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昀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啊。”
白子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天啊自己在干嘛,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莫无昀扶着墙,不胜柔弱地道:“白子衿,你确定不来扶我一下?”
白子衿撇开脸不理他。
“我是为了救你才摔断腿的。”莫无昀好心地提醒道。
“那又怎样?”白子衿挑起眼皮,扫了一眼莫无昀。没错,她心虚了。不过多小的细节也逃不过昀王大人敏锐的双眼,于是乎他果断地趁势浇油:“诶哟腿好痛啊,估计是站久了伤势又严重了。”
白子衿扭了扭屁股。
“嘶……真的是痛不欲生啊……”
白子衿动了动脖子。
“诶呀。”昀王大人顺手打翻了一个器皿,外加顺嘴惨叫一番。伴随着器皿掉落清脆的声音,白子衿终于坐不住了,她紧张地一跃而起,然后,华丽丽地,僵立在半空。没错,就是金鸡**那样。
她眼前莫无昀好端端地站在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脸“你上当了”的奸诈。白子衿皱着眉忍了半响,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去伤害一个断了腿的小弱受,终于,伟大的白子衿深吸一口气,异常坚决地表示今晚自己睡床,莫无昀睡地板!
“你看,床太软了,而你的腿需要固定,睡在床上多不好是吧。”白子衿一脸笑吟吟地解释,“所以我决定勉为其难替你睡床,将宝贵的地板让给你。”
莫无昀沉默。
“你看,我还是很考虑你的对吧?”白子衿继续一脸无害地笑着。
莫无昀托腮沉思了一会,突然蹦到她床前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舍弟真是照顾我得紧,要不我们就谁一起把,这样你也方便照顾我不是?”说着他就一屁股坐上了床,往中间一扑,开始大字型的睡觉。
白子衿被挤到了床角,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又往墙角缩了缩,觉得眼皮很沉,浑身也松软了下来。她很困,是的,很困。赶了一下午的车,她现在只觉得希望有人给她按摩,不然很有可能随时咽气。
她突然感到酸软的小腿放松了下来,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挲着她。她觉得舒服,原本打算好了的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身边的色狼,结果真被人这么一按摩,便立马很没骨气地睡了过去,跟只死猪一样。莫无昀见她睡熟了,低笑着抱起她轻轻放在了床中央,拿过一旁的被褥给她盖好。他转身欲坐下,突然有些犹豫。他看向床上酣睡的女子,想着她好像会半夜踢被子。思考了少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脱下身上的衣服,将白子衿裹了一圈,才放心的坐下,入定开始调息。
“阿嚏……阿嚏!”红衣女孩穿着厚厚的棉衣鼻涕直流。
“你怎么又感冒了?”男孩调笑着拿过手帕,递过去给她。
女孩脸红地接过,抱怨道:“我娘亲说我半夜老是踢被褥,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好好盖着被褥睡觉呢?”
男孩沉吟了一会,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他拉过女孩,附在她耳边轻轻道:“你可以一直和我睡一起啊,我会替你盖被褥的。”
……
白子衿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她醒来的时候莫无昀已经一个人去找了大夫看完腿了。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地道:“宗笑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没定闹钟啊……”
“闹钟?”
“不是说好了八点吗!这他妈绝对已经十二点了!还能不能好好做彼此的天使了!算了我不起了,宗笑你去帮我和院长请假去,就说我爸死了,我很伤心……慢着,我爸好像已经死过了,那,那就改成我太奶奶死了……”白子衿闭着眼睛一顿瞎扯,拽过被子蒙住头又睡了过去。
做彼此的天使,她和宗笑?莫无昀挑眉,果断在心里把宗笑划入了重点防备名单。
“哗啦”一声,白子衿从床上摔了下来。她抬眼看了一眼莫无昀,愣了愣,然后猛地跳了起来:“莫无昀,你昨晚都对我干了些什么?!”
白子衿正一脸殷勤地为莫无昀干这干那,怪只怪她早上起来脑一抽把他骂了一顿,骂完了才发觉自己错怪了某人。某人惨兮兮地告诉他昨晚他坐在地上坐了一晚完全没睡觉!她将信将疑地拽过他的手把了脉,才发现他真的是在入定调息而没有睡觉,她顿时感到自己糗大了……
“原来被你误会一次那么好。”莫无昀自顾自地嘟囔着。
“卿适何言?”白子衿立马转头露出明媚的笑容,别人看在眼里都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美”,而莫无昀却觉得后劲一凉。怨念,怨念,深深的怨念啊。
“白兄,莫兄。”门外突然传来问门声。
白子衿听出是这户人家的大儿子,心下好奇,这户人家不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对他们能避则避吗,现在怎么主动跑上门来了。她打开门,看到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陈家大儿子,问道:“陈兄这是有何事?”
门外男子拱了拱手,道:“两位想必是都城之人,今日下午我要去城中办事,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同去。”
嘁……原来是在下逐客令。白子衿心想。不过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她还是很欢喜的。“那有劳陈兄了。”白子衿躬身一揖,“我们这就开始准备。”陈家大儿子一听,如获大赦地连连点头,欢天喜地地走开了。
白子衿看着一个个见他们如见鬼的陈家人,关上门疑惑地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莫无昀一脸凝重地道:“北燕,怕是被凤璇闹开了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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