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住在这里那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鬼宫呢?”刘加伟追问道。
“关于鬼宫的传闻,是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后来,相信鬼神的越来越少,也就鲜有人提起了。”齐婶说道,“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长辈提起过呢。”
“哦哦,原来如此。”赵欢颜一脸疑惑,问道,“那神神鬼鬼那么隐秘的事情,又怎么会被传下来呢?”
“关于鬼宫,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齐婶一脸怅然,将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在上千年以前,有个穷书生,心地善良,却屡试不第。
有一年科举返家途中,书生走夜路时看见一个男子欺负一个女子,便上前打抱不平。
书生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男子乃是阴间的判官,女子则是因为善心泛滥,扰乱阴阳秩序的戒神。
阴司不敢在阳人面前显真身,只好佯装害怕,夺路而逃。书生便将戒神带回家中。
书生对戒神代之以礼,无微不至。日久天长,戒神对书生动了凡心,二人便成婚了。
婚后不久,阴兵前来捉拿戒神,书生在无意中看见娘子被阴差抓走,遂在钟馗庙前自杀身亡,独闯地府,大闹阎罗殿。
二人的罪过,按照地府律例,本应判魂魄打散,永不超生。但观世音感念戒神善怀,二人情笃,向阎罗王求情,这才法外施恩。
但阎罗王和观世音有个赌局,让书生一个人去投胎转世十世,戒神一个人在忘川河忍受千年血腥沐浴、火焚之苦,若戒神坚持地住,且二人再见时,书生仍然能够不忘二人一段情缘,便不再追究。
书生轮回九世,都是在馨园公寓所在地附近,因为那里正是地府忘川河在阳间的阴阳玄关。而这九世,书生都不曾忘记过戒神,每每遁入空门,为戒神祈福祈祷,还将二人的故事刻成石碑,流传了下来。
可是到了第十世,因为憎恨书生大闹阎罗殿,众阴司这才合计起来,将书生的魂魄还原成为阴阳二气,再重组,那深刻的爱恋便从书生永世的灵魂中消失。但书生用尽最后的一丝意识,将这一劫难刻入了地府阴魂的脑中,让阴魂传到阳间。
后来,馨园公寓所在地的阴阳玄关,转移到了阳明山,便在这里形成了一个鬼宫。得了书生传话的阴魂,投胎以后于梦游中将一切的一切刻在了馨园公寓所在地的乱葬岗。
“那,那最后戒神和书生究竟怎样了?”刘加伟急切问道,他心里已然明白,故事当中的戒神便是瑛灵,可是任凭他怎样召唤,瑛灵都是毫无反应。
“这个,谁也不知道啊。”齐婶感叹一声,“戒神乃是神戒灵气所化,栖身在戒指当中。传闻那戒指,镶嵌的宝石是上古神兽混沌开了七窍,灵气散尽以后的遗留。而指环,则是女娲补天遗留的石头所化。神戒当中,还蕴含神农的真气,能起死回生。”
刘加伟更加肯定,那神戒正是自己所拥有的那一枚,而戒神就是瑛灵。“难道我是书生的第十世轮回?”刘加伟暗自猜想,“不可能,如果是的话,瑛灵早就告诉我了。”
“咦,起死回生?”赵欢颜想起第一次见刘加伟的情形,正是刘加伟让已故的赵董起死回生,不由得怀疑刘加伟拥有了神戒。
“是啊,起死回生。”齐婶回答,“当年有一场大瘟疫,死了很多人。戒神悲天悯人,利用戒指的神力,将所有人都救活了。这才找来横祸,怎料却铸就一段孽缘呢?”
“照我说呀,戒神才没有错呢。书生更没有错,都是那些阴司太过铁石心肠,并且蛮不讲理。”赵欢颜一脸气愤。
“可别这么说,轮回运转,生死循环,那都是天道。戒神虽出于一片好心,但毕竟扰乱了阴阳秩序。到底会引来怎样的恶果,谁也不知道啊。书生的九世轮回、传话的鬼魂,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啊。”齐婶说。
“我以前在书里看过,”刘加伟说,“扰乱阴阳,便会使天地二气的循环运转出现错误,产生非阴非阳的魔魂,为祸三界,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哈哈,不过是写书人杜撰的故事,没看你们说得,倒像是真的了。”齐叔不由得发笑。
齐婶和赵欢颜都付之一笑,只有刘加伟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传言、杜撰,这一定是真正的,因为他得到了传说中的神戒,并且与戒神行了**。
一餐饭尽,天色已晚,刘加伟和赵欢颜开着车一路狂奔。
……
正走在一条阴冷的道上,突然,阴风起,吱嘎一声,赵欢颜便将车停稳了。
刘加伟心里一惊,赶紧去查看,发现赵欢颜已经睡着了,正瘫软在方向盘上。
刘加伟身体发麻,冷汗直冒,召唤瑛灵却并未得到回应。
正当此时,耳边响起一个温柔而阴沉的声音:“别怕,她只是暂时昏睡了而已。”
刘加伟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一横心,转头却见上了齐婶身的那个女鬼,正坐在后面,婴灵女孩儿依偎在她怀里。
尽管有些阴森瘆人,但女子倾世容貌和温婉柔情,还是令刘加伟很快放松下来。
“阳明山上的守墓老伯曾经说过,人有好坏,鬼亦有善恶。这女鬼看起来并无恶意,婴灵女孩儿更不可能伤害我,我不必自己吓自己。”刘加伟自我安慰道。
“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刘加伟问道。
“奴家此番前来,乃是为了道谢。若非公子相助,奴家的女儿恐难再转世为人了,我们母女更不可能相见。若完成不了重见女儿之心愿,奴家亦无法安心离去,在这天地间,永世漂泊。”女鬼眼中充盈着泪水,一番凄楚的媚态,倾国倾城。
女鬼止住眼泪,继续说道:“奴家就要去地府报道了。特来托公子,好好照顾奴家之孤女,万不可让她胎死腹中。”
“这个是应该的,”刘加伟满口答应,“可是……”
“可是什么?莫非公子有什么要求?若奴家做得到,定尽力而为。若奴家力不能及,还望公子切莫见怪,了了奴家心愿。”女鬼言语恳切,句句含泪,令刘加伟的心一下子瘫软。
“我也不是有什么要求啊。”刘加伟说。
“那,那公子为何犹豫?”女鬼不解道,“莫非另有隐情?”
刘加伟叹了一口气,说:“只怕我说了也是白说。徒然增加你的烦恼。”
“那倒不碍事,奴家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前世便恍如烟云,一吹而散。公子有什么直说便是。”女鬼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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