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阵昏昏沉沉,眼皮愣是想挣也睁不开来,忽然一阵阵淡雅的清香袭鼻而来,这香味有点像桂花,又有点像梅花还有点像茉莉……
闻着那香气脑子一阵迷糊渐渐失去了意识……
“都是你,要不是你对她千依百顺的,她今天能有这个胆吗?她就是想让整个柳家死无葬身之地……”迷糊中一阵粗暴的呵斥和叫骂音不断传来:“逆女逆女啊……”那粗暴的声音似如雷贯耳让人想好好睡一觉都不行。
随后一阵哭啼的女人声音响起:“我哪知道她为了叶子文做出这样的傻事啊。”说着又是一阵啼哭,真是烦人。
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敢慢慢睁开,眼前的一切让我一懵,结实的红木做成的床架,床架是镂空的如意雕花,粉色轻薄蚊帐边上吊着一排用绳子编成的花穗,窗前三米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屏风,屏风中间的绸布上是人工绣的百花图……
四下摸了摸,身下垫的是柔软舒适的棉花垫,身上盖的是触手生凉的真丝薄棉被,床边木塌上摆放一双较小玲珑的天蓝绣花鞋,忍着脑子的疼痛坐起来看看四周。
我这是在哪啊?我记得我被当成了人质,随后被人从楼顶上推下去,接着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看着古色古香的景象、清香淡雅的香气、还有粗暴呵斥的声音大喊‘逆女’,啼哭的女人,难道……我穿越了?
扶额揭开被子去穿那双绣花鞋,大小刚刚好。
缓步走出屏风,一个身穿深灰古装的中年男人,背着手满脸通红来回走动,坐在正堂椅子上的是一位近三十岁的妇人,她穿一身绚丽古装,头上的朱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妇人拿着手帕一边拭泪一遍叫嚷:“我可怜的舒儿啊。”
这里的人都是古人模样,那我穿越了是个铁铮铮的事实,只是我现在的身份是谁?
“小姐。”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一个十五六岁丫头装扮的小姑娘跑过来扶我。
“舒儿。”妇人如获至宝过来把我拽入怀里:“舒儿,我的舒儿啊,你还活着,你知道吗?你吓死娘了啊。”说着妇人趴在我肩膀一痛哭。
意识下轻轻推开她后退了两步,在妇女错愕时,中年男人走上来,在下一秒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左脸颊上是一阵火辣的疼痛后是一阵麻痹,嘴里隐约有股腥甜的味道。
手肘支撑着身体狠狠瞪了回去,只见中年男人又要扬起手掌向我打下来。
“相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想打死舒儿吗?”妇人紧紧把我抱在怀里用身子挡着中年男人。
“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逆女,你给我让开。”说罢他去拉扯妇人想把她拉开,谁知妇人死死抱着我冲着他喊:“那你连我一起打死算了,我就怎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少了哪个我都不活了。”
“你……”中年男显然拗不过妇人,气急败坏用力甩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妇人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问:“舒儿,怎么样?还疼吗?”接触到她关切的目光心软了下来,她的目光让我想到了我妈,不知道她得知我坠楼的消息她会怎么样?想着鼻头不由一酸。
“怎么了?是不是还疼?”她抬头对着冲我跑来的丫环说:“去吧上好的玉脂膏拿来。”丫环应声跑开。
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左边脸颊随着抽/动又是一阵疼痛,刚刚那一巴掌可真是够狠的啊。
站起来发现左脚膝盖处一阵锥心的痛传来,刚刚还可以走路,现在却连用一点力都像肉被生生扯开一样,我很倔,越是感到疼痛越是要去站直。
妇人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急急道:“舒儿,你脚有伤,不要乱动。”
取药的丫环见状跑上来:“小姐,大夫说您的脚折了,不能动力要好生休养,不然日后容易落下病根。”
妇人和丫环扶着我缓步来到床边,坐在床上看着她们问:“你们是谁?我又是谁?现在是什么朝代?”
刚落话妇人拉着我的手焦急问:“舒儿,你真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娘啊。”
“是啊小姐,夫人是小姐的娘,奴婢是小姐的丫环清儿啊。”
望着她们茫然摇摇头,妇人再三确认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显然松了口气道:“现在是鼎澈元朝,舒儿,你姓柳命舒,是当今相爷的次女。”说着她伸出手轻抚了抚我的头,眼神露出的尽是疼爱,说:“你是这届的秀女,没被选进宫而被指给七王爷,在皇上指婚后又让我们迁回迁丹城,途中经过乱石堆,你乘坐的马车忽然脱落,你从马车上摔下来,坠到深林里。”说着妇人撩起衣角逝去眼角堆积的泪水又道:“幸好我的舒儿福大命大,虽不记得前事,但比阴阳相隔的好啊。”说完又呜呜哭起来。
鼎澈元朝?心里倒吸一口冷气,架空了,到了一个全然不知的国度……
听着妇人的啼哭声嘴角一歪不多说什么,如果不是醒来时听见“想让整个柳家死无葬身之地。”和“我哪知道她为了叶子文做出这样的傻事。”,她说的话我还信以为真呢。
感情是柳舒不想嫁而选择殉情,这样的女子该说什么好呢?说好听点就是痴情,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为了自己的情感抗旨,不惜让整个柳家来陪葬。
可能老天是不想让柳家灭绝,不想看我这样枉死,所以让我重生在柳舒身上。
望着那细皮嫩肉的手背心有余悸,只怕现在的都是假象,死亡的恐惧我已经体验过一遍了,被那恐惧感吞噬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拼命想抓住一丝生机可怎么都抓不住,最后只能不甘的死去……
皇室最不缺就明争暗斗、不惜手段,要真嫁给那个六王爷,估计我会死的比坠楼的下场还惨吧?
想着不由身体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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