有些不好？”宋玉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心里莫名的恐慌。
“不好？你什么意思？你又刺激她了？”秦聪似乎转了个安静的地方，声音清晰带着着急。
“看来也不是你，那会是谁那？”
“你别给我整的模棱两可的，我听不懂！”秦聪一脚踢到沙发上，皱着闷头嚷道，“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点，季琳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年的季琳吗？”
电话那端死一般的寂静，宋玉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缓缓吐出一口气，低低地说道：“我觉得自己掉进了别人织的网里，郭丽说我们都是棋子，那下棋的又是谁那？”
“艹”电话那端传来一连串咒骂的声音，紧接着手机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宋玉没有挂断，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安静地等着。许久秦聪的声音才又一次响起了：“季琳还好吗？”
“我不知道，或许还没有完全分裂出来；或许已经无法掌控。”宋玉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哥，劝她回去吧！我很担心！”
“回去？哼！季琳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你最清楚，如果能劝得回来当初就不会得那种病。宋玉，我告诉你，如果季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绝不会！”秦聪说了狠话，不等宋玉回答就急急地挂了电话。
宋玉将手机放进兜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像缚了一层一层的茧，缠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李辉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打开了阳台上的门。
“胖子，咱俩认识多久了？”宋玉转头看着李辉，轻轻笑了一下。
“忘了，好像从记事就是你这张讨厌的脸！”李辉夺过宋玉手里的烟含在自己嘴里，“医生不是嘱咐你少抽点吗？胃疼起来的时候也知道叫！”
“哈哈，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宋玉低低地笑出声来。却让李辉听的浑身难受。
“你丫的，你这样都不像我认识的宋玉了！”李辉伸出胖胖的爪子拍在宋玉的头上，欺负宋玉的机会很难得，很多年才得一次，却无法让李辉兴奋起来。
“你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子？”
“很臭屁，得瑟，什么也不在乎，无法无天，无所畏惧，就像西游记里那只猴子一样！”李辉圆鼓鼓的眼睛里放着异样的光芒。
“孙悟空？哈哈，也不自由，唐僧一念紧箍咒就完了。”
“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辉这次是真的着急了，在他的记忆里，宋玉绝不会顺着他一路哈拉。
“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季琳！”
“季琳怎么了？”李辉急忙问道。
“别问了，我还有事，先走！”宋玉看了李辉一眼，转身开了阳台的门朝外走去。
“你还是选云杭？”
宋玉怔了一下，回头看向李辉，隔着阳台的玻璃，有些模糊不清，“我选我自己！我不相信这一生就得不来自由！”
李辉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宋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这才是他认识的宋玉，从来都臭屁到不行。
郭丽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抬起手臂疲惫地伸了伸，桌上一盆圆圆的仙人球还是邹飞专门去商业街买来送给她的。郭丽将杯子里剩下的清水倒进花盆里，看着一点点湿润的泥土，心里拧着的疙瘩慢慢松开。如果注定结局就是那样，自己又何必在意过程当中究竟扎了谁的手，伤了谁的心！
郭丽轻轻笑了起来，眼神清亮，容颜绝艳。连轻轻的敲门声都让她觉得动听，如果来人不是那个可恶的宋玉，自己会更开心。
“郭老师心情不错？”宋玉径直走到郭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能活着回来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郭丽将视线又转向那棵仙人球。
“活着却得不到自由，也是值得开心的事？”宋玉眼神犀利，表情却依旧冷淡。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你失望了！”郭丽冷冷地看着宋玉，不明白为什么吴老爷子会让他插手那件事情。
“我来是告诉你，我们合作！”宋玉伸出手，微笑着看向郭丽。郭丽一愣随即笑道：“合作总要有点诚意，更何况我觉得现在你求我，甚于我求你！”
宋玉收回手，看着郭丽停顿片刻，低声说道：“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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