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杯豪饮的清冷的侧影应是听到了声响,回眸,一代佳人,一倾国二倾城,怕也不过如此。一张坚毅而不失阴媚的俊颜映入如忆眼中。
“掌柜的,这么晚怎么出来了,天气转凉了。”子轩略带疑问与关心的问道。
如忆忽的从美色中回过神儿来,感慨着林子轩的美色杀伤力之强,就是这清冷孤傲却多一份亲和,弱弱又不失坚毅的气质,俘获了多少少女的心,又掩盖了多少他那深处的隐忍与无奈,撕掉最完美的伪装,他又该是是什么样的。
“看账本看得有些头疼,出来走走,怎么着一个人喝闷酒,我陪你喝。”上前就豪气地抄起碗要喝,喝了一口,差一点吐出来,她又生生的咽下去,“酸梅汤,你小子也忒有出息了,喝个汤还装豪饮,没喝过酒吧,姐教教你。”如忆深深的鄙视跟嘲笑了子轩一番。随即转身取来了碗跟好酒。
“是怕偷酒被你发现,扣我工钱,不用你教,你喝不过我的。”子轩虽有无奈,但透着无比的自信,轻笑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姐姐让你领教一下。”
若她甘心不如男,从小她就不会随着表哥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拜师学艺;若她甘心不如男,从一开始她就可以选择养在深闺做千金小姐,若她甘心不如男,卧龙镇肯定不会有她柳如忆的顺丰客栈,柳如忆知道。
林子轩貌似也略懂,她在人前的魄力,她在人后的“死皮赖脸”,还有她不轻易漏出的豪气与侠气,她到底是谁?
“好,敢不敢不醉不归!”
“好,干。”一碗烈酒一饮而尽,一滴未漏,即使嗓子火辣辣的痛,这世上她柳如忆不敢的事可真不多。
“那先说好,酒钱算你的,不能扣我的工钱。”
“小事,想不到人人爱的林子轩是个穷光蛋,干!”碰的一声,清酒泛花,又是一饮而尽。
“两袖清风只读圣贤书,人生难得逍遥洒脱几年。”
“我知道你读书不为科举,我也知道你来这不为帮我!”如忆醉了,她的酒量貌似不如子轩。
“那你说我为什么?”子轩独饮,原本清澈的目光幽幽一暗又消失,紧拧的眉梢却出卖了她,难道她……
“你是为了钱,我开那么好的条件,任谁都心动,天下哪有不爱钱的人,何况你这个穷光蛋!”如忆真是醉了,一个劲的傻乎乎的笑,完全没了白日的气场,含含糊糊的说着自以为是的理解,子轩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做着合格的聆听者,嘴角有意无意的微扬着。
“不过,你这人正直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贪我的钱宝贝,读书人就这点好处,光明磊落,我很相信你,我柳如忆真心待人定的真心,可是为什么!他不是人,不是人……。”她真的醉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喝着喝着,说着说着,心口多了块石头说不出了,眼睛不听话的湿了,累了,痛了,困了。
一阵风吹干了如忆雾蒙蒙的眼,也生生吹湿了子轩的手。
“掌柜的,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子轩不容拒绝地拽住摇摇晃晃的如忆,手上的力道弄痛了如忆。如忆一抿:“好,谢谢你,小轩子!”望向林子轩,裂开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在子轩眼里,纯真的像个不食烟火的孩子。
柳如忆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撩人心悸。
匆匆送柳如忆回房,顺手点了她的睡穴,给她关好门窗,迅速跑回后院,闪过一丝狠戾,环视后院:“是谁,有本事现身较量!”
一抹深影飞檐划破残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来人的目的,子轩并未冒然出去,发现刚刚饮酒的石桌上插着一把小刀,如此短的时间悄无声息的插入如此之深的小刀,此人功力可见一斑,绝非无名之辈,是追杀他的,还是……
拔出小刀,拆下书信:杭州太守,户部侍郎也被刘瑾诬陷,不幸遇害,若想活命,快快找出东西,否则来金客栈难逃此劫,一人也别想活命。
这是……
刘瑾这个十恶不赦的太监!等等,杀害?东西?来金客栈?顺丰客栈的前身!是师父让他找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惊天的秘密,卧龙镇,顺丰客栈还能像夜这般平静了吗?
腥风血雨还有多远……
思前想后,子轩并没有把这封信的存在告诉柳如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说出来,但现在一定是时机未到。如忆不该被牵扯进来,这是个漩涡,进来的人就别想出去,无辜的人躲远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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