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过后,凤台择婿自然是没有结果的。容卿留了几位大臣在书房议事,其余参与择婿的世家子弟们被内侍指引纷纷离宫。
颜之闵等候在暖春门外,长长的舒了口气。他驻足观望着天边飘动的白云,和翘首而立的屋角,脑海中闪现出一张娇柔的面容,嘴角浅浅地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这趟入宫,并不是全然无收获的。
日头渐渐西沉,先前被留下议事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出来,唯独不见颜若麟的身影。
颜之闵心中微微一动,一丝不安缓缓地升起。不过颜若麟身为容卿所倚重的重臣,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他又将心中的那股不安压制回去。
微风轻柔地飘过,将淡淡的焚香味道若有似无地传播开来。还是那顶奢华的马车,慢慢地向颜之闵的方向行进过来。守卫已认出马车主人的身份,朝后退了一步,主动为马车让出一条道路。
颜之闵也随之后退,没承想马车却在他的身侧悄然停住。一双骨节分明,苍白过度的手撩开车帘,露出萧延晖淡笑的面容。
“可是颜相的公子?”
颜之闵闻声抬头,虽有不解却也默认地点点头。
萧延晖从上到下地仔细瞅过他一番,才将车帘搁下嘱咐马车重新开动。
他这番举动莫名其妙,让颜之闵傻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只是在他放下车帘的瞬间,颜之闵看见自己方才还想起的那张面容也端坐在内,极快地瞥过一眼。
“延晖哥哥,你问颜公子是为何?”马车内,李仙宛同样不明白萧延晖的所作所为,好奇地询问。
萧延晖面无表情地看过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会是倾城的驸马。”
“什么?”李仙宛如遇雷击,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延晖哥哥,你说什么?”
萧延晖如老僧入定般地闭上双眼,似陷入自己的冥想中,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图。
“不,不可能的。”李仙宛垂下双眼,她悄然抓紧自己的衣裙,手指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凤台择婿不是没有结果吗?”
“他是颜相的公子,满朝文武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萧延晖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轻轻地仿若谁的一声叹息。
既然如此,那么驸马人选定是早就选好的,今日的凤台择婿不过是个过场而已。怎么可以这样呢?李仙宛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不甘,明明那个人有意的是自己,难道是将她当做好笑的玩物吗?
她的情绪波动,同处在一辆马车内的萧延晖自然是感受得清清楚楚。他虽不曾真正地踏足进朝堂,但朝堂上的那些纷扰他却也是知道的,他双腿不便行走并不代表他的双眼已瞎,脑子已坏。颜家对于容卿来说,并不止是懿德皇后的娘家,而是扶住他登上帝位的第一功臣。懿德皇后与前任左丞相颜若麒相继亡故后,容卿便召回了远在宁州的颜若麟,短短几年间就让左丞相之位重新回到颜家手中。朝堂上真正能让容卿稍微信任的有且只有颜家,因此颜家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倾城的婆家。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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