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爵愣了愣,沈凌云脸上浓重的哀伤和无奈,是他从未想象的。听枪声就能说出型号的能力,沉重的过去,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啊楸,沈凌云又打了两个喷嚏,突然一股温暖覆压上她的后背,回头一看,穿着华贵睡袍的梁宇爵正叉着手看着她。
她眼眸一冷,甩掉了外套。
“把手拿出来。”
“不用你费心,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欲走。梁宇爵上前一步,用怀抱紧紧箍住了她。
胸膛温热的触感印在背上,还是那样和暖。一寸寸热度慢慢涌进沈凌云的身体,她冷得僵硬的身体渐渐回暖,但是心,却早已冰冷如石。
“放开我。”
梁宇爵将她拥在怀里,一手横亘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拿出一小瓶白色的药粉,抓住她的手背,细细地倒在上面。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沈凌云将手一甩,药粉簌簌落在地上。
梁宇爵咬牙。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这瓶治烧伤的药粉有多珍贵,光是她洒落的那些,就要好几千块。
沈凌云还在挣扎,她力气小,拗不过他,便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咬下去,她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她要让他知道,因为他的绝情和冷酷,自己伤的有多重。
梁宇爵皱眉忍着疼痛,朝她的手背再撒了一次药粉,晶莹雪白的药粉只沾上了一小会,就被迅速地吸收了。
他看见沈凌云手上的红肿已经明显好转,才放开了她。手臂上,已经渗出点点的血珠。
“别忘了,你是我梁宇爵的人,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就算是你的手,也是我说了算。”
他撂下一句冷酷的话,凛凛走了。
夜风拂来,沈凌云抱着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哭泣。
为什么,一开始对她狠心的是他,现在给她上药的又是他。让自己有所幻想,站上云端又被摔倒谷底。他到底要怎样折磨,才肯动一丝恻隐,放过自己。
她就站在湖边不停的痛哭,泪水顺着苍白的双颊一直滴落。
就这样痛快地哭一场,把所有的希望和失望彻底割离,才能将心彻底武装起来,不让其他人伤害到它。
哭到东方泛白,沈凌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
她又像以前一样好吃好喝好睡,舒佳倩有刁难,她也不怒不争,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渐渐地,舒佳倩也找不到可以为难她的地方。
工作闲下来,她就在湖边,和艾新养的金吉拉玩耍。
“毯毯,过来,来姐姐这里。”
艾新原本给它起名叫tank,沈凌云觉得这个名字太刚强,它的毛发又刚好像客厅里的地毯,就自己叫它毯毯。叫的次数多了,它也接受了这个名字,听到沈凌云的呼唤,像一只会动的毛球,一颠一颠地滚过来。
跑到一半,被一辆轮椅拦住去路。
舒佳倩抱起毯毯,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么胖的小猫,难看死了。”
毯毯性格向来比较温顺,舒佳倩没养过猫,大概不知道怎么抱它。锋利的美甲刺疼了它的皮肤,毯毯觉得难受,伸出爪子往她手上就是一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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