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放心,有我在。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
——卓安卿
“还是没有头绪?”
冷子逸的声音隔着大洋彼岸传了过来。
卓安卿轻轻嗯了一声,倒不言语。
“竟然挑精神病人下手,这人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冷子逸冷声道:“要知道,精神病人在犯病期间犯罪,并会不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人当真是心思缜密。”
卓安卿抿了抿嘴唇,他想起那天见到刘好时的情景。
见到陌生人,刘好总是缩在角落里,卓安卿的稍微靠近总是让她尖叫不已,最后还是通过刘娟,才还原了当天的事情——
价格泄露发生的前一段时间里,刘好总说有人跟踪着她,那段时间,她发病频繁,以至于大吼大叫,但由于刘好病情的特殊,刘娟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出事那天,有人拿着一张折成三角形白纸递给了刘好,并小心谨慎地告诉她,这特殊的符要在特殊的时间(保安交班时候产生的微小时间差)内把它放在标准工厂大门的意见箱里,放置意见箱的墙正对着监控,若不是卓安卿反复观看,也只会以为她的动作只是在拭擦意见箱,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一名环卫工人,捡垃圾打扫卫生并不是一件怪异的事情,更何况时天色已黑,谁又会把注意力放在一名普通的环卫工人身上?
刘好对陌生人如此敏感,那个人是如何靠近她并得到她的信任?
当时听到这里,卓安卿倒是了然,想必那人是从刘好的母亲刘娟着手,一步步让刘好对她放下心防,从而让刘好乖乖听从ta的指示。
过程和卓安卿的猜测十分相符,只是有一点让他毛骨悚然的事,丢下那张白纸的那一瞬间,刘好刚好发病。
是运气?还是把事情掌握了通透?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卓安卿心头沉重。
“安卿,我心里倒有些猜测,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冷子逸的话打断了卓安卿的回忆,见卓安卿默然不语,冷子逸知道这是让他讲下去的节奏。
“安卿,如你所知,如此心思的人让你们公司的名声和利润受损何其容易,但ta为什么没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冷子逸停了一会,虽然隔着电话,卓安卿却能感受大冷子逸声音里的一丝颤抖,“透过现象看本质,公司有任何利益上的损失,第一个要追究的是首要责任人,其次才是首要责任人的下属……”
“是针对啊瑶设的局。”卓安卿眼神冷冽,声音笃定。
“对!”冷子逸道:“若不是你执意出面,若不是碍于你的身份,她受到的惩罚何止这些?那个人是要啊瑶身败名裂啊。”冷子逸说完,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啊瑶的为人,根本不可能得罪别人而丝毫不知,安卿,这事非同小可,不早查出幕后之人,阿瑶便多了一份危险!”
——
夕阳洒下最后一道余光,黑夜,彻底来临。
卓安卿默默地盯着窗外,他想起大学时候,自己坐在学校顶楼的天台,和一直陪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李云瑶。
卓安卿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那天却破天荒地因为家里的事而烦躁不已,但脸上却是平稳的神色,选修课结束时,他一个人悄悄底去了学校的顶楼天台,却在那里看见了李云瑶。
她背对着卓安卿,天台的风把李云瑶的头发吹得乱发,听见声响,她转头,却看见卓安卿的神色难得的惊诧。
“安卿。”李云瑶侧着头,对卓安卿微微一笑。
此后,两人并肩坐着,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可是,他记得,她的沉默,都带着安慰的温暖。
他还记得冬旅的那个晚上,李云瑶奋不顾身扑在自己面前阻挡着王阳光的模样,那样坚定的眼神,像守着最珍贵的宝物。
“阿瑶,我会保护你的。”
卓安卿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慢慢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