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回来了。”
凌红刚推开家门，就受到小虎热烈的投怀送抱欢迎。
“今天怎么这么乖？”凌红摸了摸小虎的头笑着说。
“小虎一直都很乖。”
这时朱慧珍端着煲好的汤从厨房出来，见状便说：“还乖呢，作业写完了吗？”
说是作业，其实幼儿园的作业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做做手工，画画什么的。
“早完成了。”小虎拉着凌红的衣摆说。
“那还不去洗手吃饭？”朱慧珍督促道。
“妈妈一起。”小虎仰着小脸说。
今天是凌红难得回来吃晚饭，所以朱慧珍特别精心准备，因为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小年。小年，即每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在中国，它是整个春节庆祝活动的开始和伏笔，主要习俗有两个：扫年和祭灶。扫年，即扫尘，实际上就是大搞家庭环境卫生。而随着时间的迁移祭灶已经不太盛行了，尤其是对一些大城市中的家庭来说。
不过小年并不会有特别假期，因此若非休息日也算工作日。
“今天看你回来的挺早，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才回来。”饭桌上，朱慧珍边给凌红夹菜边说。
“嗯，本来是，不过刚好碰到总经理到分店巡视，知道我要回来就送我一程了。”凌红边给小虎夹菜边回答。
朱慧珍停下筷子好奇道：“唉？怎么觉得最近好像都是你们总经理送你回来？”
凌红笑而不语，事实也确实如朱慧珍所说，所以她也不用解释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朱慧珍才说：“你们总经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妈，你又来了。”不怪凌红会这么说，实在是这种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朱慧珍说了，难道逢人就该对她有意思吗？
“还别说，以前也没看到他那么上心，怎么现在对你越来越好了？别告诉我他是体恤员工啊。”朱慧珍完全不理会凌红的埋怨，只自顾自的说，毕竟只要和凌红有关的事她都必须要慎重，尤其是这种事。
虽然不否认朱慧珍的话，可要让凌红认同也不可能，说王浩东对她有意思，还不如说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之前是赵新明和李沐阳，现在又换成王浩东，有时候凌红不得不佩服朱慧珍的想象力丰富。
“你想多了。”凌红夹了块排骨到朱慧珍碗里，希望藉此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你这孩子，我说正经的呢。”不喜欢凌红对终生大事这种态度，朱慧珍有些埋怨。
“我也是，妈，总不可能是个人稍微对我好一点你就认为他对我有意思吧？万一会错意怎么办？如果真的同意了，可对方压根没这个意思岂不是尴尬了？”凌红耐心的解释。
“可是，以前不对你好，现在对你好有必要吗？”朱慧珍仍不能理解。
“你也知道现在是年底，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总经理巡视自然比往常要勤快些，只有老板做好表率才能带动和鼓励员工，这是好事”
朱慧珍蹙了蹙眉不置可否，反正凌红总能有一套说法。
不过，过了一会儿，朱慧珍又说：“不管怎么样，妈还是希望你尽早找一个，趁着年轻还能选，再过几年就算你想选也没机会了。”
“我知道。”凌红笑着回答，到看不出是不是敷衍。
就在这时，小虎用勺给凌红碗里递来一块鱼肉，与此同时奉送大大的笑脸道：“妈妈，吃。”
“小虎乖。”小虎给她夹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凌红都会摸下他的头以示表扬，因为不但小虎很喜欢，而且适当的表扬孩子才能让孩子更好的成长。
但下一刻，就在凌红把视线转向碗里小虎送来的鱼肉时硬是愣了一下，鱼肉不算小块，可从那几乎‘面目全非’的模样不难看出鱼肉的刺都被剔除了，可想而知小虎的用心，她甚至不知道小虎是什么时候自己夹道鱼肉的。
“小虎，这是谁教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凌红想知道小虎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说是老师教的？但也有可能是小虎自己想到的。
只见小虎听后，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跟妈妈学的，老师说妈妈每天上班很辛苦，我们要为妈妈分担。”
以往吃鱼剔鱼刺的工作都是凌红在做的，小虎可以说是有样学样，但在小孩子的思维中，可以帮着做也算是一种减轻负担。
看着小虎越来越懂事，凌红真心觉得没白送小虎去上学，哪怕学费再贵都是值得的。
这会儿朱慧珍也注意到了，于是说：“小虎是不是只心疼妈妈，奶奶就不心疼了？”
说是吃醋也不为过，不过朱慧珍也明白凌红在小虎心里的地位，同时也明白凌红对小虎的付出，母子间能有如此深厚感情，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只是太过明显的话，她这个上年纪的人还是多少有些吃醋的。
被朱慧珍这么一说，小虎二话没说，从凳子上跪起来，趴在桌子上，伸长小胳膊，把勺子伸向汤碗里，想要舀出一块大排骨，但是勺子就那么点大，排骨最小也有几个勺子那么大，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试了几次不成功，小虎这才苦着脸看向凌红，神情十分委屈，不禁嘟囔着：“妈妈。”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来，无非是想凌红帮忙，凌红自然看得明白，于是伸出筷子夹住小虎奋斗数次仍不成功汤碗里最大的排骨，然后放到小虎的勺子里，不过也不是完全放，只是做做样子，力道还是由她来支撑的。
小虎忙乐颠颠的在凌红的帮助下把排骨送到朱慧珍的碗里，还不忘露出大大的笑脸：“奶奶吃。”
一直目睹自家宝贝孙子的‘奋斗’精神，朱慧珍当然不会不给面子，当下也回了个笑脸：“我们小虎真是越来越乖了。”
小虎很受用，那表情甚至有些骄傲，也想打了什么胜仗似的。
一般来说，小年的时候，学校早就放假了，包括幼儿园，但【星光幼儿园】有点不同，却也并不强迫，那就是消防体贴一些到年底更忙而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的家庭，所以特别加班，代为照顾，这也是为什么小虎在小年也要上学的原因。而今年是第一次实施这个方案，没想到方案一推出马上受到极大欢迎，不说其他家庭，凌红到年底更忙不说，现在朱慧珍也找了事做，根本就没什么时间照顾小虎，送到学校至少有人陪，何况小虎本人也十分乐意。
在小虎的大献殷勤下，凌红他们欢欢喜喜的吃完晚饭，原以为小虎在饭桌上就已经表现的很主动，没想到事后竟然给凌红按起摩来。
虽然小家伙的力道在凌红他们看来有些在挠痒痒，不过还是十分享受的，小虎按完这个、按那个，不亦乐乎，竟然一点都没觉得累，折腾了好久才乖乖去洗澡。
由于现在白天凌红和朱慧珍都有工作，所以打扫卫生的事只能留在晚上，好在地方不大，又加上平时凌红他们都十分爱干净一直整理的很整洁，所以打扫起来也算轻松，没多久就完事了。
等到凌红准备洗澡的时候，小虎就已经殷勤的把她的睡衣准备好了，鉴于小虎一而再的表现，凌红只觉得一天的疲劳完全一扫而空，而且心里十分欣慰。
“妈妈辛苦了。”趁凌红发呆的时候，小虎已经凑上来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下。
凌红愣了下，然后摸着被小虎亲吻的地方，心里一阵温暖。
转移小虎也在朱慧珍脸上亲吻了下，开心的模样实在让人喜欢。
洗完澡的时候，小虎很少见的还没睡，毕竟快凌晨了。
“妈妈睡觉。”小虎好像还是很精神的样子。
“小虎先睡，妈妈先把头发吹干。”说着凌红已经找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了。
“我来帮忙。”说着小虎就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身上就穿着一套长款睡衣。
凌红一见小虎下床就赶忙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上前将小虎拦着，再把他抱到床上塞进被窝里：“快别，这种事你可帮不了，乖乖睡觉，不然会感冒的。”
“等妈妈一起就睡。”小虎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着说。
凌红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觉得今天小虎长大了不少，这让她无比感激幼儿园的那些老师，同时也希望如果小虎一直能保持下去就好，而不是一头热，不过小虎一直很乖、很听话，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带着愉悦的心情，凌红很快吹干头发，收拾好然后就爬上床了，刚一到床上，小虎就马上钻进她怀里，小胳膊抱着凌红逼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可那迅速的动作就像只活泼的兔子。
“要和妈妈一起睡？”平时他们三人睡觉的时候小虎都是谁在中间，而像现在这样钻进她怀里睡还是第一次，不怪凌红会这么问了。
小虎今天简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闭着眼睛嘴巴就裂开了，几乎快咧到而后，两个酒窝变得很深。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凌红刚伸出手准备去关灯，小虎就倏地睁开了眼，拉住了凌红要去关灯的胳膊。
“怎么了？”凌红好奇？实在是小虎今天给她的意外太多了，所以仍有些期待。
“我给妈妈讲故事好不好？”小虎睁着眼睛，黝黑眼里闪亮闪亮的。
凌红开心的笑了，轻轻拍拍小虎的脑袋，然后说：“妈妈先关灯。”
见凌红默许，小虎笑意更深了，直到凌红关灯后躺下来，小虎第一时间就钻进她怀里，还抬起凌红的一只手将自己抱着，又好像觉得不够，就说：“奶奶，你睡过来。”
床虽然是双人，可并不是很大，只能说刚好，这会儿应小虎的要求，朱慧珍贴过来之后不大的床上竟然多下能容下一人的床位，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睡觉时贴的这么紧，然后凌红和朱慧珍就听到了小虎那软糯糯的稚嫩的童音下响起。
这是凌红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温暖的小年夜。
本书首发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