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兰风风火火地冲出了碧优缇大厦,她不知道,从她来找车东赫,到她冲出碧优缇开车去酒吧,一路之上,始终有一个人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这个人,就是林俐。
是林俐找了一名过路的中学生,让中学生把信送到李泰兰公司的前台。中学生送完信出来,林俐按着事先说好的价,给了中学生五千韩元。然后,她躲在写字楼的楼下,静候李泰兰出来。
看完私家侦探给的资料,林俐确信,在看过信封里的照片后,以李泰兰的性子,肯定得采取点儿措施。不管李泰兰采取什么措施,她就在李泰兰公司的楼下守株待兔,见机行事。
如果李泰兰没动作,那她再想别的办法,总而言之,必须激出李泰兰的动作来。李泰兰有了举动,车东赫才能有连锁反应。车东赫有了反应,那么车镇就不可能不知道。就算车镇不知道,她也会让车镇知道。
不但让车镇知道,还要让车镇他老婆孔孝珍和碧优缇其他董事知道。车镇是碧优缇的董事长不假,可是他老婆孔孝珍却是碧优缇最大的持股人。如果孔孝珍动了怒,车东赫铁定没有好日子过。
她没猜错,李泰兰还真有反应,看李泰兰从碧优缇出来时的面部表情,林俐估计李泰兰和车东赫定是发生了龃龉。李泰兰开车离去,林俐拦了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紧跟着李泰兰的车。
李泰兰开车去了一家酒吧。一般酒吧白天不营业,要到晚上六点左右才开门,李泰兰来的这家酒吧特殊,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随来随喝。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一进酒吧,光线一下暗了下来。人的心情也随着暗淡的光线,不觉变得压抑低沉起来。
酒吧里的酒客并不多,大白天的,又不是周末,没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喝酒。李泰兰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大口地喝着洋酒。
林俐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后的座位里,很快,一位打着黑色领结的男侍者走了过来,“请问,您要点儿什么?”
林俐扫了眼桌上的价签,点了最便宜的一种啤酒。她不是享受来的,再说金承秀家也没钱,不能大手大脚地花钱。这样的酒吧,一杯酒的价钱,够在外面便利店买好几瓶同样产品的了。
不一会儿,待者端来了一大杯啤酒。林俐拿起啤酒小呷了一口,啤酒很凉,淡淡的,不是特别爽口。放下酒杯,她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观察起了李泰兰。
酒吧里基本没人,她呆的地方是成片的沙发式坐椅组成的休闲区,几把沙发凑成一个小圈子,圈子中央是一张实木的小圆桌,桌上有个透时的玻璃碗,玻璃碗里放着一小段白蜡。其它桌子都没有客人,桌上的白蜡也就没点,她坐到这桌后,侍者才把这桌的白蜡点上。这里的光线比吧台更黑,更适合不露声色地观察人。
半个小时之后,林俐拿着早已跑光了气的啤酒,站起身,向依然坐在吧台前痛饮的李泰兰走去。一屁股在紧挨着李泰兰的座位上坐下,林俐定了定神,换上了一副嘻皮笑脸的神情。
穿了这么多故事,她还是头一次要扮演个泡马子的登徒浪子。“小姐,我能坐下吗?”她笑嘻嘻,色眯眯地看着李泰兰的侧脸。
李泰兰乜斜着醉眼溜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于是,林俐接着烦人,“小姐一个人呐?”她故意四下里看了看,“我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喝酒容易醉,不如我陪小姐喝一杯吧。”
“走开!少来烦我!”李泰兰醉醺醺地一挥手。
林俐心说,你当我愿意搭理你呀。“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小姐分析分析,找到问题的解决之道呢。”
金承秀有一把动人的嗓子,尤其是放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听起来颇为撩动人心,让人无端地感到亲切,安心。不说别人,就说林俐自己。有一次,林俐试着用金承秀的嗓子背了一段徐志摩的情诗。一首情诗背下来,把她自己听得如醉如痴。
果然,当林俐用背诵情诗的嗓音和语调说出上面那句话后,李泰兰露出了怔愣的表情。呆呆地盯着林俐的脸看了能有两三秒,她猛地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吧台里有个二十出头的男服务生,李泰兰喝酒时,他就在吧台后用白布巾默默地擦高脚杯,每擦好一个,便把它们挂在吧台的上方。别看服务生年纪小,估计入行也能有几年了,见惯了酒吧里的众生相。对于李泰兰的举动,小服务生处变不惊,依然神态自若地擦着他的高脚杯。
林俐翻起眼睛瞟了服务生一眼,然后轻轻地拍着李泰兰的后背,凑近李泰兰的耳朵,把金承秀的好嗓子发挥到了极致。这么说吧,没有情感创伤的人听了她这声音要骨软筋酥,有情感创伤的人听了她这声音,便仿佛那迷途的羔羊听到了圣音,立马生出要跟她痛诉一番的念头。
一大堆温柔体贴的好话配着一条资深神父般的嗓子,源源不断地涌进李泰兰的耳朵。渐渐地,李泰兰不哭了,抽抽嗒嗒地把自己跟车东赫的事情跟林俐讲了个大概齐,但是没具体提车东赫的名姓。就说自己爱的人,负了心,劈了腿,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与真情。为了个狐狸精,竟然当众扇她耳光。说着,她一扭脸,给林俐看她挨扇的半边脸。
林俐认真地瞅了一眼,一眼过后,她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直嘬牙花子,“啧,真是的,怎么可以动手打女人!”李泰兰雪白的脸上隐隐印着五个粗大的指印。眼瞅快一个小时还没消下去的指印,可见当初留下它们的人,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林俐真心实意地为李泰兰害起了疼。
林俐的义愤让李泰兰的眼里又涌起了泪水,“我真想杀了他!”她直着眼睛望着昏暗的前方,目光里冲满了仇恨。
林俐不着痕迹地给李泰兰出主意,“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是,他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让他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李泰兰的眼睛一亮,“让他生不如死?”她咂摸着林俐的话,“怎么样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林俐笑了。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这个嘛,”林俐拿起跑了气的啤酒,皱着眉呷了一口,啤酒淡而无味,“其实很简单。我有个朋友……”不露声色间,她把复仇计划跟李泰兰说了一遍。这叫借刀杀人,用别人的手替她达成愿望。到时出了事,追究起责任来,也追究不到这副身体的主人身上。
李泰兰听得很认真,林俐讲述的时候,她强挑着迷离的醉眼,逼着自己把林俐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一边听,她一边想: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上帝派他来给我指点迷津的。要是让我自己想,怕是累死也想不出这样的复仇计划来。对,就像天使说的这么办!车东赫,敢背叛我?敢打我?等着追悔莫及吧!
后来,林俐给李泰兰叫了代驾,两人在酒吧外分了手,临别前,李泰兰给了林俐一个充满感激的拥抱。回到自己的高级公寓后,李泰兰把皮包往沙发上一扔,歪歪斜斜走到卧室门前推开卧室的门,几步来到床前,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五点多,天已完全黑下来。翻了个身,她拉起一半羽绒把自己卷了起来,半睁半闭着眼睛,在黑暗之中,回想着上午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那个声音特别好听的男人对自己说,他有个朋友的情况和她差不多,也遭遇了劈腿,只不过他那个朋友是个男的。遭遇劈腿后,他那朋友一没吵二没闹,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精心烹制了一桌子美食,千方百计地把变了心的女友哄到家中,说要吃分手饭。
结果在饭桌上,男人把劈腿女灌醉,然后把女人的衣服脱了,抱到床上,拍了暖昧的床*照,然后又把照片传给了女人的劈腿对象。劈腿对象一看勃然大怒,和劈腿女分了手,男人痛痛快快地报了仇。
李泰兰彻底闭上了眼,津津津有味地设想起来。脑海中,她推着超市小车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她扎着围裙作了一桌好菜,门铃响起,不情不愿的车东赫来了,她殷勤劝酒,左一杯,右一杯,车东赫醉了。她扒掉了车东赫的衣服,她穿着黑色蕾丝睡裙躺在昏睡的车东赫身边举起了手机。狐狸精的手机响了,狐狸精拿起手机看到她传来的图片大惊失色,抓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呵”,脑海中的画面让李泰兰笑出了声。对,就这么办!说干就干,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摸黑推开卧室的门,来到客厅,打开客厅的灯,找到皮包,拿出手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调出车东赫的电话前,她作了几个深呼吸,镇定了下情绪,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不过很快变成了嘟嘟的忙音。李泰兰盯着电话发狠,敢不接她电话,真可恶!以为不接电话,她就会放弃了吗?真是小看她了,她可是不达目的不休的李泰兰。
她想再拔车东赫的号码,就在手指按下重拔键之前,她忽然改变了主意。要是车东赫见又是自己的电话,干脆关机怎么办?不行,不能再给他打电话了,得发短信。不接电话,总不至于不看短信吧。
她调出了短信功能,开始发短信,很快一段“情真意切”、“爱意绵绵”、饱含“痛悔愧疚”之情,卑微到了地下两千米的短信写好了。
“东赫君,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原谅我吧。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多恨我自己。我为今天上午的事向你道歉。东赫君,我现在都要难过死了,我不能没有你,哪怕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我也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我真的会死。我愿意匍匐在东赫君的脚下,作东赫君最卑微的奴隶,任东赫君惩罚。”
歪着脖子挑着眉,冷冷看了遍自己写的短信,李泰兰把短信发了出去。懒洋洋地窝在柔软舒适的布艺沙发里,李泰兰在黑暗之中,把刚才在床上设想的画面,又想了一遍。这一遍想出去,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车东赫没回她短信,也没给她来电话。她不吃惊,这是必然的。车东赫是碧优缇的少东,自有他的骄傲,而他的骄傲今天也的确是让自己折损了不少。不过,她相信,他看到了自己的短信,这短信也必定给他造成了深深的触动,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虚荣心。是啊,自己都卑贱到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了,他能不得意?能不骄傲?切!
李泰兰去了厨房,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都要饿死了。她从厨房的抽屉里拿出两包辛拉面,把搪瓷锅接了点儿水,放在了燃气灶上,然后打着了火。她要先吃点儿东西,吃了东西才能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继续和车东赫这个负心汉斗智斗勇!
很快,搪瓷锅里的水开了,李泰兰面无表情地把两包面下了进去。吃过两包面,刷了锅,洗了手,她放了一缸热水,慢条斯理地泡了个澡。一边泡,一边用加了浴液的浴花,在两条纤细的胳膊上柔曼地搓来搓去。
她觉着自己的动作很优雅,觉着自己像圣洁的白天鹅。这么优雅圣洁的白天鹅,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扇了耳光,这样的仇能不报吗?不能,坚决不能!
一个小时后,李泰兰裹着雪白的浴衣,雪白的头巾出了浴。趿拉着拖鞋回到客厅,弯腰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她回了卧室。按开床头灯,她上了床,半躺半靠在床上,拉好被子,又给车东赫发起了短信。
“东赫君,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复。求你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不会有第二次。东赫君,求求你不要不理睬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明晚六点,我在家等你,我会亲手作一桌好菜给东赫君陪不是。爱你!吻你!”
直到李泰兰睡着前,手机一直没有动静。李泰兰有些着急,几次想要再给车东赫打电话,发短信,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再碰手机。沉得住气,李泰兰,李泰兰给自己打气,他一定看到你给他的留言了,他明天肯定会来的。
第二天,李泰兰打着出去采风找灵感的幌子,提前下了班。作为公司的大摇钱树,她想什么时候上下班都可以,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开车去了超市,她在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到家,她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大作特作起来。她是会作菜的,以前在美国留学时,都是自己作饭吃,时间长了,厨艺也就练出来了,车东赫很爱吃她作的饭菜。
五点半左右,饭菜全部作好,李泰兰把饭菜装在一只只精美的盘子里,认真地摆上白色的餐桌。然后,她脱下围裙进浴室迅速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她回到卧室找了件红色紧身连衣短裙套上,又松松地挽了个发髻。挽好发髻她拿起眉笔口红,简单勾画了两下,最后她从一排香水瓶里,挑出一只,在耳后喷了两下。这是车东赫最喜欢的味道。
作完这一切,李泰兰望着镜子中性感妖冶的女人出了几秒的神。然后,她从鼻子里送出一声阴森森的哼笑。车东赫,你最好是别来,来了就要你好看。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车东赫一定会来。
从卧室出来,李泰兰进了餐厅,坐在餐桌后的一把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很快,六点钟到了,车东赫没来。李泰兰深吸了口气,继续等。六点半了,车东赫还是没来。李泰兰伸手拿过桌上已经开了瓶的红酒,“砰”的一声拔掉了瓶塞,刚要往高脚杯里倒酒,门铃响了。
李泰兰的心,在这一声门铃响后,“嗵”的一跳。
来了!
她站起身,快速穿过客厅下了玄关,透过猫眼一瞧,还真是车东赫。隔着一道安全门,她一撇嘴,露出一个轻蔑中夹杂着仇恨的冷笑。一笑过后,李泰兰打开了房门。下一秒,她“激动”地扑进了车东赫的怀里,紧紧搂住车东赫的腰,把脸贴在车东赫的怀里。
“东赫君!”这一声让她叫得份外缠绵绯恻,催人泪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说着,她抬起头,深情地凝视着车东赫英俊的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东赫君。”
车东赫觉着脸,像个巡狩的帝王,垂眼撇嘴地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李泰兰。
美国回来的女设师又怎么样?他轻蔑地想,还不是乖乖拜倒在我车东赫的脚下,哪怕明知道我还有别的女人。女人都是天生的贱货,就是不能给她们好脸色看。稍微对她们好点儿,就要跟你兴风作浪。要不是昨天她那一巴掌,她还不定怎么闹呢?结果怎么样?一个嘴巴子扇出去,立马服帖了,又是道歉,又是作饭的。
这俩人,一个觉着自己特有魅力,暗暗自傲,另一个却是暗暗咬牙,憋着劲要给自傲的那个,来个狠的。
过了两三秒,李泰兰松开了手,转而拉起车东赫的手,露出了泪光闪闪的微笑,“东赫君,快进来。我作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车东赫还是冷着脸,没说话,不过脚倒是很痛快地迈进门来。尹娜丽长得是挺不错,不过在床上还真没李泰兰放得开。李泰兰要是彻底和他白白了,倒也罢了。不过,她既然像条哈巴狗似的,死乞白赖地求着自己回头,求着自己别甩了她,那他干嘛有便宜不占。
不占白不占!等把她玩儿腻了再说。
李泰兰拉着车东赫去餐厅时,车东赫打着他的小算盘。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吃完了晚餐,李泰兰也成功地把车东赫灌醉了。
“东赫君,去我房里休息一下吧。”李泰兰架起车东赫的胳膊,围在自己的肩膀上,连搂带拽地把车东赫弄上了她的床。
“东赫君?”李泰兰拍了拍车东赫的脸,车东赫一点反应也没有。“东赫君?”她又拍了拍车东赫的雎,车东赫还是没反应。她放了心,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车东赫的上衣,随后,她站直了身子,把自己的套裙脱了下来,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带蕾丝花边的深v真丝睡裙,套在了身上。
作好这一切,李泰兰拿着手机上了床,躺在了车东赫的身旁。
卧室里,靠车东赫那边开了盏床灯,光线柔和又朦胧。在这朦胧浪漫的光线里,一只雪白的女性手臂高高地举了起来,那只手臂里握着一只白色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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