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江山：倾城...》 第三十五章 鸢尾

    娑罗城的青楼别具特色，它是建在沙丘之上，而且房屋的窗又是用巨大的毛毯覆盖，屋内都是靠着烛光与一种发光的石头维持光亮。其中屋内的摆设多以厚重的毛毯为主，毛毯下摆满了紫色的奇花。

    没人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但小的花蕾中却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清香。

    此间青楼名为绫香楼，香除了指这花香，还指美人之香。娑罗城虽然贫穷，但风月之所却别有一番风韵。

    尤其是这里的姑娘，个个打扮起来都让人忍不住回头多几眼。

    昔邪男扮女装和慕丘走进绫香楼，那老鸨一眼就认出了慕丘，隔着老远就迎了过来，慕丘低头冲着昔邪浅浅一笑，“那时董妈妈，娑罗城有名的老鸨，十几年前也是娑罗城的花魁。”

    昔邪抬眼多看了董妈妈几眼，脸上虽是多了皱纹，但还能看出她曾经应该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

    “慕公您又来了，这一次还是要鸢尾姑娘陪着？”董妈妈热情的拉着慕丘，往厢房里走。

    慕丘笑道：“叫鸢尾过来吧。”

    “好嘞！”董妈妈把他们安置在厢房里后，轻声关上离去。

    门关上后，昔邪深吸一口气，闻到屋内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坏坏一笑，“看样，你经常来这里。”

    “的确，你憋在房里那两天，我都是在这里过夜的。”慕丘坦言道。

    昔邪一时愣住，“那朵鸢尾花真那么迷人？”

    “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慕丘留了一个悬念给她，让昔邪的好奇心急速膨胀，她实在好奇是什么人能把慕丘迷成这幅摸样。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抹鸦青的身影才款款走了进来。别的不说，光这一身打扮，就让昔邪无法挪开目光。青楼的姑娘要么穿得花花绿绿，要么便是涂了浓重的脂粉。但鸢尾却是一个例外，她的暗色衣衫让整个屋都充满了阴暗之气，如同置身地狱一般，但观者却又及其愿意置身其中。就好像黑夜中，乍然而出的狐狸精，让见到的人无法挪开脚步。

    有些人，纵使是不施脂粉，也是倾国倾城。不，鸢尾的容貌不应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的容貌简直就是对这个天下的嘲讽。她每走一步，都走的悄无声息，走得让人心醉。小时候，昔邪就听说青楼的女都是有故事的人，那么对于鸢尾这样的女，她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公今日想听什么曲？”鸢尾缓缓坐下，手指已经按在琴弦之上，低头等在慕丘的回答。

    慕丘转头问昔邪：“你想听什么？”

    “姑娘就随意谈一曲吧。”昔邪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绝世美人，但对琴艺还是深有研究的。无论鸢尾弹什么曲，她都能准确的发现其不足之处。

    鸢尾的指法并非很灵动，但曲却为好听，轻柔中带着刚劲，好像女在舞剑，那阵阵的琴弦声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凄美，尽碎人心。

    “你觉得她弹得怎么样？”昔邪轻声问道。

    慕丘摇了摇头，“我不懂音律，但我知道她长得美，这就足够了。”

    他的话证明了无论男长得多俊美，一定都好色。男喜欢看美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好像女喜欢打扮一样。面对鸢尾这样的女，若是不好好欣赏一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这曲还未弹完之时，昔邪突然沉沉睡去。

    一曲还未奏完，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抬不起头来，隐约中能听见鸢尾与慕丘的对话的声音，但内容却如同飘在天上的云朵，听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头中如塞满了石头一样沉重，重得毫无知觉。

    厢房里，鸢尾见昔邪已经毫无知觉，才停止拨动琴弦。鸢尾轻轻的靠近她，手指一边抚摸她的秀发，一边说道：“谢谢你把她带过来。”

    “师父，你为什么要见她？”慕丘沉沉的问道，涂秋水化名鸢尾藏身于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她平日里对慕丘提的要求很少，最多也就是命令他办一些琐事，但这一次她却让他带昔邪来这里。

    他没有资格拒绝，即使是困惑也还是把昔邪带到了这里。

    “我只是很好奇。”涂秋水微微抬起头，含笑道：“我很好奇能让你动情的女究竟长成什么样。”

    慕丘身一颤，“在船上不是都见过了吗？”

    “那时没看得仔细，这次想仔细看看。”涂秋水掀开昔邪右手的衣袖，凝视着上面那块红色的月牙儿型胎记，轻声问道：“她就是万音国公主？”

    “是。”慕丘干脆的回答。

    涂秋水放下衣袖，端坐到昔邪身旁，思道：“相传她出生时天降祥瑞，后来万音国灭亡，民间有了就有‘得圣女者得天下’的传言。所谓的圣女就是她，你说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慕丘一时哑然，谁知道昔邪藏着什么秘密？他只知道自从昔邪出现在江湖，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就连他的表哥绝尘也不例外。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得圣女者得天下的传闻，但他敢肯定昔邪身上肯定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可能昔邪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

    见慕丘不回答，涂秋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认真的打量着昔邪，用一种难以让人琢磨得透的目光盯着昔邪，慕丘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种目光，那时一种没有杀气，没有怀疑，没有同情，没有**的目光，那目光清澈的如同昙花上滴下的露珠。

    他突然间很庆幸自己能看到涂秋水此时的模样，那样与普通女一样，不带着一点儿血腥。至少，在他看来，涂秋水并不想对昔邪怎么样。或许，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才想见昔邪的吧！

    “慕丘，你绝对不能爱上她，否则，我就杀了她。”涂秋水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样，但语气却充满了诡异，阴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