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环肥瘦燕,大都美丽娉婷,华服绕身,曳地留香,惹的满屋凝香,个不尽同。此刻颜太子的母妃,淑妃正坐于殿上。
“各位佳人,有我朝朝臣之女,亦有外邦各国的公主以及郡主,果然不是俗物,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还请各位佳人再稍等会儿,太子就快来了。”
媚声停歇。下面三三两两的回以兴奋之色,估计都是听了传言,如今又看见淑妃之色,在座之人莫敢比得上,太子倾城之颜估计不会有假。莲夜悄然抬眼,偷望向淑妃,此容颜怎一个媚字了得,媚中自有一丝惊人。莲夜不禁细细打量起来,一双妖华乱世的丹凤眼,眼角微勾,魅惑至极,本就很长的睫毛更显眼色流变,朱唇不点而红,饱满而莹润,瘦细的巧鼻更添一抹冷色,白皙的皮肤,似透明般,很透澈,应是没施粉黛的,很是耐看,属于越看越觉的好看的那种。淑妃转眼似是看见了,莲夜急忙收眼。这回,换淑妃打量起莲夜一身白衣,各色艳丽中自有一抹清色,比之他人,可是高之许多,淑妃抬起媃夷向莲夜道。
“你是哪国公主?”
“回娘娘,臣女不是哪国公主,臣女是我朝左相之女。”
“哦,是这样啊,那你叫什么。”
“臣女姓慕,名婵宫。”莲夜躬身敛眉的回道。
“慕婵宫,甚好听。”淑妃悠然说道。
“太子到……”应声而入的是一红衣人影。
“斶儿,来,看看在座的佳人,选一位当你的正妃,另四位为侧妃。”
“正妃,樊将军之女樊诗音,其他的还请母妃帮儿臣选吧。儿臣还要向母妃讨要个人当宫婢。”
“斶儿,企容你胡闹,怎能让母妃帮你选呢!”淑妃微怒的面色犹如五月的红玫。颜太子却好似没听见。
“母妃,儿臣要我朝左相之女为宫婢。”
淑妃并未出声制止,只是脸色有些怒。颜斶拉起莲夜便出了殿门,全然不顾场下的众人。淑妃面朝殿门满面怒容,下面各佳人乱做一团,三两窃窃私语。
“太子怎么要那丫头做宫婢呢?”
“是啊,是啊,不是说太子从不近女色嘛,听说太子殿里没有一个女人,就连老妈子也没有。”
“不会是太子看上那丞相之女了吧,要是我就好了,太子可真美啊,比淑妃还美,作为女子的我都自愧不如。”说话的粉衣女子又陷入了幻想。
“慕婵宫。”其中一蓝衣女子默然出声,眼波流转,看着殿门的方向似有所思。
淑妃虽不是非常满意,但也不如面上的怒容。她有些纳闷,一向放荡不羁,讨厌女色的斶儿怎么还会来选妃,如今看到他只选了一个自己制定的正妃,只是挑了那丫头做婢女。她知道不能太逼他,否则她会得不偿失,自己的儿子,怎能比了解呢。儿子的面貌不仅随自己,连眼光也随自己。既然对那丫头有感觉,就选做侧妃好了,为何要做婢女呢?这朝臣之女当宫婢却是不像话。
满园秋色,墨菊亭屹立于中,菊色微暖,给这寒人的秋色带来一丝暖意。鸫羽拉着莲夜的手忽的松开。
“不用本殿下多说了吧!现在你是本殿下的宫婢了。”
“是。”
鸫羽很不自在,伴做绯色的行风,绯色的口气,绯色的处事。
鸫羽不明白绯色为何非要这白衣素雪的人儿做宫婢,不过身为属下和臣子的他只能照办。莲夜无声的跟随。一红一白的映衬,一点也不突兀,一个似无声高傲的白梅,一个似张扬魅惑的倾城红梅。两人一路无语直至【绯麟殿】门口。
“你叫什么?”
“奴婢叫慕婵宫。”
莲夜摆姿扼首。
“慕婵宫,婵宫,你先退下吧,本殿下要看书了。”
“是。”
莲夜跟随这管事太监来到偏殿。
“婵宫姑娘,您啊,就住这,太子交代过为难姑娘,需要什么就和奴才说。您也不需要干奴婢的活,殿下需要您时自会喊您的,那姑娘好好休息吧,奴才就走了。”
“好的,公公,慢走。”
莲夜不禁吃惊道。这太子是什么意思?今天穿的这身衣裳,便是为了引人注目,宫婢虽不如妃子,却是更容易接近太子,这些目的都达到了,但那太子太匪夷所思了。这太子和传言的太子似乎不太一样。
临近晚上,莲夜也未曾被召见,她绝不允许坐以待毙。无心欣赏小道两旁的花鸟儿。径直走向太子正殿,却是无光,而侧边却有微亮的光,莲夜有些奇怪,不过不用想的是太子一定在里面。殿前未有人侍候,莲夜只好亲自敲门。
“进来。”
里面的声音幽缓,却不如白日那样魅惑人心。连夜推门而入,入目的则是隐约的身姿,为着寸缕,在薄帘后。显而易见太子在沐浴。
“太子恕罪,婵宫不知太子在沐浴,婵宫这就出去。”
莲夜跪于池前,身子微抖而眼眸中未有一丝害怕,欲转身就走。
“婵宫,既然来了,就替本宫擦擦背吧!”鸫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都为绯色做这么多了,绯色的宫里竟连一个宫婢也没有,现在有一个了,那就让他先替他享受一下吧。
莲夜听见颜太子这样说,却是真的紧张了,她虽诱过不少男人,都是点到为止,也就是那些男人们生命的终结。当真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帘内撩起的水声似音律般拍打着莲夜的心脏,不只是紧张还是水雾太热,脸上似抹了两片彩霞。轻挑垂落的红帘,入目是羊脂白玉池,而那颜太子便坐于其中,满屋的夜明珠照着,竟有些虚幻,比女子还要美的脸,唯有‘此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一句能与之配,不点而朱的红唇,饱满而微张。
“婵宫,快过来,磨磨蹭蹭的在想什么呢?”鸫羽嘴上调侃着,心里也不闲着。‘绯色的皮囊果真惑人,他好像有点明白这宫为何一宫婢也没,要是有的话,那些宫婢还怎能安分,不是天天想入非非了嘛!’
他凝望这莲夜为施粉黛的脸孔,微熏的脸颊,好似不如先前的冷傲。他转过身,莲夜上前,拿起他身侧的白色毛巾,入手,爽滑万分,这毛估计是万里难寻的雪鹿毛。攀上太子的肩上,肤滑如脂,肤色白皙,却不似脸上的透彻,无点之玉。他的肤色虽好,却配不上这撩人之貌。
“太子,奴婢有一请求,不知太子同意否?”莲夜问着,眼却看向了池子里的花瓣。这太子可真像女子一般,连洗澡也像寻常官家女子一样用花瓣。
“说”鸫羽心里在偷着乐,刚才莲夜的眼神他又怎会没发现,不过也无妨,现在他可是似女子的颜太子,那就让他更像点,顺便享受一下平时不敢做的女子的事情。
“奴婢进宫前,身为臣相之女女,身边有个贴身丫头,还请太子恩准这丫头在宫中伴奴婢。”
“恩”
简短的几句话后,一时静默,不知不觉中,一背已擦玩。
“奴婢高退。”完后,莲夜无声的退下。
“太子殿下,小婢女用的可顺手。”一直隐于暗处的绯色现身而出。
“还行还行,做太子难不成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鸫羽看着绯色,没有平时的倾城卓姿,此刻绯色的一身红衣风尘仆仆,垂落在两边的发丝有些凌乱。
“哼,你还挺会享受嘛!”
“要我说,你有必要吗?你这宫里一个婢女也没有,既然不喜女色,又为何要来臣相之女来当婢女呢?”
“你穿好衣物便回去吧!暂时不用扮作我,需要你时自会找你。”绯色说的轻描淡写,鸫羽却是气氛万分,绯色对他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而他只能听从。谁叫爹只听命于他,而他也是自小便为他效命,而他的爹竟狠心的要他服下绯苓草,以便绯色控制他,他的爹爹从小只对绯色爱护有加,却从没对他笑过一声,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亦没有赞扬过他一次。他堂堂右相嫡子,确实无人见过,只因他从小便被陪养成了绯色的替身,面临这随时赴死的准备,他的好爹爹真真是够狠心。
踏黑迎风,不一会,便不见踪影,可见轻功之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