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陈越突然脸一变，似怒非怒道，“草，他上出租车了，我们不能停车，赶快赶上去！”
金恬儿脸以一变，推测道：“莫非他深藏不露，发现了我们？”
陈越一边指着方向，一边答道：“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是一个老手吧，在防止被人跟踪。香港警匪片有没有看，这就是反跟踪！”
金恬儿不能分神，她怕会跟不上，市区里的出租车很快，而且市区不随意掉头转弯，错过一个路口就很麻烦。
陈越同样不敢再多说，认真地指起路，生怕一个失误，会被金恬儿拿住鄙视。
兜兜转转，陈越示意金恬儿慢下车速，因为前面的出租车，似乎在靠边，不知道是拼客还是到了地头。突然陈越沉声道：“他下车了，我们也得找地方停车了！”顿了一顿，又道，“等等，他走得是大路，先用车跟过去，速度慢一点！”
金恬儿点着刹车，速度慢了许多，一边道：“这人肯定是有经验的杀手，不然杀了一个人，一般人早慌神了。出租车司机善察眼观色，很容易就能看出问题，所以杀了人后，马上坐出租车，其实也很危险！”
陈越却不同意：“想多了吧！出租车司机确实会察眼观色，不过观得是路人要不要坐车，至于有没有杀人，他们看不出来吧！不然还用得着警察查案吗？”顿了一顿，突然骂道：“草，这家伙又拦了一辆出租车，难道还真知道有人跟踪？”
金恬儿嘴解一勾，肯定道：“现在能肯定他没有发现，只不过是经验使然，以防万一。因为如果他发现了我们，就说明他也是神通者，而对于神通者来说，换乘出租车这些凡人手段，是不可能起作用的。这一点，作为一名神通者，不可能不明白。”
陈越一听也对，继续沉下心指引方向。他和金恬儿之所以是战友，而且一成就是数年，情谊还丝毫不减，最大原因就是思维上的互补。当一个人的思维陷入牛角尖时，另一个人就能指引方向，所以两个人合作玩游戏时，几乎是无往而不利。当然他们的程度，也只是业余玩家里的顶尖，和职业玩家却是无法相比。
任何一款网络游戏的玩家，都有职业玩家和业余玩家之分，陈越和金恬儿也曾雄心壮志，向职业玩家挑战，不过结局都是以惨败告终。后来，两人垂头丧气了一个星期，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他们永远无法成为职业玩家。因为他们手里的游戏角色，被他们当作是自己，而一个职业玩家的基本素养，就是把游戏角色视为工具。
职业玩家的眼里，主角永远是人，是他们自己，而游戏人物只是工具。陈越和金恬儿代表的业余玩家眼里，主角是他们自己也是游戏人物，所以他们有一股痴气，他们会因为大剑好看，坚决不用更历害的双手斧。
杀手坐上第二辆车，又兜兜转转了半天，离开了市中心，然后又下了车。陈越有了前车之鉴，没有让金恬儿找位置停车，而是远远地吊着，太近时干脆停下车看看轮胎，装出汽车出了问题一样。果然，杀手转了几条小路，又拦下一辆出租车。
第三辆出租车没开出十分钟，杀手又下了车，不远路边的黑色越野，突然闪了二下车灯。陈越大喜，神色意气风发，黑色越野是杀手自己的车，那么很可能再一次停车时，就会是目的地，跟着他转了小半天，几乎磨去了所有的耐心。
陈越哈哈大笑，在车里骂道：“饶你其奸是鬼，也要喝小爷的洗脚水！颤抖吧，等着小爷的雷霆之怒吧！”顿了一顿，陈越又道，“我要让他先大怒，然后再害怕后悔，最后绝望无助！只有让他经历这所有的情绪转换，而且每一个情绪的先后秩序都不能乱，这才算是报复。否则，难泄心头之恨，念头无法通达！”
金恬儿摇摇头，颇有些不赞同：“你真是无聊！在游戏里，报复的最强手段就是灭掉他，我觉得在现实里也一样，只要毁灭了对方*，就是让念头最通达的报复。你整得那些情绪，没有意义，浪费脑细胞，或者说太文艺范了。不过想想你中文系的，我就虽然不赞同但表示理解！”
陈越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恬儿，你这个人就是太粗暴，没有一种细腻的心理！当子弹射入我的头时，害怕、绝望、后悔、愤怒，这些情绪我都一一经历，如果直接杀了他，那也太委屈自己了吧。没理由我吓得半死，他却死得那么痛快，这有背公平原则，不利于社会和谐啊！”
金恬儿不屑道：“你杀了他，就已经是最大公平。你太沉迷过程，忘记了你活着，他却死了，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还斤斤计较那些细节，太过得理不饶人，而且让自己也累！”
陈越气势一弱，总觉得金恬儿的话有问题，但一时想不到反驳的具体例子，只得形而上地道：“话不能这么说，总有些人，死都太过便宜他了的，这样的人有的！”
黑色越野已经驶出市区，往郊区的郊区走，路没有小太多，但是车却少许多。金恬儿不敢跟太近，甚至不敢在对方后视镜里出现，担心得就是杀手的敏锐。若是普通人，根本就跟不上，太远了，除非像陈越一样，用神通吊着。
车下的路越来越偏僻，陈越思索着同样是郊区，为什么会觉得越来越偏僻？
车窗之外，边绵起伏的山，像一条卧龙，不知不觉中，路已经成了山脚边上的山路。陈越恍然大悟，原来是山越来越近了，才会认为越来越偏僻。
跑车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在幽静的山路上，更加地引人侧目，虽然没有什么路人。一路上过来，只遇上一辆摩托，开车得是父亲，中间是孩子，后面是母亲。
“前面有个村子，车就停在那里，我们徒步跟过去，顺便呼吸一下山林间的新鲜空气！”陈越深吸了一口气，对空气非常地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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