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无奈地望向舒柔,却见舒柔淡淡地笑着说:“莫非颜夫人是在嫌弃明穆只是个宫女之子?”
这一顶大帽子直接压下来,白氏脸色顿变,她心中已然明了今日这件事若她不答应怕是不能善了,但要是她答应了且不论会不会成为自己夫君日后的阻碍,也是害了四姑娘的一生。正当她万念俱灰,不知应当作何应对时,从宫门那边传来轻飘飘地一句:“就嫌弃是个宫女之子又如何?”
后宫之中,还无人敢直接这样顶撞柔妃,不仅院中众人变了脸色,就连柔妃的表情也是极为不好看。
倾城带着墨玉似闲庭信步地走进灼华宫,众人一见是她发了话,也各自存了准备看好戏的心。先前灼华宫一直在宣称永乐长公主会来赴宴,没想到这长公主真的来了,并且还当众给了柔妃一个下马威。
“还以为公主事忙不过来了呢。”柔妃眼观八方,明白那些人心中打的小九九,可她没那么傻会直接与李倾城杠上。她当即堆出笑脸,起身迎了下来。
“本公主事儿多吗?”倾城侧头状似认真地询问墨玉,墨玉会意地朝她摇了摇头。
“公主今日没什么事情要忙。”
如此不给柔妃脸面,还故意姗姗来迟赴宴,这位永乐长公主真可谓任性妄为至极。众人将目光转向柔妃,等着这位手掌后宫实权的最高位分的妃子发飙。
柔妃脸上笑容虽有一僵,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她仿佛没听见倾城与墨玉的那句对答,仍旧亲自来扶倾城走上主桌。
倾城缓缓地坐下后,方才对院中众人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入座。舒柔坐回她的主位,不过因有倾城在侧,颇有些如芒刺在背。早知会有如此结果,她还不如不请这位难伺候的大神。
“你,”倾城指着还跪在席间的明夫人说:“你就是那个宫女?”
明夫人出嫁时,倾城不过还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且跟在懿仁皇后身侧极少出栖梧宫,因此她对倾城印象也是不大深,但永乐长公主的名号却还是听过的。她此时听得倾城这般无礼的问话,却也只敢堆着笑脸回道:“婢子以前在灼华宫当过差。”
“那你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没眼力价啊?”倾城对明夫人说着话,却在后半句时把目光看向旁边的舒柔,慢条斯理地说:“一年多前父皇就定下颜府的颜之闵是本公主的驸马,虽说现在离成婚的日子还有一年多,但是你求娶颜府的四小姐,是准备让本公主以后都唤你儿子一声姐夫,唤你一声亲家母亲吗?”
话说得不疾不徐,明夫人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声辩解道:“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不敢?”倾城忽然将桌边沏满茶的杯子扫落出去,指着明夫人怒骂道:“你还有什么不敢?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伺候人的奴婢竟然敢做本公主的亲家!那颜府四小姐是你可以高攀的吗?也不知你从哪里来的胆子,敢打起本公主的主意了!是瞧着本公主没有母后打理婚嫁之事吗?本公主的母后是早早就去了,但是本公主的父皇还在,你是想让本公主说到父皇那里,让你们明家在父皇那里好好地露一把脸面吗?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跟皇家拉亲戚!”
一顿痛骂下来,明夫人自然是吓得脸色苍白,先前仗着舒柔的那股蛮横劲早已经不见了。而她最大的靠山舒柔却是沉着一张脸,半点都不为她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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