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莺歌燕舞,晴语看的兴致阑珊,专心致志地品尝面前的水果茶点,一旁的阮逸尘见了自动去帮着剥水果皮,晴语倒也乐得自在。虽说宫里条条框框的规矩很多,但倘若遵守倒也自由,一手拿着点心,一手端着精致的小酒杯,时不时吞下几个大哥递来葡萄荔枝之类的。点心做的很精致,酒杯里乘的是果酒,红色的液体,在月光和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光泽,轻抿一口香气沁人心脾,晴语喝的有些微醺,红润的唇瓣上也带着些酒的光泽。
这一切在旁人看来自是美好醉人的,然而,要是没有对面席上那直直的恶毒目光的话也许会更好。
晴语对此并不在意,完全无视,认为只是大小姐脾气,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可是那霍澄莹吃了一次亏也不长记性,反倒对晴语更加怨恨。方才她满腹怨气地找到爹爹抱怨,却发现她竟然就是这次宴会最引人瞩目的阮家大小姐——阮晴语。想想自己在她面前出的丑,对她容貌的嫉妒,心中的怨气越发强盛。在被爹爹告知不要惹事去招惹她时,更是心有不甘。于是,对于晴语的厌恶以旁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开始滋生蔓延。
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盘,此时霍澄莹正在盘算着该如何让晴语出丑,好让自己胜过她——无论是哪方面都好。都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而霍澄莹就成了那有准备的人,所以机会也就来了。
台上的舞女刚刚退下,霍澄莹就站了起来:“皇上,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如小女献歌一曲助助兴可好?”
月皇听及此,欣然回道:“如此甚好,早就听闻霍家二小姐生得一副好嗓音,弹得一手好琴,今日就让朕来见识见识。”
“小女献丑了。”霍澄莹娇笑一声,接过身后侍女递来的古琴,在场地正中坐好,双手抚琴,琴音阵阵。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晴语思索着“绿绮琴?这般好琴落到她手里,倒是有些可惜了。”
琴音声声清脆婉转,演奏者弹得很熟练,但琴音中少了几分灵气。正在抚琴的霍澄莹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弹得好看上,更是令人觉得有些媚俗之气。
一曲终了,霍澄莹目光挑衅的看着晴语,却发现晴语根本不为所动,低头摇晃着酒杯,在思索着什么,顿时心中又生怒气,开口道:“素闻阮家小姐美貌出众,多才多艺,对小女的表演似乎有些看不起呢。”
晴语听到霍澄莹提到自己,抬头看向那个浑身无不透露出不甘与愤恨的少女,挑挑眉头,轻声开口道:“霍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霍家二小姐琴技了得,这是月国人人皆知的事,小女怎会看不起呢?再说,我天生体弱,前段时间才大病初愈,哪里来的多才多艺一说呢,霍小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哼,你刚刚明明就对我的琴声毫不在意,休想蒙混过关。”
晴语见她如此固执,给她一个台阶下她都不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霍小姐想如何呢?”
“我要和你比试音律,倘若你输了,便要当众为你的无礼道歉。”说着霍澄莹站了起来,满脸骄傲的神色。
“倘若是我赢了呢?”
“倘若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条件,怎么样,你敢不敢和我比?”
“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
“那便甚好,皇上,您也听到我们的打算了,既然要助兴,又是为我大哥举办的宴会,小女这便献丑了。”
一旁看好戏的月皇满脸笑容的答应,他巴不得霍阮两家交恶互相残杀呢。
“既然要比音律,自是要有乐器的,阮家小女,你擅长何种乐器,我吩咐下人取来借你一用。”
“多谢皇上,倘若有一把琵琶就再好不过了。”晴语其实更喜欢钢琴,但这里是不可能有钢琴的,论传统乐器,琵琶算是晴语比较喜爱的了。
“好,万兴,去把那把幽竹琵琶拿来。”月皇对着身旁的吴公公吩咐到。
“奴才遵旨。”
“语儿……”
“爹娘大哥放心,我不会给我们家丢脸的。”晴语说完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轻移莲步走到了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