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南开车的时候一如往常的专注,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副驾抠手指:因为职业的缘故我没有留长长的指甲,更别说各种性感妖娆的美甲,甚至因为常年消毒水的清洗和硬质刷子的洗刷而变得苍白略显粗糙,。连我自己都有些嫌弃,于是乎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发。
耳边传来“嗤”的一生轻笑,我转过头看像貌似一直在认真开车的某人:“沈先生,注意你的驾驶习惯,目视前方,ok?”沈思南就如同没听到我的警告一般,伸出右手来摸了摸我的齐肩直发,温声开口道:“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见爸妈了,况且爷爷那么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直很好奇沈思南对于我心思的解读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准确。我甚至不需要开口,他仿佛都能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更甚的是我觉得随着我们的相处,他好像能读懂我的内心一般。
但我仍旧选择倔强地反击:“阿南你够了!我才没有紧张呢?只是要见到爷爷了我开心!”我没有忽略掉沈思南眼里闪过的那丝光,颇有些窘迫地回过头来不再搭理他:订婚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叫他阿南,完全没有以朋友相处时的自然和和谐。我知道,沈思南,这个心细如尘的男人,定不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刚刚,好像成功地讨好了他。
车子慢慢开进了大院里,我们对门口的哨兵点头致意:没错,我就是那么一个好运的女人,虽憾失初恋,却收获了一个优秀的官二代,红三代。沈思南的爷爷是n军区的司令员,而我的公公,在s市政府担任了举足轻重的角色,甚至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的丈夫——沈思南,虽没有秉承父辈的事业,但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决定结婚后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第一次真正地了解什么叫做世家。
还没有走进门,我已经听到老爷子的声音:“新媳妇和思南怎么还没来,年轻人一点朝气都没有整天都慢悠悠的。”我笑嘻嘻地走进门:“爷爷,我都听到了哦!”
我的婆婆,陈曼云,那个被公公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女人,对我微微颔首,我也回以笑容:她对我不是很满意我是知道的,陈默是他的侄子,而我追随了陈默的十年,也让我多多少少认识了陈家人。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不喜欢但也没有阻拦,这说明我并没有完全丧失赢得她欢心的机会,或者说,她并不能改变我的生活。
敬完茶已经接近中午,我们理所当然地留下吃了午饭。席间也算是和乐融融,爷爷不时地会询问一些我的工作,我的喜好之类的问题。公公本就是不喜多话的人,加上公务繁忙,能抽出半天时间已是不易,吃了几口饭匆匆地就离开了。
思南并没有久留的打算,饭后待我帮着婆婆和阿姨把餐具收拾好,便揽着我道别。考虑到我的婚假只有短短的三天,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爷爷并没有过多地挽留我们,只是嘱咐常回来看看便罢了。
即使他没有说出口,我还是知道他懂我:我不愿意面对婆婆那种探寻的眼光,我还没有准备好向她来保证我对思南的爱超出了之前追逐陈默的十年。我缓缓开口:“思南,谢谢你。”“如果你能保持今天上午的好习惯叫我阿南我可能会更高兴,亲爱的。”这是沈思南第一次叫我亲爱的,虽说是调侃的成分居多,却着实让我害羞不已: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十年,我并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被别人称为亲爱的,更没有称呼别人亲爱的,我的爱情经历,除去那段漫长的暗恋,完完全全等于零。
因为北北今天不需要值夜班,所以理所当然地预约今晚在我和思南的小家里共进晚餐。
我和思南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一些晚上所需的食材。我并不是很擅长做饭,这点在结婚前思南就很清楚地知道,他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于是自从订婚之后,我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待遇。就当我以为我嫁给了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男人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沈思南竟然一些采购常识都没有,牛奶随便拿了一盒就放进了推车里,看都不看一眼保质期。
我没好气地说道:“呀!都不看看保质期的吗?喝坏了肚子别跟我哼哼啊!”说完我也惊呆了,好久没有用这种模式和他说过话,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订婚前的时光里。思南朗声笑了出来,握住我的手:“那以后可就要仰仗夫人多多照顾了。”
我并没有甩开他的手,我甚至可耻地喜欢他手心里的温度,干燥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甚至在那一瞬间我忘记了陈默,忘记了过去。而且,我并没有理由去拒绝他的亲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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