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兄弟们往前冲!”
张凡浑身血迹斑斑,用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玄重剑,他在无情的呐喊着,此刻他的心中早已被血腥所侵蚀,现在他只有不断的杀戮,才能掩埋内心的空洞。
“杀啊!”
“冲!”
“草他妈的,一群贪生怕死的玩意,接着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德玛西亚的先锋军团中,每一个人都跟随张凡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或喊杀喊打,或口出狂言,或高声谩骂,比比皆是。
对于这些不知多少个年月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来说,战争才是他们最需要的,血腥,才是他们最喜欢闻的味道,金戈铁马,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兴奋,他们的狂暴,他们的杀戮快感,让这片天地都为之颤抖。
德玛西亚的士兵有的或断臂,或满脸血迹看不清脸庞,更有甚者,躯体几乎快要支离破碎,但有一种信仰在维持着他们继续驱赶着胯下的马儿追逐诺克萨斯的残兵败将,那就是胜利!
时间随着马儿的奔跑,正在悄悄流逝,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空,暮色暗淡,残阳如血,竟让人分辨不出是被鲜血染红还是本该如此。
反观诺克斯一方,他们无时无刻不担心被德玛西亚的无畏先锋军团士兵追赶而至,因为那样意味着死神的宣判,他们有的是被诺克萨斯的暴政所屈,无奈之下参军入伍,只盼着有朝一日战争结束,能够与家人团聚。
他们或许有的人在昨日,还有说有笑,但是只短短过了一夜,或许就已经阴阳两隔,可是没人敢有所埋怨,因为这就是战争,血腥的战争,**裸的战争,让人悲痛欲绝的战争!
他们的亲人或许在家中还正等着他们团聚,张凡前世有句话恰好验证了无情的战场:古来征战几人回。
说时迟那时快,德玛西亚的士兵们正在兴奋地发出低吼和呐喊时,张凡便一马当先,追赶上了诺克萨斯败退之兵。
诺克萨斯一看到杀神已经追赶上来,在最后的他们不得不开始绝望,张凡手起剑落,身上原本干涸的血迹,又舔了几份新鲜血液。
身子上一副黄金色盔甲哪里还能看出黄金色?所能看出的,也只是血红色……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他好可怕,好像是地狱来的修罗,我想回家,想回家……”
---一名被张凡砍落马下的敌军将领,最后所想。
张凡现在就是一个魔鬼,他迫切的想得到鲜血的滋润,因为他痛恨诺克萨斯,痛恨诺克萨斯的每一个人,每一名士兵,因为诺克萨斯,张凡的父母惨遭毒手,因为诺克萨斯,自己本该快乐的活着,但现在自己却背上了仇恨的包袱,让他欲罢不能。
赶在诺克萨斯最前方的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回过头看了看张凡现如今嗜血的模样,丝毫没有为被张凡一个个砍到的士兵而感到惋惜,反而是笑容更加诡异,或许也就是因为弗拉基米尔多次诡异的笑容,让这片天地多了几份压抑感。
“噗”
又是一名诺克萨斯的士兵被张凡杀死,肢体被张凡从中劈落,死相极惨。
张凡看到被他杀死的这名士兵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大笑了起来,笑容是那样的恐怖,让人窒息。
所谓刽子手,比起张凡,也不过尔尔。
或许是因为张凡一马当先,死死地拖住了诺克萨斯的士兵,让他们落跑的速度慢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德玛西亚的三万铁骑看到张凡嗜血的模样,一个个感到兴奋不已,卯足了劲,纷纷让胯下战马发出嘶吼。总之,德玛西亚士兵无所不用其极,赶到了诺克萨斯败军面前。
德玛西亚的士兵手起刀落,诺克萨斯的敌军顿时身体支离破碎。
弗拉基米尔没有因为德玛西亚的士兵快要赶到自己面前,而感到危机感,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听起来是那样凄凉,但是只有他心里知道他是为什么笑。
就在诺克萨斯人人感到绝望,德玛西亚人人感到胜利不远时,却从远方听到了震天动地的将士嘶吼的声音和马蹄声。
但是此刻德玛西亚的士兵全部都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谁会在意那震天动地的声音呢?
一名德玛西亚的士兵眼神极好,反应极快,在听到那股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后,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突然大吃一惊,急忙用了全部的力气呼喊:“诺克萨斯的援军到了!先锋,诺克萨斯的援军到了!大家快撤啊!”
没人听到他的呼喊声,即使有人听到,也不会在意,因为这名士兵,他只是一名士兵。
他刚才扭头看到的没有万马奔腾的景色,只不过是看到了诺克萨斯的旗帜,一面战锤和战斧相交叉的旗帜,一面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旗帜。
那名士兵不顾诺克萨斯败逃的敌军,挥马赶到张凡的面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血腥冲昏脑子的张凡一剑砍落马下……
这名士兵参兵的时候,想过无数种死法,被敌人抓走,五马分尸;在千军万马中,被敌军杀害;在无数箭矢中,乱箭穿心而死;被敌军战马撞死,踩死!
可就是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将军杀死……
那名士兵在死之前透露出的神情是绝望,是不甘。
可是他仍然用最后的力气,躺在地上,抬头看向马上的张凡,用着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先锋……我……我们…中计了……。”
语罢,这名士兵的瞳孔睁的老大,面容狰狞,却流露出笑容。
他在死前,仍是称呼张凡为先锋,这就证明着他不怪张凡,他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所以他笑了,他真的不怪张凡,因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张凡此刻满是懊恼,因为这名士兵的死亡,让张凡从血腥的杀戮中苏醒了过来,张凡重生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想到自己会杀人,可觉得自己杀的人无不是恶人,仇人,敌人。
可就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杀死自己人!
这个士兵死之前说的话,被几万人马的厮杀声所掩盖,张凡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满脸血迹的张凡只依稀的看到这名士兵动了动嘴唇,张凡以为这名士兵是在怪自己,怪自己一时失手,杀了他……
就在张凡失神的瞬间,他的后背被一名本就已经绝望的诺克萨斯士兵砍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外流的疼痛感又让张凡从懊悔中苏醒过来,举剑反砍,那名绝望的士兵彻底绝望。
张凡没有再动手中的剑,他看着满地的尸横遍野,每个人的眼睛好像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张凡感到了恐惧,他怕了,他怕自己在一时失手,又会杀害自己的士兵。
忽然间,张凡看到从自己大军后方,正在飞奔过来的诺克萨斯大军,这方才恍然大悟,“自己中计了!”
张凡这个时刻不敢再有所分神,拉了拉马缰,运用内劲对着自己的士兵们一声大吼:“撤!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奈何自己内劲再雄厚,可是数万人马一起发出的厮杀声,也足以掩盖了张凡的声音。
张凡一时间急了眼,不顾后背的那道血痕带来的疼痛,骑着战马朝着自己大军奔去,边骑马飞奔,边用内劲呼喊,这样一来果然起了作用,每名德玛西亚士兵都听到了张凡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弗拉基米尔看到张凡慌忙的样子,不慌不忙的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命令全军,援军已到,奋力反杀!”
那名副将听到弗拉基米尔的声音,效仿张凡所做,急忙让自己的部队奋力反击。
再观德玛西亚一方,每一名争先恐后冲到敌军面前杀敌的士兵,听到自己主将撤退的命令,虽然还想继续厮杀下去,但是军令如山,他们不敢不从。
可是已经晚了……
因为诺克萨斯赶来的兵马已经冲到了德玛西亚的阵营当中,这样一来,诺克萨斯左右加攻,德玛西亚士兵顿时手足无措,一个个也从杀戮中苏醒过来,他们都在等着张凡的命令,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疾风剑豪亚索此刻也在凝视着张凡,到了现在,虽然亚索知道自己一方中了敌军的奸计,但是亚索没有丝毫的怯意,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二哥张凡,会把自己从险境中带离,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的信任,一种对兄弟的信任!
张凡看了看从后方赶至的诺克萨斯敌军,惨淡的笑了笑,对着数以万计的德玛西亚好男儿说道:“全军听令,给我从后方突围,杀!”
张凡的声音,出奇的让每一名士兵都听到了,无论是德玛西亚还是诺克萨斯的士兵,这种声音,就像是下雨时的雷声,震耳欲聋。
……
德玛西亚边境城头上,此刻也是战火纷飞,战鼓声,箭矢发射声,将士死去所发出的低吼声,全部充斥着整座边境城头。
“加里奥大人!张凡哥哥他们在哪?”
正在城头上备战的加里奥,耳边传来一阵女孩儿着急声与急喘声。
“糟了,糟了!拉克丝小姐,你赶紧率领一队人马去接应张凡……”
加里奥知道,那种声音是盖伦的妹妹,拉克丝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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