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没停留多长时间,也就两秒钟的事儿。然后径直离开,五步后他无意识的回头,看不到的画面是:耿清扬轻柔的拍着杜丞欢的背,帮大咳不止的她顺气。
顾彻脸更僵,转身离开。
“哎呦呵,看不出老大还是个温柔的主儿。”钟瑞玩味十足的眼珠,在耿清扬和杜丞欢之间来回的乱窜。“大嫂,看来你是个享福的命。”
大嫂!
这称呼惊悚,像重量级炸弹,炸的杜丞欢满身开花。
“丞欢,你喜不喜欢清扬呢?清扬可是个不错的男孩哦。”楚湘闪着期盼的眼神问。
完了,完了。连温和严谨的楚湘都开口调侃了,这说明她和耿清扬的误会真的是大到天涯海角的地界了。
她自我检讨,难道自己平时的行为真的有够出格?要不然怎么人人都误会呢?
冥思苦想中……
没有啊。自己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一句过火的话都没说过,更别说过火的行为了。可这么深的误会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真伤脑筋。
杜丞欢的脑筋还没伤完呢,就听见宋梓晨说:
“丞欢,你是幸运的。虽说清扬不是冰山一座,可再怎么说他和女生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楚湘和楚翘都是如此。像现在这样给女生拍背,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呢。”
“当然了,女人就是要呵护的。”一直不说话的耿清扬,终于开了口。
在杜丞欢看来,这家伙开口还不如不开呢。本指望他能帮忙澄清他和她的关系,他这一开口不要紧,好嘛,别说澄清了,现在比刚才更黑了。
杜丞欢忍不住又咳,身体也随之站了起来,脱离的耿清扬的“温柔掌”。
你老人家还是别拍了,再拍下去指不定又拍出什么花来。
她想解释,可她一张嘴能说得过去四张嘴?所以,还是闭口为妙。
再者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释就是掩饰。
这地方是真不能待了,还是溜之大吉为上上之策。
她端起饭盘囧跑。这囧相,一直囧到了下午放。
如热浪般的囧态,在她心里整整飘荡了一个下午。
“丞欢,你喜不喜欢清扬呢?清扬可是个不错的男孩哦。”
楚湘这句话始终盘旋在她脑海,久久不肯离去。
喜欢?不喜欢?
她和他认识只一个月而已,对他的了解寥寥无几。他叫耿清扬,有张颜值高的脸,习上是个顶级棒材,性格随和热情。除了这些,她一概不知。
诚实的说,她不讨厌耿清扬;可要说现在喜欢……这喜欢的也没道理了。
钟瑞他们的调侃过大胆,让她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招架不住。但她知道,他们没有恶意。
虽说钟瑞和楚翘的性格过于放荡不羁,可她还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们不冷、不歧视;因为他们接地气儿、接人气儿;因为她需要朋友。
她杜丞欢渴望朋友,但不想让误会缠身。面对耿清扬,她想在朋友和非朋友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可惜,这个平衡点不好找。为了不让误会沉陷下去,她认为现在和耿清扬还是先拉开点儿距离为妙。
放铃一响,她就收拾书包,没像往常那样趴在桌上继续做题。
耿清扬看着她呆了一下,接着把书往桌上一放,走了过来。
“今天有事儿?”他问。
她扬眉一看,轻和一笑。
“没有啊。”边说边继续往书包里装书。
嘭!他按住了杜丞欢欲要拿起的铅笔盒。好看的眼睛里闪出一缕不悦,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那为什么收拾书包?今天不补习了吗?”他又问。
她抿嘴思虑几秒,然后正眼看向耿清扬。
“对于你这个月的帮助,我感激涕零。以后需要我帮忙,我必会倾力相助。经过这个月的努力,生活和习我都熟练适应了,就算再有什么小麻烦我想我也能应付过来。所以……”
“所以,用不着我的帮忙了,更用不着我的补习了?”耿清扬在笑,笑的很好看。“你这可是典型的忘恩负义啊。”
“岂止是忘恩负义的典型?根本是过河拆桥的典范。”
楚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边搭着腔边绕过来,一跳,坐在了杜丞欢的桌上,眼睛看着杜丞欢的眼睛。满脸笑嘻嘻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快。
“岂止是过河拆桥的典范?根本是念完经就打和尚楷模。”
钟瑞顺手扯了把椅,也来凑热闹。椅一转,他倒着坐下来。也对,他一向热衷于凑热闹,躲着热闹走,那就不是他了。
“岂止是念完经就打和尚的楷模?根本是吃饱了就骂厨的领袖。”
宋梓晨也插了进来,楚湘就站在他的边上,看着杜丞欢浅浅笑,不说话。
一下,耿清扬和他的死党就把杜丞欢围了个密不透风。
好嘛,都说一个好汉个帮,耿清扬这个好汉不仅比别人多一帮,帮手们还个个语言犀利,能说会道。
杜丞欢用力的扳着桌边,简直不知道如何才好。平时,她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真要和人掰斥定把那人噎的半死。
可这群人不同,这群人是她的朋友(至少在她心里她是这么认为的)。在伶俐的朋友面前,她变得笨拙,变得哑口无言。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说过……”
“不用解释。”耿清扬打断了她的话,笑如春风。“我们刚刚说的你也信?没看出我们是在逗你玩吗?”
杜丞欢心情轻松了。反过来一想,什么叫“逗她玩?”
“我是小猫小狗啊?随便让你们逗着玩?”她白了耿清扬一眼。
吃了大白眼儿的他,不但不怒笑意反而更深了。
“现在不补就不补吧,再遇到不会的还可以问我。”
“嗯。”她感动了。“我走了,明天见。”
打完招呼,杜丞欢背起书包出了教室。
“你说她怎么突然就不让你补习了呢?”钟瑞看着整理书包的老大问,他实在不解啊。
“是不是中午在饭厅的时候,我们说的过火把她吓着了?”宋梓晨揣测。
“八成是。”楚翘也这么认为的。
“我们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钟瑞真恨自己的烂嘴,说话总没个把门儿。“老大,你媳妇儿要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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