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了车子,梁承宗抢先一步骑上去,任钟灵毓怎么说就是不下来,还非要她也坐上去。钟灵毓的脚也实在是不争气,穿着高跟鞋走远路就像是受刑一般,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刑法的折磨了,就只管坐了上去。梁承宗说了声“扶好了!”就开始猛蹬几下。吓得钟灵毓差点被甩下来,连忙本能地拉紧了他的衣服。
梁承宗说:“别光拽衣服啊!”听了这话,钟灵毓反而立刻松开了手。梁承宗知道她是害羞了,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清泉般的甘甜不时在心底汩汩流淌,甜甜的笑已从嘴角溢出。
钟灵毓坐在车后,内心的波澜还在起伏着。她记起中学时有一次自行车坏了,苏瀚哲也这么用车载着她,那时的她坐在后面很自然地用手搂着苏瀚哲的腰,并没有感觉害羞或不妥。可是今天坐在梁承宗的身后,她无论如何也自然不起来,紧张和羞涩感始终挥之不去。她很想去扶他的腰以保持平衡,可手犹豫着伸了伸又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为什么把我的车子藏得这么远?”
“担心某人遇到熟人害羞呗!”为了制造今天的接触机会梁承宗整整谋划了好几天。请她吃饭她拒绝,请她看电影更是戏台上收锣鼓——没戏,一再遭到拒绝的他挖空了心思才想出这么个歪点子,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钟灵毓总算愿意跟他正面接触了。
晚霞已染红了西天,凉爽的秋风伴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桂子香扑面而来,令人舒畅惬意。钟灵毓发现到了经贸系,赶快让梁承宗停车,两人推着车一路步行到了他的汽车旁边。
徜徉在迷人的校园中,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钟灵毓似乎感觉时光倒流了,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她形单影只地脱离集体,而是完全融入到了恋爱大军中,她感觉到身体里的浪漫细胞已被激活了。
不过钟灵毓为人一向冷静,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快乐冲昏头脑,她很快从曼妙的幻觉中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到底了解有多少?他对她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把她当作又一个猎颜的目标?钟灵毓赶快将刚刚打开的心扉关闭,甚至对他还怀有几分戒心。
梁承宗看天色已经不早,非要送她回家,但她执意不肯。看着钟灵毓远去的背影,梁承宗兴奋地在原地直打转,最后打了个胜利响指才恋恋不舍地开着车离开。
梁承宗刚回到家冯鸣就来了。梁承宗叫了外卖,二人边吃边聊。冯鸣说:“我马上要到公司上班了,刚开始什么都要学可能会很忙,恐怕今后不会常来你这儿了。”
梁承宗高兴地说:“终于决定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并肩作战了。”
冯鸣解嘲似的说:“我哪敢跟你并肩作战啊!你是老板,我是打工仔。”
梁承宗轻轻打了他一拳,笑道:“德性,说话还酸溜溜的,像个女人似的。”
说到女人,冯鸣立刻岔开了话题:“你跟那个钟灵毓怎么样了?没找你麻烦吧?”
“怎么可能?我是谁呀,恐怕早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说不定这会儿正想着我了吧!”梁承宗说得神采飞扬。
看见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冯鸣开始揶揄道:“还不知道谁对谁神魂颠倒呢!有些人啊明明是单相思还嘴硬不承认。”
“等着瞧吧!”梁承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让冯鸣在心底暗暗佩服,自己的确处处不如梁承宗,就连女人缘也比他差得远。
来到梁承宗的卧室,眼尖的冯鸣一下瞅见他床上的围巾,拿起来端详了半天,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取笑道:“这才搬来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拜托,完事了别留下证据呀!”
梁承宗赶快夺了围巾,显得有些尴尬:“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承认以前是干过荒唐事,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什么时候来过真的?更不会领女人回家了。”
“那这围巾……”冯鸣越发好奇起来,诡异地盯着他,“老实交代,到底是谁的?”
梁承宗也不打算隐瞒,坦诚地说:“是钟灵毓的,她丢在了路上,正好被我捡到了。”
“那你还不赶快还给她,趁此机会还可以向她邀功。”
“我倒是想,可她说不要了。”梁承宗有些失意地说。
“噫!被你捡到了人家连要都不要了,真是可怜!”说着还“啧啧”了两声,亏得梁承宗今天心情好才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