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让冯御正过来给你瞧瞧?”倾城说得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方才一阵慌乱连袖边擦上什么脏东西都没注意到。
“不是我。”李仙宛楚楚可怜地望着倾城,“真的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嘉和?”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去害嘉和!”倾城腾得起身,李仙宛这般模样是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认了。“你之前根本就没有中毒,你中的是对所有毒药的解药有奇效的明花。”
原来是明花。
那一瞬间李仙宛的眼神彻底黯淡下来,明花是保存在皇宫内的一味奇药,它本身是无毒的,但若是有人用了解毒药再碰上它的话就会生出相同的毒素。明花有如此的奇效,且存在世上的又没有多少,便被妥善地保存在御医院,久而久之被人忘却了。
没想到倾城会突然想起用明花,李仙宛知道此时她的计谋是落了空。
“长公主,倾城,”她挣扎着起身却掉落在地上,她举着黑肿的双手向倾城的所在爬了过来。“真的不是我。嘉和中毒时我根本就不在他的身边,试问我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投掷出那个雪球呢?”
倾城挑眼沉默地看向她,她这样的解释真的能哄骗过谁吗?
“我也不知道。”李仙宛深深地呜咽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真的没有加害嘉和的理由。嘉和是你的弟弟,可他也是我的堂弟,正如你所说他对我十分敬重,我为何要害他?”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上明花的反应?你为什么会有解药?”对于她的话,倾城很想相信,毕竟她是自己一直都很依赖的堂姐。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她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泪水从李仙宛那张温婉美丽的脸上滑落,如雨中梨花让人忍住怜惜。“我也知道我这次很难洗清谋害太子的罪名,可倾城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要害嘉和我有数不胜数的机会,为什么要现在才动手让你抓个正着呢?所以倾城,这件事是有人嫁祸于我,此人居心险恶也许是为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也许是离间陛下与安王府的关系,还顺带谋害太子动摇国之基本。”
她说的这些话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倾城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想。偏殿内只听见李仙宛轻轻的啜泣声,倾城皱起眉沉吟不语。
殿内逐渐听不到响动,候在殿外的暖玉开始担忧起来,不住地伸长脖子想透过紧闭的殿门探知里面所正在发生的一切。
“暖玉姐姐,没事的。”墨玉好心地安抚着她,当初她与暖玉皆是小宫女,她被挑中伺候倾城,暖玉则被赐给了兴平郡主李仙宛。而李仙宛与倾城素来交好,因此她们之间并没有生分,反倒是更加亲密。
对于墨玉的宽慰,暖玉只能无力地笑笑。她们之间再亲密也毕竟是跟了两位不同的主子,这些年来李仙宛想的什么她大致能猜出一二,且李仙宛私下做过什么她如数家珍,甚至大部分都是她去执行的。今日李仙宛做过什么,墨玉不知道,可暖玉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的,因此才会生出这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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