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冬天这一晚,是难忘而可怕的一晚。因为这一晚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任何一个经历过此事的人都会为此而毛骨悚然。
就在这一晚,郑梁两家充满着晦暗、血腥之气,两家瞬间家破人亡,分崩离析,这起可怕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是梁世才。
自妻子去世后,梁世才就整日借酒浇愁,经常是三天两头喝得酩酊大醉。
振林在工厂顾不上他,美珠在家时还好说,可她现在去部队探亲了。
梁世才简直成了孤家寡人,整天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
郑继仁夫妻可怜他,就经常做饭时多添碗水,把他的饭也做了,由李文秀送去。
有时候梁世才看着给他送饭的李文秀,眼前总会浮现出妻子的身影,好几次都差点把文秀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这一晚,李文秀又去给梁世才送饭。
梁世才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躺在床上。
文秀喊他吃饭,他又一次把她当成了妻子爱英。他太孤独了,一看见她,长期压抑的欲/火再也无法自控,强行把她拉到床/上,不顾文秀的呼喊和强烈反抗就把她给强/暴了。
事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他看着正在哭泣着穿衣服的文秀,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这种事是能用道歉就解决了的吗?
郑继仁在家等妻子回来吃饭,见她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心里直纳闷,平常都是三五分钟就回来的,今天怎么去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眼看饭菜已经凉了,于是他就到了梁家。
走到门口,当看见正在床上边哭泣边穿衣服的妻子时,他愕然了,刚回过神来,他便冲进屋里狠命地去拖拽她,殴打她,嘴里恶狠狠地喊道:“不要脸的贱/人!我打死你!”
文秀扬起满脸委屈的泪脸,哭喊着:“继仁,是他强/迫我的!”
一旁的梁世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赶快拉住他,满眼凄怆地呼喊着:“你别打她!打我吧!打我吧!是我把她错当成了爱英呀!”
郑继仁一个急转身,狠命地抓起他前胸的衣襟,一双猩红的眸子似要喷出炽烈的火焰,胸中也正被熊熊怒火燃烧着,焦灼着,让他窒息难耐。
猛然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那张让他憎恨至极的脸,一拳,又一拳:“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畜/生!”
梁世才丝毫不躲避,任由他泄愤,只有这样,他才能赎罪,得到解脱。
郑继仁几拳下来,梁世才已扑倒在地,顿时鼻孔窜血,他顾不得脸上和嘴角淋漓的鲜血,跪下来接着掌掴着自己的脸,哭喊着:“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是畜/生!”
文秀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哭喊着跑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世才本来就已经悲观厌世,对自己干下的龌龊之事一时无法面对,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
他彻底绝望了,寻求立即解脱。
对!死是最好的解脱方法,一了百了!
趁郑继仁不注意,梁世才缓缓从地上爬起,冲进厨房,又拿了一把菜刀冲过来,递到郑继仁的手上,眼里冒着灼灼的红光,脸上尽是扭曲变形:“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样你就可以解气了!”
见郑继仁愣在那迟迟不肯动手,他猛一起身,脖子已向着刀刃撞去。
顿时,一股鲜血像喷泉似的从他的脖子喷涌出来。
郑继仁傻眼了,本能地向后退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梁世才很快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过了良久,郑继仁才恢复意识,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手凑近他的鼻子摸摸,已经没了气息,又摸摸他的脉搏,仍然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
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回应,虽然他是咎由自取,但终归自己是难逃法网了。
郑继仁这才想起了妻子来,是他错怪了她,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呀!
他要找到她给她道歉,安抚她受伤的心。
家里没有她的踪影,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血液瞬间从脚底倒流,他发疯似的向湖边奔去。
可是他还是晚来了一步,当他看见湖中央飘浮着妻子的衣服时顿时瘫软在地,在湖边哭天喊地起来。
他的哭声是那么悲怆,那么可怕,响彻整个天宇,惊动了不少附近的居民。
在热心人的帮助下,文秀的尸首被打捞了上来。街坊邻居赶快到工厂去通知云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