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至，按照约定好的那样，苏若还是要到百乐门去唱戏的。就算再这样不愿意，也要去开几把嗓子的。
清妍为她选择出门的衣裳，说她总是穿的太过黯淡了，让人感觉没有一丝生气，不过，清妍代开衣柜一看才发现，那里有的都是一些暗色系的衣裳，清妍挑来选去，始终选不到一件合适的。
苏若等得有些不耐心了，隔着房门，问她选好了没有。
清妍手指一停顿，犹豫了一下，最终拿了一件酒红色的衣裳出去。
苏若看到那件衣裳，眉头挑了一下。清妍以为她不喜欢，正准备拿回房间换一件的时候，苏若叫住了她。
她缓缓走到清妍面前，拿起那件衣裳，看了有看，良久过后才开口：“就这件吧，你从哪找来的，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穿过了”
“就在衣柜最里面拿的，刚刚看你那眼神，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她笑笑，眉眼弯起来很是暖人：“我很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衣服的风格，她换去了往日的浓妆艳抹，只是草草在脸上描了几笔，便足以美到动人心魄。
刚刚下过雪，白天虽是出了大太阳，太天气仍旧是冷的慌。清妍又为她挑了一件披风，让她披在身上。
这一路上磨磨蹭蹭，等到到达百乐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
“阿妍，你要先回去吗，还是要同我一起去后台玩玩”
清妍微微颔首，父亲不许她出入这样的地方，就在即将回绝之际，她倏尔想起了张承浩。或许足够幸运的话，可以再这里遇见他。
她缓缓睁开眼睛，清凉的眸中泛起一丝涟漪，低声悄语：“我同你一同进去罢”
那里还是像清妍第一次进去是那样热闹，来来往往的有好多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苏若牵着她的手在人群中来回走着，又是遇见熟人，也不忘打声招呼。
清妍不敢多语，任由被她牵着，随着她细碎的步伐，往后台去，等到清妍在抬起头来时，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人群之中。
不知是否处于她在这方面极具天赋的原因，总之在场的见她进来，都会尊敬地称她一声若姐。
“这就是我教唱戏的小姑娘，过会，我若是不在，且帮我照顾着些”她以她惯常的姿态偏过头，眼波平静，敛去了眼底那道意味不明的哀愁。
“你放心，这丫头长得水灵，我一定像待自己妹妹那样，好好待她”说话的人事谭湘茹，她刚刚唱完一首歌进门，便听见这样一番话，嘴角笑意情牵入雾，真真假假难以看清。
苏若旦笑不语，拿起一片刚刚从窗外拾来的红叶放在桌上。
“那就有劳湘茹妹妹了”
“姐姐客气了”她颔首低眉。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清妍稍微听着几句，大抵是说，这便是周家的六小姐之类的话。
还是因为处于家庭身份的原因，苏若过去唱歌后，每个人都对清妍笑意盈盈的，既说她嘴会说话，又说她鼻子挺，一定是个招的福气的姑娘。
清妍只是坐在一旁，时又不时应她们几声，倒是谭湘茹对她生了极高的兴趣，一直在一个地方注视着她。
清妍也是聪明人，这样强烈的目光，她自然是可以感受到的，不过想来她并没有恶意，也便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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