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琴姒对莫家诽谤后,她总是以各种借口请莫韵之去她那儿。说这琴姒倒是有些能耐,连事业心那么重的晟帝的心都收走了。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干政,何况琴姒还没有名分。可是晟帝有意偏袒似的,毫不避讳将朝里的很多事告诉她。
莫韵之是想着法不去理会她,因为她怎么看都不认为这是个足以威胁姐姐的人,所以由她蹦吧。对于莫韵之来说,难得有可以好好玩耍的时间,况且前几天下雪,大地都盖上了厚厚的雪被。简直就是自己的王国。
“哼,莫韵之那个小贱蹄子跟她的姐姐一个样,怎么骗都不上当,贼心眼多得很。”琴姒气呼呼地扯着御花园里的腊梅树枝,不想用力过大伤了纤纤手指,痛得她轻呼出声。
“小姐,您何苦和她置气?您忘了老爷的吩咐了?您此次进宫是一定要得到皇帝的宠爱,在这之前你是没有自保能力的,那你就要先和身边人处好关系,避免遭人陷害。”她的贴身婢女小茹苦口婆心地劝她,帮她处理伤口。说起来小茹是个十分精明的女子,至少比琴姒还要聪明几分。
“你当我不知道?琴玥那个弃妇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不能指望她有什么出息,佟妃称病不肯见我,玉嫔就更不用说。宫里咱能接触的不都尝试了吗?其余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我还得一一巴结吗?”
“小姐忘了,还有暗王妃。”
“莫韵之?刚才就说了,根本不能请动她。道歉、邀请,什么没有试过?”
“小姐说的不全,还有一个方法,暗王妃非进宫不可。”
琴姒并不惊讶,又说了一句:“你是说玉嫔吧?没办法的,她这个人更难对付,就算搬出皇上也没有办法让她低头。”
正说着,只听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都抬眼望去,是雪太厚,压断了树枝。
小茹浅浅一笑:“小姐,不会弯腰的树,在我们国家可是很容易被大雪压断,甚至压死的。你说宫里没有皇后,那么多事都压在佟妃和玉嫔娘娘身上。佟妃娘娘还好,表面压着别人,实则被人压着,受的压力兴许小些,那玉嫔娘娘单薄的身子可就吃不消了。”
睿王府
“小贼!脏手离我的镜子远一点!”莫韵之出去疯玩了一阵,回来就看见一只脏兮兮的黑手正在抚摸她的镜子,顿时火冒三丈,“你还用它照你的黑脸!你那个国家的?貌似我们国家离非洲很远的。”莫韵之喋喋不休发牢骚,要知道,这镜子月老上次说要还的,这也是四蝉借她的。
想到这儿没莫韵之更头疼,月老竟然把他的红线和牵缘镜都赌输了,现在穷的啊……
“娘亲,我想你。”等等,这声音咋这么熟?莫韵之仔细地瞅着那张黑脸。
“阮儿?你不是去了暗王府吗?”
一听这话,在一旁的夏凝雨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肤,难道暗王府四季如夏,晒得这么厉害?
“娘亲,没有啦,是彤彤说想娘亲。我说娘亲没事,有娘亲照顾着,娘亲就不会有事。她又问我,你知道我知道她知道的吗?……”
“等等等等,我怎么越听越晕啊?什么娘亲娘亲的?彤彤娘亲就是彤彤娘亲。还有,知道什么了?”莫韵之无语了,果然他们这些大人无法理解这些孩子的沟通方式。
“彤彤的娘亲就是我的娘亲,所以我们的娘亲都是一样的。”
莫韵之觉得她需要理一下思绪了。照这么说…莫韵之=夏凝雨?不不不。
“就是说,你们后来就决定回来。”夏凝雨沟通起来为什么这么顺利?莫韵之耸肩,看来母子之间的沟通方式她也学不会。
“嗯嗯,我们溜回来,可是我们之前弄的衣服破破烂烂,翻墙就到了一个院子,里面住着一个很漂亮很讨厌的女人,她让下人打了我们,又丢了出来,我是还好了,男子汉啦,可是彤彤还在哭,我就换了个地方先进来找娘亲们。”
“不对啊,彤彤虽然年幼,但是武功还是会一些的,普通家仆怎么可能抓得住?”莫韵之马上发现问题,阮儿却说彤彤愣是一下没还手,丢出来就在哭了。三个人跑出去看,哪还有彤彤的影子。
“彤彤这人,报复心很重的吧?”莫韵之想起第一次见到彤彤,阮儿又弱弱地问了一句,她和夏凝雨对视一眼,连忙跑到江紫月的院子。
“啊!你这个死丫头!”远远就听见江紫月抓狂的声音了,莫韵之心情却好了起来。
只见夏寒彤就像初生的牛犊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将江紫月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用各种胭脂水粉涂抹她的脸,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彤彤!”夏凝雨很久不见孩子,心里也是惦念极了,连忙上前抱起来。
“江小姐,今日之事请多多包涵。”闹也闹了,笑也笑了,也该道声歉了。而且这个江紫月一心只有轩辕宸珝,所以并不对轩辕景逸上心,江紫月和夏凝雨相处算是融洽。
“哼,我就说是哪个野孩子,原来是夏姑娘的妹妹啊。这么久倒是没听过。也是,这么丢人的亲戚实在是不好意思介绍。”
听了这话,夏凝雨的身子狠狠一抖,脸色发白,她很想为夏寒彤辩解,却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莫韵之也觉出不对的地方。夏凝雨是个有女儿的人,那她凭什么以王妃的身份嫁给轩辕景逸?
这时,正在谈话但听见风声赶来的轩辕景逸和轩辕宸珝也到了,江紫月不依不饶地说:“该不会是夏姑娘心软就应下的亲戚吧?啧啧啧,夏姑娘真是心软,一个小乞丐居然都偏袒……”
“够了!”夏凝雨终于忍不在了,莫韵之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就感到了她的绝望,她看着轩辕景逸,“这是我的女儿,你不许侮辱她!”
轩辕景逸震惊,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莫韵之也慌了神,她求助似的看向轩辕宸珝,他示意她别说话。
“睿王,对不起。”说完夏凝雨抱着孩子离开了,莫韵之愣了看着轩辕景逸,他不知道怎么办是吗?
莫韵之厌恶地看了江紫月一眼,她破坏了夏凝雨的一切,那她莫韵之就来断了她的一切。她不声不响地站到轩辕宸珝身边,低声询问:“怎么办?”
“六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孩子?”
“是。”望着轩辕景逸疲惫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事情能让自己束手无策,感情真是一件复杂的东西。男人是很避讳自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任何原因!?
坐在自己屋外石凳上的 莫韵之猛地抬头看着轩辕宸珝:“你,是不是也很介意……”
轩辕宸珝白了她一眼:“怎么会不介意?”
“可是,我们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罢了,你想要天下,我想要姐姐和自由,我们互不相欠。”
“那又怎样?难道还要什么前提吗?本王几时说想要这天下了?”
莫韵之一下更蒙了傻傻的问:“你不要天下为什么要跟我合作?防止皇帝对你的不信任危害你?”
轩辕宸珝很认真地看着莫韵之,一字一顿地说:“都是为了你能留下,能拖延你。”
莫韵之的心跳加快,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想起了昔日的很多场景————
达成共识那天,他第一次笑的很邪魅;将玉佩送给宁夫人那天,他变的很安心;遇刺的时候,他为了她争取时间,为她疗伤;发现血止不住了,他不再冷静……
“什么时候……可是你不介意我怀着别人的孩子?轩辕宸珝,如果你在乎我,对你而言这不算是羞辱吗?”
“只要…你高兴便好。”莫韵之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先前她也有了一些猜测,却又觉得不大可能。可是她从未想过嫁人啊,但是她明显感到了心跳……
阮儿在一个角落自己玩着,纳闷极了,夏娘亲哭了,彤彤哭了,怎么来找娘亲,他们也怪怪的,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这时,云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王妃,玉嫔娘娘病了,宣王妃进宫。”
“我知道了。”望着莫韵之逃命似的离开了院落,轩辕宸珝的眼里似有什么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