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哲子。
子卿就像是没见过外国人一样。
信中哲子是小鲜肉一枚,人长得水灵灵,虽然没有子卿生的极为标志,也没有像子卿一样有一副修长的身材,性感的胸膛手臂长腿,但是——
人家就是比子卿有礼貌,比子卿会讨各种人欢心。
子卿就不会。
每天早晨,哲子都会一一给各种人请安,包括钱贵;而子卿就从来都不会,只是除了卧房门,赶上心情好了,大吼一声:“早啊!”
通过和子卿、裴启的沟通,哲子联系了当地的管辖掌管,调遣来这一片区的施工工人,进驻裴公子心在这里买下的房宅,当天就开始乒乒乓乓穿砸挖坑,又运来了木料建材,传说中的裴大爷面馆就要开始动工了。
“以后我该改口叫你‘老板娘’了吧?”对子卿说出这句话,绝对不是钱贵,而是信中哲子。
没错,这个小男人,人尽皆知的大好人,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子卿一开始的确对他有些排斥,还不是因为他总是黏在裴大爷屁股后面?虽然他长长把“四海之内皆兄弟”挂在嘴上,但是子卿的确没感觉到这家伙的半点好意。
“呵呵。”子卿一边饮茶,一边眯眼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哲子正跟着裴启在院子中给工人们做着翻译,嘱咐他们要怎么做怎么做。形式上来看,那帮工人是把哲子当成‘老板娘’了。对他点头哈腰。
外面阳光要是毒,刺到裴启眯眼,折子就会去摘一片很大的芭蕉叶,给裴启挡在眼前。这时候裴启就会哈哈朗声大笑几声,哲子也赶紧趁机跟着裴启笑。也就是说,裴启笑了,他也就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有的时候影子落在地上折合成一条,看着。有那么么几分那个意思。
“他什么意思?”子卿背后。钱贵都看不下眼了,感情这个家,有他哲子一半了。
“你问我干嘛,你去问你主子裴公子啊!”子卿没好气。闷在屋子中不出门。憋气。
不一会儿。裴启进屋了,哲子也跟在后面。
子卿故意装作很关切,一脸无知。看着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结果谁知裴启一进屋便扑向子卿,抱着子卿又啃又抱,口水粘了子卿一脸。
“裴……哎呀……”子卿皱眉,却将厌恶之情都传给了那个信中哲子。
哲子很淡定的看着两人亲热,并不回避,一脸习以为常。
子卿有点不太习惯这样,自己和恋人亲热,却又第三人在场。
连钱贵都知道退场!
想着想着,子卿突然用力,狠狠推开裴启:“起开!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裴启脸上稍微有点情绪,全被子卿察觉。子卿没做声,裴启一脸认错样儿坐在床边。
“哦?将难不成,犯错误了?”子卿讶异。
裴启抬头,看见哲子竟然还站在那,眉头皱得的更深:“哲子,请回避一下。”
“那有什么?”哲子开口了,面皮上是绝对的和善:“跟他,在路上都可以做吧?”
子卿和裴启同时被卡住,不明白这主儿在说什么。
终于,子卿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的时候,裴启冷笑开口:“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吗?”
子卿豁然张大眼,转头看着哲子。
哲子摇头,笑道:“他怎么会跟我一样,我怎么说也是大学院的学士,精通四国语言,而他也只不过是个跟着裴公子的娈宠罢了。”
子卿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不,不用他作答,那厢裴启便开了口:“他不是娈宠,我们已经成亲了。”
这回轮到哲子张口惊讶了。
“怎么,感觉我能娶到这么美的男子,觉得不可思议是吗?”裴启嗤笑,转头看着子卿,拈过子卿的下颌,痴迷渐现。
子卿也说不出来什么了,看了眼哲子,傻傻一笑,遗憾摇摇头。
这遗憾,不知是替谁感慨。
“花无百日红。”哲子突然开口,继续和风细雨:“裴公子一定知道这句话。龙公子体弱多病,你放心,我会善待他的。”
子卿皱眉,转身,对裴启十分认真的问道:“你确定你不是找了一个半痴呆的人来做翻译?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花楼中找道的这个人?”
裴启也很无语,这人,明明是倌岛天皇推荐给他的啊!
“你先退下吧,我和我内人要做些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裴启道,说得很是认真。
哲子笑着点头,鞠躬后躬身退下,很是恭敬。
裴启瞪了眼哲子的背影,按倒来了子卿:“你生气了为什么不出门找我,跟我说?”
子卿卡巴卡巴眼睛,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吱声。
“我不是想让你为我争风吃醋,只是我真的不愿跟那个哲子单独相处,然后你又生气,有没有人能替我,你说……”
“这就是你不当皇帝的好处,处处都得自己亲力亲为。”子卿打断裴启,问着他身上一身汗味,禁鼻子:“开心吗?”
裴启皱眉:“别小瞧我,我什么事情都能受得了的。”
“受得了?受……得了?”
“去去去,对了,我们俩现在出去,看看啊?”裴启就是想拽着子卿出去。
子卿懒洋洋,架不住裴启的威逼利诱,龙子卿终于肯出门。
太阳当空照,裴启对你笑。两人出了门,裴启一直跟在子卿的侧身,亦步亦趋到有些狗腿的地步,看得工人们对这面纷纷侧目。
子卿皱眉看裴启大献殷勤,可是因为语言不通,哲子就得伴在两人身边,而且这回却是和龙子卿并肩而立。
一个身材修长,长相绝世俊美,却透出凌厉的傲气;一个身姿娇小,笑容可爱动人,言语之间透出随和温顺。
哲子依旧是不是逗裴启笑,但却也不针对,也包括大家。而单单对子卿表现出一种绝对的惧怕和顺从,子卿讨厌这样的人,哲子完全把他衬托成一个恶毒的老板娘了。
整整大半天,子卿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是裴启主动问他话,他也只是点头摇头或者干脆一个白眼飞过去,鸟都不鸟。
“你别这样,我又没和他怎么样。”一直到了晚上,子卿一直没说话,裴启赔笑脸陪到脸皮发僵,终于忍不住开始把事情放在明面上。
“我知道,睡觉吧。”子卿看了眼裴启刚刚沐浴完,发尖还少许水珠。一个苍白的微笑,子卿剪了灯芯。
睡房一片寂静,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子卿明显是是有心事。
如果换做以前,有人敢这样和龙子卿对决,那子卿绝对会用手段,明了暗了和那人作对。可是今天,子卿只是默默承受,默默垂头不去看哲子得意的笑容和侃侃而谈。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裴启待子卿走到床边,起身拥住他,将他抱在床上。
子卿翻身,只留给裴启一个后背。
裴启心中小小失落,但却不甘心。龙子卿今天不正常,他绝对是有问题。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启从子卿背后抱住他,绵绵细语生怕惹子卿不高兴。
子卿蹙眉,死死闭上眼睛,胃中隐隐在翻腾,他只有默默忍受。
倏然,两行温热从子卿鼻孔住溢出,子卿忙起身,用手堵住鼻孔。
裴启意料到发生什么?事情,手帕就在枕头下,他给子卿擦了好一阵子,有些恼:“你是不是白天一直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子卿咬紧牙关,依旧不说话,任凭裴启给他擦着鼻血。
“等下。”裴启赶紧出门,去水井打上来一盆凉水,沾了手帕放在子卿额头。
等忙了好久,已经是后半夜。
子卿待裴启躺下,突然开口:“好好睡觉,我白天只是觉得累,没什么。”
裴启不做声,死死抱紧龙子卿。不知什么时候,子卿觉得肩头微微泛凉,用手一摸,那一片已经是一片濡湿。
“你在干什么?”子卿纳闷,鼻血好容易才止住,转身,刚想说什么,却被裴启一下子勒紧。
“龙子卿……”
第一次,子卿听见裴启如此颤抖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明明是哭腔,又像是惧怕,又好似控诉。
“你……”
“我好害怕。”裴启啜泣不止,龙子卿一下傻眼。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裴启在他眼中心中一直都是那个最强、强到可以一直依靠的男人。
他甚至忽略了,他会如此脆弱。
“你怕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子卿拧眉问道。
“我怕你离开我,我怕你就这样走了,你每次流鼻血我都怕死了,我受不了了,我怕老天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留不住你,我怕我留不住你……”裴启放开声音,任凭泪水簌簌下落,任凭自己多丢人多可笑,可是他哭了,这辈子,懂事以来,除了为自己的娘亲这样哭泣,子卿就是让他失声痛哭的第二人。
“那有什么,我有什么好。”子卿笑,笑时鼻中却一阵阵酸涩。如果裴启这样,那他有一天走了,怎么才可能坦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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