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过元旦远没有春节那么隆重,短短的三天假期人们只是习惯于宅在家里享受亲人相聚的美好时光。
这天一早,钟明山夫妇就上街采购,而钟灵毓仍在睡她的懒觉。
他们刚回来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苏瀚哲,两人脸上瞬时绽开慈祥的笑容,忙把他让进屋里。
苏瀚哲显得有些拘谨,问:“灵毓在家吗?”
“在家,在家,还没起床呢!我去叫她,这都几点了。”郑云舒埋怨着,忙去喊钟灵毓起床。
当钟灵毓看到坐在客厅的苏瀚哲时,脑海忽然浮现昨晚的伤痛和难堪,低着头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因为昨晚的痛哭眼睛肿得像红桃似的,用热水敷了好长时间才不那么明显了。
脸洗过之后,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昨晚的伤痛暂时搁浅了。
苏瀚哲随着钟灵毓进了卧室,盯着她红红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钟灵毓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遇事向来沉着冷静,对于昨晚的情绪失控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低垂着眼眸,先开了口:“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苏瀚哲探寻的目光看向她,脸上满是关怀。
一提起梁承宗,钟灵毓的情绪就跟着波动起来,脸上的寒霜愈来愈浓:“我不想再提到这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看向窗外,缓缓说道,“我跟他一切都结束了,他本来就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之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早点认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苏瀚哲凝视着她因为生气微微涨红的脸,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郑云舒喊他们出来吃饭,钟灵毓是早饭午饭合二为一。
苏瀚哲要告辞,郑云舒硬要留他一起吃,对他们的盛情,苏瀚哲觉得却之不恭,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郑云舒夫妇非常热情,不停地给苏瀚哲夹菜。苏瀚哲则时不时地给钟灵毓夹菜。
看着女儿跟他这么亲密,父母的脸上都荡漾起舒心的笑。
钟明山笑着问:“待会儿你们准备去哪玩呀?”
苏瀚哲眼睛看向钟灵毓,征求道:“我们去看电影吧?”
“现在电影院人正多,还是不去了吧!”钟灵毓显得很没兴致的样子。
郑云舒忙劝道:“人多才热闹,过节嘛!我听说有几部大片刚上映,去看看吧,年轻人别老窝在家里。”
钟明山也连连附和。
两人刚下楼,就看见了等在楼下的梁承宗。他已经在这等了近三个小时了,一看见他们便箭步上前。
因为昨晚的事苏瀚哲很不悦,眸里射出凛冽的寒光,冷冷地说:“你还来干什么?灵毓不想看见你。”
梁承宗凝视着钟灵毓微微浮肿的眼睛,隐忍着内心的痛,柔声道:“灵毓,你听我解释好吗?”
钟灵毓抬起眼睛,正好撞上他唇角的淤青和布满血丝的眼眸,心底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眸中已没有了昨晚的凌厉和冰冷,就像看陌生人一样淡漠平静,这让梁承宗更加手足无措。她冷冷地回答:“解释什么呀?我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还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梁承宗,你别再伪装了。”
“我从来就没有伪装过,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梁承宗急切地辩解着,内心的焦躁甚至让他有些抓狂。
钟灵毓突然打断他,眼里的嫌恶不加掩饰:“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了。”转头对着苏瀚哲,目光瞬间变暖,“瀚哲,我们走!”
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梁承宗握起的拳头几乎不可自控地捶向身旁的墙壁,是懊恼伤心的自残?还是嫉妒愤恨的宣泄?直至感到钻心的痛才缓缓住手,垂眸盯着血肉一片,迷茫的眼睛汇成模糊的幻影,可身体的伤痛怎敌内心的痛楚来的强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