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难道淮南国还有难民!”李都蔚摸着头顶的巾毡,打量这群乞讨者。
“这位大人,我们真是从衡山逃难过来的。干旱使我们的庄稼颗粒不收,没了办法才出来乞讨的。”一位妇人答道。
旱灾!真是奇特。这时节该是洪涝才对。如花疑惑了一下,看向李都蔚。
李都蔚昂首挺胸,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态。“如花姑娘有所不知,这衡山有处地方就是如此奇特,年年闹干旱,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只得怨地方的官员不会救济,处理的哪有我们王爷妥当。”
李都蔚傲着下巴,为自己的关中要任出任的如此出色而炫耀着,也将王爷搬出来敬佩了一番。
“是啊是啊!淮南王爷确实治理有方,很会体恤百姓,让我们都羡慕不已。”妇人答道。
如花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会意的笑,原来王爷名声这么好,不像史中记载的如此不堪啊。也许故事还在后头,只是如花没有经历而已。
送走这最后一波客人,今日算是真的打烊了。李都蔚不放心,要留下俩侍卫,被如花拒绝了。
“李都蔚就放心吧,没有什么意外了。有哥哥和左吴在,有事我会再麻烦您的。”
将李都蔚送到门外,如花裹着双臂站在这朦胧的夜色里,思绪也跟着飘了起来。
今日是大喜,可是朋友与最爱的人都不在。无论是世界另一头的爸妈,还是闺中养身的占梦,还有王爷,连八公都没有聚齐。虽然迎得开门红,可是真正的祝福却没有。
如花有些生气来着,怎么婉娘还不露面。说来也巧,东城门的方向,一盏灯笼若隐若现的晃动着。
如花侧过身,微眯着眼认真的打量那盏灯笼,微弱的亮光里一道狭长而曼妙的身影越来越近。如花咧嘴乐了,仰着脸迎过去。
夜里夹着一丝凉爽的微风,吹的灯笼里的光亮在跳舞,而光影里的身姿也随风扭动,还是那幅模样,婀娜多姿的迷(mi)惑着如花的眼。
“哟!还让花厨娘亲自出来迎接呀!”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来者何人!要是得罪了婉老板,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完全的使不得呢!”
婉娘噗嗤的笑了,一手拍着如花的肩,咧着嘴说:“行了!跟我还虚情假意。走吧,屋外凉,也不多穿件衣裳。”
如花接过灯笼,攀着婉娘的肩一同进了花酒阁,只剩下圆柱上的大红灯笼还在微风中跳跃。
“开饭咯!”田由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进了大堂,往桌上一放,快速的揉搓着双手。
“哟!吃火锅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婉娘不客气的坐上凳子,环顾着这与众不同的格局。
如花的店与别家的完全不同,采用了街摊的摆设,将坐垫改成椅子,一桌有的可坐四人,有的可坐八人,也有温馨的二人组合。
只可惜每张桌上少了菜谱,估计占梦的杰作得延后了。
老伯,左吴,田由,如花还有婉娘,一同坐了下来,为庆贺今日的成功而举杯。
随着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如花举着杯说:“如花有今日跟大家的支持和帮助分不开,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不谢谢我吗?”
天啦!是如花出现幻听还是眼睛出现幻觉了。
温暖而甜蜜的笑脸出现在如花眼前,王爷一袭白色长袍跨进大堂,英姿煞爽的朝着如花走近。
如花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痴迷的看着王爷,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是搞突然袭击,来惊喜吗?
“干嘛这幅表情?不用如此激动,我只是想着今日某人该请我尝尝新菜,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还不止我一人惦记---”
王爷回过头去。此刻,如花的那颗小心脏要蹦出来了。捂着嘴,如花的眼眶闪动着“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还怕我受惊吓不够吗?”
说着此话,她却已是奔了过去。迎面展开怀抱揽住那道柔弱的身影。
“怎么也这么突然,该告诉我一声,好给你准备雪梨汤的!”
占梦倚着如花的肩,没有咳嗽“还好啦。马儿没有把我颠出去。”
“呵呵!真要是有什么闪失,看我不把这群人大卸八块。”如花拉着占梦朝桌子走去。
护送王爷的只有骄庞和李尚,以及小下的几个士兵。王爷很低调,全是平民乔装。
李尚一见到婉娘就跟猴子见到蟠桃似的,迫不及待的扑上去。
“嗯!真香。”李尚瞅着热气沸腾的麻辣烫,咽着唾沫“这是番茄放的太多,对吧!”
“就一个番茄而已。好像---”婉娘托着下巴眨巴着眼“好像如花放的辣椒更多。”
李尚的脸在努力的堆积笑容,强装满不在乎的说道:“嗯,呵。我可以尝试着去迎合你们的口味。”
王爷撑着椅子,眉宇紧皱“如花你这是什么口味?总是让我大开眼界。这---该不会又是火锅吧?”
田由凑过来,给王爷斟酒。高粱酒的浓香溢满整个花酒阁,迷醉的王爷微微杵着眼睑。
“许久没有这种气氛。还是脱掉那身皮毛舒服。骄庞,你也坐。”王爷绕过占梦坐在如花的左侧。
婉娘本来欣喜的脸有些僵住了。那双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眼睛此刻透出一股杀气,寒气十足的眼光让如花有些惊诧,她在众人都忙着讨论锅里的食材时,转头看了看婉娘眼中不一样的骄庞。
婉娘看骄庞的眼神充满了恐怖感,似乎有着什么血海深仇。然而,骄庞貌似很平静,并未注意婉娘的眼光,只是很低调的埋头吃着菜。
 ;;“那个---婉娘,还没有正式给你介绍。”如花举起酒杯“这是王县令的千金---占梦,我去比厨时结交的朋友。”如花侧脸对着占梦微笑“婉娘,也是我的朋友,她的面馆在这一带很有名。”
“原来是王大人的宝贝女儿,传言中的才女,我敬你。”婉娘端着酒杯“你吃菜就行。”
“好,谢谢。”占梦答的很随意,全然没有豪门子弟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