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伊忽然想起,似乎在哪里看到一句话“谁的青春不惨烈?”,你以为那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心酸,可是有一天你才发现,为别人流的眼泪里写着自己难以言表的心事..
中午午休时间,李露拿着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仇辉打个电话。仇辉之前给她的那张卡里还剩了很多钱,她想先把钱还回去。被她用掉的那部分她想以后慢慢的再还。李露想了又想,拨通了仇辉的电话,电话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点,快点,已经接通了,不知道谁打来的。”
接着是仇辉的声音:“好了,来了。喂,哪位?”
李露听得出那个女声应该是舒云珊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拨电话前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可是当她听到舒云珊的声音以后,她竟然是那么的失望。
再次听到仇辉的声音,李露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仇辉该挂了电话的时候,仇辉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回来了?”
这句话一下红了李露的眼眶。李露抚着胸口,努力的平复着心情。可是刚要回答,还没来得及开口,舒云珊的声音再次传过听筒:“哎呀,不行不行,仇辉你快过来。”李露笑了笑,挂断了电话。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李露摇摇头又塞回了钱包,她想还是等到以后一起还,可能会好一些。
仇辉看着一脸水哇哇乱叫的舒云珊,又看看手机。无奈的把手机放在桌上,赶紧过去关掉水阀,拿了一条毛巾递给舒云珊:“我就说找物业来修,我搞不定这个,你非不相信,这下相信了吧?”仇辉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想反正你刚好在这里,而且我不喜欢对着陌生人。再说了男人不都是应该会修各种的东西的吗?”舒云珊一脸理所当然的样看着仇辉继续说:“以前,我们家不管是水管还是灯泡儿,只要是东西坏了,都是我爸爸..”提到爸爸,舒云珊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一年前舒云珊的爸爸癌细胞扩散,病情急剧恶化,才不过几个月人就没了。
“心里记着你爸爸的好,他在天上自然会知道。”仇辉拍拍舒云珊的肩膀,“好了,赶快趁着我这会在,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修,修完了我再走。这么大的人了,怕见陌生人。如果不是我今天碰巧回来,你是不是就一直不修水管了?”
舒云珊笑着点点头,跑去打电话。仇辉拿起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摇了摇头。这两年他一直不断的给李露发邮件,可是李露从来没有回复过一封,他想也许李露已经打算彻底放手了吧,可是他还没有放手,仇辉笑了笑,把手机又装回口袋。
物业很快就派人过来了,没一会水管就修好了,舒云珊一脸嫌弃的看着仇辉说:“仇总,你看看,你比起人家差远了..”
仇辉笑着说:“是啊,所以我当不了水管工。”
仇辉刚准备回公司,舒云珊叫住仇辉说:“仇辉,我想,我想和你谈谈,就现在,可以吗?”
仇辉扭头看着舒云珊脸上略带苦涩的笑容,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
舒云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到仇辉对面坐下:“仇辉,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对吧?”
“我..”仇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开口,却又无从开口。
“你别为难,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从你还没搬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舒云珊转过头,看着别处,眼神有点暗淡。
“这两年多,你人回来了,可我知道你的心早就跟着李露走了,对吧?”
仇辉有点意外的看着舒云珊。
“你在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李露是不是?我和她见过面,她长的一点儿也不美,真的,我真的觉得她长的一点也不美,和你哪一点都不般配。可是,你心里有她,对吗?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已经出局了,对吧?”
舒云珊笑笑,继续说:“想来我这个人也真是糟糕。我一直觉得像我这种没有勇气面对选择的人,真的就该守着那份回忆一辈自怨自艾的过下去。如果我再勇敢一点,会不会其实我的父母也已经接受了,会不会他其实也不会死。或者我就性懦弱到底,既然选择了你的庇护,就永远乖乖躲在你在羽翼之下。可惜,我就是那么糟糕,无论哪一头,我都做的那么糟糕。我一边恨自己这么轻易的忘了他,一边又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的疼我,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我以为我已经努力着尝试让你回来,可是我知道,我错过的多了。”
“姗姗,不要这么说自己。”仇辉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这样的对话。他想过等舒云珊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要和她谈谈关于两个人关系的问题。可是他没有想到舒云珊会自己提出来,在他还完全没有想好怎么应对的时候。
“唉,仇小辉,没事的。这两年多我都想明白了,从小你就一直照顾我,连结婚这样的事情你都照顾我,其实我已经该知足了,对不对?毕竟,这本来就是我蛮横抢来的婚姻,说到底是我不讲道理。爸爸去世以后,我想了好多好多,我一直以为我可能再努力一下,你说不定就回来了,可是,我想我恐怕做不到了。因为李露埋在你心里的种恐怕早就生根发芽了,对吗?”舒云珊笑着用手指指仇辉的心脏。
“姗姗,我,我不想欺骗你。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要,可是,对不起!”仇辉摇摇头,不再言语。
“没有啦,什么对起对不起的。这大半年我一直在安排我和妈妈以后的生活,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你放心吧。好啦好啦,你去公司吧,改天我们去把手续办办。”舒云珊拖着仇辉起来,把仇辉推到门外。
门合上的一霎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舒云珊眼里不断滚落。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蹲在地上,心里好难过,可是,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不可以再继续浑浑噩噩的靠着别人的庇佑生活,不仅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妈妈好好的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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