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秘书听到响动,惊惶地推开门,急切地问:“总经理,发生……”
后半句“什么事”还没说完,梁秘书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直接石化。
其他个总经理及人物私生活混乱,对下属、有利益关系的客户下手,她可以理解,但这事发生在她的直属上司倪枫临身上,那就赤#luoluo地玄幻了。
她的顶头上司从来都是女人0,绯闻0,桃花也0的草食动物啊!况且自她进公司以来,从没见过倪枫临身边存在属性暧昧的雌性动物。
正当梁秘书目瞪口呆之时,何一清抓准时机,情绪激昂地推开倪枫临,拿起包包和资料,箭似的串出门外。
如此一推,倪枫临毫无防备地撞在办公桌上,发出渗人的响声,他皱起眉,手撑着桌沿站定,才往何一清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梁秘书见状,立马收回呆怔地目光,手刷地从门把上移开,整理了下仪容,小心翼翼地问:“总经理,您没事吧?”
倪枫临理了理衣襟,目光移向何一清走的方向,几张因跑得急切而落下的稿纸正零乱地躺在地上。
他徐徐地走了过去,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睨着稿纸,蓦地,他像发现了什么,拾起稿纸,意味深长地沉思。
好一会儿,他重新坐回办公椅上,平静无波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梁秘书清了清喉咙,挂上标准秘书式的微笑交待:“何小姐是这次首饰展其中一家入围公司的设计专员。”
倪枫临沉吟半晌,手上的签字笔在一份文件上滑动了几下,波澜不惊地说:“通知其它几个公司,取消比稿,就用她的。”
梁秘书先是一愣,在倪枫临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出现内定这种事,她斜睨了他一眼,面色如常,没有虚假成分,看来老大是认真的,她回话道:“是,我现在……”
梁秘书话未出口,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后,门应声而开,何一清从门外进来,脸上容光焕发,带着一丝邪气的媚,一扫方才的惊慌,从容地开口:“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对方仿佛没有要回应的打算,她只得耐心等待。
其实何一清跑出门口,就后悔了,她怎么可以忘记今天来这的目的呢!
她秀眉轻蹙,看着电梯里的数字逐渐变小,心里想着,这份工作有难得、可观的收入,事情似乎也不繁琐,况且还未有踏上旅途的打算,再说,这好歹也是一份责任,因此,她不能放弃,更不想放弃。
轻吁一口气,果断地按了最近楼层,出来后坐上另一台电梯,重新回到30层。
电梯合上的瞬间,电梯门上映出她那淡棕色的眼眸,慢慢氤氲出一丝诡秘的邪气,唇角微勾,狡黠而傲慢。
这哪里还是那个落荒而逃的何一清,她已不再是她?
面对倪枫临长时间的沉默,她没有表露出时间如蝼蚁爬行地度日如年的情绪,像换了个人一般,自若淡然。
她轻轻抬头,坦然地对上倪枫临审视的目光,完全没了方才的畏惧与胆怯。
何一清一进门倪枫临就开始注视她,听着她的回话,也不急着回复,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梁秘书局促地站着,想出去,但领导没发话,又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倪枫临收回视线,重新投入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签下好几份资料后,头也不抬地道:“梁秘书,介绍一下。”
何一清挑了挑眉,眯着眼,鄙夷地睨着他,心下不屑地轻哼一声,好像在说着:“好小子!还摆臭脸,啧啧,让本娘子givesomecoloryouseesee!”的狠话。
梁秘书听到老板发话,如接到橄榄枝,要知道她是恨不得摆脱这诡异的场面,忙不迭地接话:“总经理,这位是锦素设计的何专员。”
随后,话锋一转看向倪枫临的方向,手微抬,作出标准的介绍姿势对何一清说:“这位是倪先生。”
交待妥当后,梁秘书一阵风似的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剩下他和她。
何一清勾起唇,微笑着走近他,一手托着文件袋,一手轻轻地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悠然自得地站在他的一桌之隔。
双方都没发话,气氛略显严肃,她在观察工作中的他。
她先走近他,打破了僵局,优雅地把文件按在办公桌上后,慢慢推到倪枫临面前,有意无意地轻擦过他的手臂内侧,直到那份正在被处理的文件移向了另一边。
她嫣然一笑,用她能发出的最柔媚最酥人的声音说:“倪先生,这是我们的方案,都是心血结晶,希望倪先生提出宝贵的意见。”
倪枫临双手抱胸,挑了下眉,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道:“哦?”
媚惑而专注的棕色眼眸看进他幽深的眸子,她双手撑着下巴,压低身子越过桌子,贴近他的脸:“唔……倪先生不觉得这个距离,解说起来比较完美吗?”
吐气如兰,倪枫临想到的是这个形容词,在商场上打拼这些年,他雷厉风行,果敢狠绝,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可惜的是那些花花草草还未走近他一米范围,就碍于他周身的压迫感而退却了,这女人倒好,胆子还挺肥的。
送上门的东西?不值钱。但凡世间万物,都有贵贱之分,他向来不耻贪慕虚荣的女人。
他轻抬起头,冷眼对上倾身过来的何一清,似笑非笑地说:“我对一厢情愿没兴趣。”
何一清仿佛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她身体的容貌相对于倾城佳人来说,虽然略显单薄,但也不失为清秀佳人一枚,没兴趣?可以让他变得有兴趣嘛。
她轻声一笑,修长的手指把绸缎般的长发弄至脖子一边,抬步走着,高跟鞋规律的响音,到达他所在位置后戛然而止。
轻瞌的双眼,氤氲着迷离的水汽,女人柔软的身体轻轻弯下,咻地一下坐在了倪枫临的腿上,自然地交叠起直直的双腿,一脸巧笑地向倪枫临靠近,在双方唇舌将要交贴的时候,调皮地转向了他的左耳,吹着淡淡的气。
清脆的女声柔媚地响起:“倪先生,那我们可以开始吧?相信你看过我们的方案,其他的垃圾都可以扔了。”
倪枫临从开始的不屑,至此,倒是起了点兴致,全程他只缄默地打量着她,等她把话说完,解颐着随口道:“愿闻其详。”
何一清拧了下秀眉,盯着他顿了几秒,思忖着他这笑容真诡异,身体深处仿佛在叫嚣着、呐喊着,要逃离这男人,蓦地,似乎有东西抽离着自己,眨眼间,她的眼神就一片清明了。
何一清靠近的时候,两人的嘴唇看似没碰着,实则轻擦而过,倪枫临不近女色,不代表他对男女之事无动于衷,她要挑战他的底线,他让她一个人偷玩着乐好像说不过去,只有奉陪到底了。
他长臂一伸,把正要逃跑的何一清拉了回来,准确无误地寻到她的唇,手固定着她的头,轻浅地碰着她的唇。
倪枫临的吻不急不慢,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就是很轻很轻的、形式般地一下一下……
何一清想,自己近来肯定是累惨了,不然怎么谈个方案,也能谈到软趴趴的,没有知觉。
一片湿湿热热的,从嘴唇上传来的感觉,就像小狗在舔着自己的脸。
她抬起沉沉的的眼皮,愣怔地瞅着在她唇上作恶的男人,呼吸一窒,脑袋短路,一时转不过弯,猛然站起,惯性地又是一推,跳到了几尺外的安全范围,随之而来的是皮制椅子碰撞墙壁的的震天巨响。
倪枫临并未意料到何一清会来这样一着,生生地被强大的冲力震得咬了舌头,这女人属牛?能量充足得让人惊讶,连推两把还是力大无穷。
更甚的是,她着一副大义凛然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双重性格?
他轻皱着眉毛,单手掩着微沁血的嘴唇,带着些许不满冷声道:“有欲擒故纵是这样操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