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一手揽着云锦,一手操控这缰绳驰骋,那透过衣衫传来的温度让人无比依恋,他不禁想起聂白的那句笑谈,在她耳边问道:“你真的是回来和我拜堂的吗?那我们今晚就成亲,好吗?”
随即陆封便笑了,不禁自嘲!都这时候,他还想这她,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路那么长,却因贪恋她一时温暖,显的那么短暂。“吁——”陆封勒停了马,抱着云锦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的柳邦,阔步往府里走去:“柳北,去请莫大夫。”
聂白紧紧抱着马脖子,侍卫抓过缰绳才勒停了马,这一路颠簸把他的胃都翻出来了,要不是惦记这云锦,他这辈子都不想在骑马了,被侍卫搀扶下来的聂白,靠着石狮子缓了缓。
陆封这一脚迈入那高悬的门槛就与眼泪纵横的小厮撞了个正着。
“少爷,老爷他上吊自杀了。”
陆封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怀中的人犹如千斤重,他一霎觉的那人在也抱不住了,身子也是一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说什么?”
小厮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起来:“少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老爷上吊自杀了,有出气没进气了。”
聂白打远一听也是一怔,冲上前来扯起小厮的衣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陆封兀自的苦笑,老家伙这回是来真的了,将了他一军!转身把云锦交到聂白手上“送去百花楼,找大夫给她看看。”
聂白接过云锦,往后撤了一步,咬牙稳住身子,这死丫头又吃重了。“哪儿人多眼杂的,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要不先送我府上静养着?”
陆封皱眉“你府上?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陆封转眼又看向身后低头哈腰的赵管家冷声道:“云家小姐已经死了,赵管家你亲自埋的是吧?她只是百花楼里的一个女人罢了,长相相似不足为奇。第一时间更新”
赵管家连连点头应承。聂白此时心里明了,毕竟陆老爷都以死相逼了,云锦想踏进这门费事了。作为罪臣之女的云锦就不如让她死去,而作为别人她还可以好好活着,自由的活着。陆封的考虑不无道理,只是百花楼于她是个伤心地,又何苦把她送回去遭这份罪那,难道还是因为他。
“陆封,你不必防着我,我是他表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出手早出手,还能等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封那有耐心听他说完:“你不想去,自有人能去。”提步向里面走去。
聂白抱着怀中人下了楼梯,想想当时陆封说过的承诺,现在早已变卦了,几许世事苍凉的无奈“行,行,行,算我没说。”
聂白一直猜不透陆封。当时不惜性命力保云锦的是他,不闻不问把丢到青楼的也是他,死了也要娶的还是他,一会深情一会绝情。陆封你究竟要云锦怎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这唯一的亲人托付于你也是错吗?陆家别院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出来别院一个个跟变了个人似的。
“陆封你真他娘的缺心眼。人死了吧,你看你鬼哭狼嚎,恨不得下去陪这。这一活过来了,立刻翻脸丢到一旁。我话还没说完那,你给回来……”
聂白呼喊无望,看这怀里的云锦心底五味杂陈,附耳一听,还有呼吸。嘴角兀自的咧开,安慰般的低诉“小锦,你在等等表哥。表哥错了,这次一定把你从陆疯子的手里夺回来。”
陆封只是无奈的苦笑,手按着额头向内堂走去。‘缺心眼?他何止是缺心眼,第一次想一门心思的对一个人好,可惜那个人都不愿看到,只因我并不是她认定的良人。
既然我非良人,你又何故一次次往我怀里撞,撞的我心烦意乱,你却浑然不知。该说你笨的理所当然那,还是我傻的自作多情那?’总之,他现在是求不得也放不开。
“少爷你没事吧?”赵管家关切的看了过来。
陆封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门口离去的二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或多或少的沧桑无奈:“一会,你知道怎么说吧!也不知道老家伙能不能挺的过,我又不是非要和他过意不去,你看看他……”
陆封那话里早没了笑意,懊恼之中几许孩童般的无措,赵管家不禁唏嘘,桃花劫难躲,曾经亦师亦友的父子也会有今天这以死相逼的场面。
“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陆封点头,不拜佛的人,那一瞬也曾乞求过神明护佑。穿过内堂,到了后院老爷的卧房,正巧撞上问诊的大夫“莫大夫,家父怎么样了?”
莫大夫捏着山羊胡沉思片刻:“嗯,陆老暂无大碍,短期之内需静养。情绪起伏不宜过激,喜忧不报最好,不过老夫以为,公子定能取舍得当。”
陆封拱手作揖:“有劳大夫,陆封一定谨记在心,来人送大夫。”回身提袍挂入中门。
陆崇躺在榻上,微眯着眼睛,丫环手握瓷勺把水沾在他干裂的唇上,小半个时辰不见,这人气色已大不如前。
“爹,你这又是何苦那?”
丫环赶忙起身行礼,退却一旁。陆封上前坐在床畔,陆崇缓缓的睁开眼,或许他也不曾想过,还能在见。看他身后还跟这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
赵管家一见老爷气色衰弱,加之莫大夫的话,还有少爷的暗示,只好违心的点了点头,反正他已经决定回老家了,只要老爷能好起来,怪他怨他又何妨。
陆崇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抬手摸着陆封的手背,语重心长:“眼不见为净,免得我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我早些去了,便不知你做什么,先祖也不会为难我一个不知之人,你也不用左右为难,不是俩全齐美?”而这何尝不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他不知者无罪,先人不怪。陆封年幼无知,父母早逝无从管教,他亦不罪,当真俩全齐美。
陆封点头,是啊!俩全齐美说的多好啊,眼底酸涩。“那你怎么没死啊?”
陆崇一听这话,差没背过气去“你——!”陆崇还没骂完,就被陆封的那一滴泪给砸化了。
“既然没死,就好好活着。你死了,这世上不就剩我一人了。”陆封鼻腔甚浓,却又强装笑脸,抬头看向窗户,让不知名的泪埋在眼底。
陆崇心中一酸,能听他那倔驴脾气的儿子说这么一句话也是值了,闭上昏黄的双眸,心中了然,人终难逃一个情字。良久才缓声道:“罢了,罢了,不能怪你,这都是我们陆家人命里欠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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