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倾城随口问道,嘉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颜之闵。他拉了拉倾城的衣袖,解释着:“是我宣召他入宫的,我要向他学习些武艺,将来好保护长姐。”
倾城听到嘉和的话,心头如喝了蜂蜜般甜。她捏了捏他的小脸,原本圆润的脸颊因中毒之事而消瘦了不少。“长姐就等着嘉和来保护。”
嘉和得到她的肯定,向她点点头,十分乖巧地从她身边退了下去。小小的少年郎,身着皇家专属的明黄色袍子,背着手如老学究般地站在颜之闵的面前,故做沉稳地对他说:“颜侍读,可以开始了。”
颜之闵的目光从那处薄纱撤回,略微弯下腰,微笑着对嘉和说道:“下臣领命。”
嘉和身子才见好转,且之前又未习武,因此颜之闵先让他在院子里扎马步。这马步看起来并不复杂,招式十分简单易学,嘉和兴致勃勃地照颜之闵的指示蹲下,可不出片刻就受不了,左右晃动。
“颜侍读,可以不学这个了吗?”他蹲得双腿发麻,额际上也不断地渗出冷汗。
“颜公子,您这是……”墨玉瞧嘉和支持不住的样子,忍不住也上前与颜之闵理论。
颜之闵无视她的话,驻足在嘉和的身前,轻描淡写地说:“是太子殿下要跟下臣学武的,下臣当初也是扎了两年马步。”因颜若麟的长子夭折,怕次子也身子骨弱受不住宁州的恶劣天气,特地请了武师教习武艺强身健体。
“还是太子说要学武艺的话只是说说?”颜之闵故意挑眉看向嘉和,他的目光充满了挑衅,嘉和自是为他所激,当下就昂着头咬紧牙不肯服输。
墨玉见嘉和此般逞强的模样,悄然地附在倾城的耳边说:“公主,太子大病初愈,身子怕是经不住这等的折腾。”
嘉和要逞强,能劝得动他的人有且只有倾城一人。
倾城嘴角带着微笑,淡然地看过一眼墨玉,抬手慢慢地品起茶。
“公主……”墨玉见嘉和嘴唇都被咬得发白,心中未免着急,又出声唤着倾城。
“你放心吧。”倾城将茶盏搁下,回头看着焦急担忧的墨玉安抚道:“嘉和习武是一件好事,强身健体且不说还能锻炼他的耐性。他将来要承受比这些都大许多的重担,若是现在不先练着,将来要如何承担?”
墨玉听着倾城的叙述,心中也明白颜之闵不是祸害嘉和,稍微放下了心。
一旁候立的颜之闵闻言,微微抬头看向台阶上的倾城。他没想到倾城竟然能看得如此长远,是以当时太子要他教习武艺他恐有失特地向陛下回禀过,陛下当时的意思也是如此。
他有些看不透台阶下驻立的那名女子,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思却想得比他还深远许多,令他汗颜。太子中毒时,她所表现出来的狠绝让他都为之所颤,而后来他因担心在宫中久久未曾离去,她指派了身边的侍女墨玉前来劝说,要他早些回府。他当时并不能理解,只认为这位骄纵公主是觉得他顶撞于她有些碍眼,于是要将他撵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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