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梁承宗径直来到父亲书房。冯鸣的父亲冯林祥正跟父亲谈着什么事,看见他进来,两人的目光一齐向他投过去。梁启华问:“什么事?”
梁承宗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又不便立即退出去,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想搬到江天路的公寓去住,因为那离学校近一些。”
“随你吧!”父亲似乎想快点打发他离开似的。
刚从书房出来,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梁承宗突然被身后的冯鸣叫住了。看见他,梁承宗立刻变了脸:“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来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我给人道了半天歉。”
“这可不像你梁大少爷的风格呀!竟会在一个女孩面前低三下四的道歉,真难为你了。”冯鸣揶揄着。
“再敢胡说小心我揍你。”梁承宗还真举起了拳头,吓得冯鸣赶快缩头。
看见梁承姝正从这里经过,冯鸣立刻抱着头假装委屈地喊道:“少爷要打人了,小姐救命呀!”梁承宗看见妹妹过来,赶快收了手。
梁承姝很好奇,嬉笑着问:“我哥为什么打你呀?”
冯鸣很委屈地回答:“为了一个女人。”
“啊?为了一个女人?”梁承姝睁大好奇的眼睛,立刻缠着哥哥问个不停,“哥哥,你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快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女孩?”
梁承宗不耐烦地说:“哪有的事?是他胡说的。”又对着冯鸣说,“再敢胡说,小心真的挨揍!”接着给冯鸣使了个离开的眼色。冯鸣乖乖地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梁承宗一本正经地对冯鸣说:“我准备搬到江天路的公寓去住,明天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另外,有关我的所有事你都不许对我爸和承姝胡说八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除非等你自己想说,否则打死我也不会说。需要帮忙的话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样够哥们吧?”冯鸣似乎要将功补过似的胡侃一番。
冯鸣的父亲冯林祥是早年就跟随梁启华创业的元老。梁启华一直都对他青眼相看,格外信任和器重,所以梁启华的很多事务都会交由他去办理,包括私事。因为这层关系,冯林祥出入梁府如同自己家一样,冯鸣也就顺理成章成了梁承宗的好朋友,两人从小经常形影不离的。在梁承宗去英国那几年冯鸣一度挺失落的,所以这次好朋友一回来他比谁都高兴。不过在梁承宗面前他始终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因为梁承宗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富裕的家庭让他处处霸气十足,甚至为所欲为。而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公司的元老,但说白了还是个打工者,家庭背景根本就没法跟梁承宗相比。梁承宗虽然有些霸气,不过一直拿冯鸣当哥们看待,对他很讲义气。冯鸣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而且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心甘情愿地充当着陪衬的绿叶,扮演着跟班的形象。
冯鸣从小学习成绩一直不好,高中毕业后连个正牌的大专都没考上,只好上了个私立的职业大学。毕业后,还雄心勃勃地想自己创业,先后开过音像店、书店、超市,但都以赔本告终,亏得家境还算殷实,这才不至于弄得没有饭吃。最近他又刚刚把一个亏本的洗衣店盘出去,于是成天在家无所事事的,不免常常遭到父母的埋怨。正在家闲得无聊,听说晚上父亲要到梁府去,就自告奋勇地要充当父亲的司机,可以顺便向梁承宗打听一下今天上课的情况,想到自己竟好心办了坏事,也觉得挺对不住朋友的。
回家的路上,父亲又开始教导了起来:“鸣鸣啊,你也不小了,别再成天瞎折腾了。不是我打击你,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我们冯家的祖上也根本没那根发大财的香,做人呀要踏实,还是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干干吧!”冯鸣没说话,父亲见他没反对,接着说,“刚才我已经跟你梁叔叔说了,你随时都可以到公司来上班,先从最底层做起,当年爸爸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冯鸣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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