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安再沉和尹雾霎相对而坐,“对不起,霎儿。”
尹雾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受,没有拒绝。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在这栋大楼里,就算有想害你心的人出现,段初珩也不会放过的。”安再沉苦笑着解释,回忆起刚刚在这里和段初珩的对峙,“想见她,我凭什么让你再见她?”段初珩冷冷说道。“凭我是贾陌,段初珩。或许我还能让她恢复记忆。”就这样,段初珩允许现在安再沉和尹雾霎坐在一起,没有十足的把握,段初珩怎么会防着尹雾霎的生命危险不顾。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尹雾霎冷冷出声道。
“我是擎蔚域府的人。”
“我知道。”
“你也是。”
尹雾霎脸上闪过一抹震惊,随即掩去,“证据?”
“你左肩上有一个花朵一样的疤痕,这是枪伤,你十五岁那年为了救我的命挡了镜那一枪而造成的。”安再沉平静地叙述道。
这下轮到尹雾霎不淡定了,连这都知道,难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说,自己真的认识他,还,很久了……
安再沉看到尹雾霎的表情,放宽了心,终是有点相信了吧,便继续说道:“你一年前出过车祸,我也是,你在车祸中失忆了,可是我却毁容了。”
“你毁容了?那你现在?”
“对,如果是我原来那张脸,或许你看到的话还能记起不少以前的事情,可惜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了,现在,我要趁着还能跟你好好见面说话的机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无关你的记忆终有一天恢复得了还是无法记起,我只是希望,在你心目中,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在你愿意偶尔记起的时刻,都是不憎恨的,这样,我也安心了。”安再沉默默说完。
“你,究竟是谁?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你很熟悉,你快告诉我,我又究竟是谁?”尹雾霎问道。
“好,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全数告诉你!”安再沉说道。“你叫尹雾霎,一点没错,在成为段初珩的未婚妻以前,或者说是女朋友,总之在他带你离开地界,离开擎蔚域府之前,你,是一名杀手!”
“什么?”尹雾霎的眼睛睁的很大,不敢置信。
“不然你觉得在美国你如何能那么身手矫健地对付擎蔚域府的人,还没受伤?”
“擎蔚域府是你的家,你生在那里,长在那里,你的一身本领都是在那里学的,镜是你名义上的义父,不过他也是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的,自然对你也是分外严苛的,镜就是你那天在美国见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人。他也是掌管整个擎蔚域府的掌舵人。所以你曾经是黑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界公主,擎蔚域府全球第一黑界杀手组织的第一女杀手,那里还有你的枫叔叔,言枫,擎蔚域府二当家,医术高超,是镜的弟弟;还有养你长大的姥姥,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安再沉说道。
尹雾霎若有似无了然地点点头,“你在这里度过的十七个年头里,这中间有很多故事,我先不一一讲明了,这些是没有段初珩参与的你的人生。”
“哦,那,我的父母呢?我不会是被镜收养的吧!”
“你的父母,曾经也在那里,但,也死在那里。”安再沉沉痛地说道。
尹雾霎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杯滚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会议室门外的赵框听到这么一下响动,正想开门进去,被段初珩一个眼色闪退,段初珩全程监听着,现在出现这么一个惊人的信息自然不可打断,雾霎的父母,这件事情,还真是自己目前尚未查明的一道死题,看来镜是做足了密封工作!如今从当事人贾陌口中得知也不乏为一个明智之举。可不容错过,这样,自己可以更加了解尹雾霎,更加知道怎样不去触碰她的伤疤,陪伴她疼痛,快乐!
“霎儿,你没事吧!”安再沉伸手过去想帮她。
尹雾霎漠然地摇摇头,突然抓住安再沉伸过来的手,“你刚说什么?我父母死在那里!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事已至此,故事原委说道这个点上,看来,也绕不开,也,没必要绕开了,自己是戴罪之身即将回擎蔚域府领罪的人,不说清楚,告诉雾霎,让她明白,自己是谁?自己的未来究竟要怎么走,有多少人觊觎她?想伤害她?估计她也会不甘心这样再糊涂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于是一咬牙,道明了真相:“如今,你也见识到了镜誓死务必要把你带回擎蔚域府的决心了,也该让你知道为什么了,这是当年你父母双双死在镜的手中之后,你离开擎蔚域府去地界外界生活之后镜颁布的54号密令:活捉大小姐。只要有人能把你活捉到镜的面前,他就会给予对方无限荣光和金钱,名誉等等一切,甚至是擎蔚域府掌舵人的位子,所以这期间我,姥姥和枫叔叔为了保护你把你安排在了地界,甚至转移到了外界,你知道的,我们是一个黑界杀手组织,虽然最负盛名,但是全球看下来,势均力敌的也不下10个,黑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不插手到外界白道上做事,就算有,也是层次最低的初练杀手与外界的交易,所有的外界想要我们黑界杀手组织的力量来办事,自然也不是他们外界的人倾尽一生或者几辈子的能力钱财所能办到的,所以后来你被段初珩带到外界之后,我们都觉得很庆幸,至少你可以脱离那个黑暗世界,脱离镜的魔爪,暂时不用受到伤害,现在看来,自然是对的,你被追杀的密令一天不撤销,你的生命危险随时都存在,让段初珩带走你,无疑是最对的选择,虽然在外面的世界,我们霎儿从陌生到熟悉,虽然尝尽人间冷暖,可是,能保护你的人,似乎段初珩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伤你最深,但是,能守护你的,也仅此一人而已。”
“镜不是杀了我父母,他凭什么还要追杀我?你不是说他是把毕生绝学都教授与我的义父吗?”尹雾霎满眼冒着血丝问道。
“至于这件事情的深意,我不是很清楚,枫首领和姥姥会比较清楚,似乎你的存在是一个深刻醒目的提醒,镜,还有你父母之间可能有一些过往是我所不知道的,因为我小时候和你一起训练,从来没有听你喊你父母过,你一直跟我们大家一样,叫济天叔叔和包翊阿姨,似乎你从未曾知道他们是你父母,你父母双双惨死的时候,不久前,你好像才刚刚得知他们就是你亲生父母的样子。”安再沉如实推测说道。
“什么!”尹雾霎失神道。另一头,正在监听中的段初珩喃喃念出声:济天,包翊、、包翊,好熟悉的名字,是了,父亲一直在念叨的名字,难道?看来,这中间真的有一段很深的过往吗?父亲认识雾霎的父母,那也认识镜?
“霎儿,你不要难过,以前的事情我总体说了个大概,或许你现在还没法记起来,总有一天,我相信你总会记起来的,现在,霎儿你必须好好留在段初珩身边,她是你可以托付一生,守护你一生的人,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诿始末,所以千万小心镜的人,好好保护自己。”
尹雾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的任务失败了,也是时候离开珩厦了,从今以后,一切要靠你自己了!霎儿,要好好的,答应我!”
“你,那你是镜安插到珩厦集团的来活捉我的?你的整容?你的假身份?你的一切?”
“是,除了这颗不会害你的真心,一切都是假的!”
“那,你是谁?曾经的你,叫什么?”这样身不由己的安再沉真的好让人心疼。
“贾陌。以前,霎儿总喜欢叫我陌。”安再沉留给尹雾霎一个最后的微笑,便起身离开了。
“贾陌,陌,陌……”尹雾霎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陌,你怎么又偷偷藏馒头给我吃了,被镜发现你又惨了,集训强度又要升一档,都快升满格了啊,你铁打的啊都吃不消了到时候?”但是尹雾霎还是吃的很开心。
“雾霎刚要闭眼,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小女孩倒在血泊中,枪头指向——贾陌。“陌,你……”雾霎震惊地瞪着他,“我不能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相信我!”……“不要!”雾霎扑了上去,……“霎儿,霎儿,你醒醒……你怎么这么傻……”“我要保护有恩于我的人,我没关系……”说完晕死过去。
……一边呢喃,似乎脑海中模糊地显现出一些不真实不清晰的画面,——曾经,我们两小无猜,是岁月,让我们沉淀了罪恶,灼伤了灵魂。
看到安再沉走出会议室,和赵框示意之后,便离开了88楼,段初珩从会议室里间出来,“总裁,要不要……”段初珩出手示意赵框离开。
段初珩轻轻走进尹雾霎身边,尹雾霎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整个人失神又憔悴,坐在椅子上碎碎念着,段初珩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尹雾霎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尹雾霎慢慢回神,眼睛有了焦距,转向段初珩,四目相望,“对不起,霎霎,又让和流眼泪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有伤心的泪水!”
尹雾霎慌忙用食指挡住段初珩的唇瓣,“誓言不能乱发的!”
“好!”段初珩拿下她放在自己唇瓣的手,“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月的对不起,我害你在这里活得这么累,做我段初珩的未婚妻这么辛苦,我没有保护好你,害你遍体鳞伤,但是,请你最后一次原谅我好不好,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无论是他的托付还是我自己,对我来说,拥有你是最珍贵的,是最幸福的事情,让我守护你,永远!”
尹雾霎再次眼眶通红,附身,抱住段初珩,让自己的眼泪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是劫后余生,惊心动魄的喜悦,是感动,是感慨,是愿意再次倾心交付的眼泪,“对不起,我也要道歉,是我不理智,拒绝你的解释,是我不说一声就离开,让你无踪迹可寻,我知道,你已经在尽力守护我,可是,这么优秀出色完美的你,我要化压力为动力,好好地,爱你!段初珩,我爱你!”
段初珩听到尹雾霎这样的动情又推心置腹的告白,一下子附身,附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气,带着爱,霸道又不失温柔,渐渐撬开雾霎的齿贝,加深这个饱含着“对不起”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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