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苡彤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他们一昧地以为宋岩抛弃了哥哥只身去了法国发展自己的事业,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孤身去美国治病了,那现在哥哥知道了的话,心里得有多大的内疚感啊。
“胃癌,晚期,再不做手术的话活不过三个月。”顾一恒无力地伸出了三根手指,要不是顾苡彤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一定会无力地倒在凳子上,“只有三个月啊,我居然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还把他赶到酒店来住,彤彤,你哥哥我是不是很混蛋啊?”
“不是的,哥,你别这样说,之前我们不是不知道吗。”顾苡彤听见“胃癌”两个的时候,都不敢把这两个字和宋岩那张妖孽漂亮的脸联系在一起,就连自己都觉得愧疚,害怕,更别说哥哥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一定还可以的!”顾苡彤鼓励着哥哥说。
“来不及了,已经是晚期了,要是要点治疗的话还有可能,现在做手术最多多活五年。”顾一恒回想着医生跟自己说的话,终于忍不住红了眼,不管怎么说,宋岩对于自己,确实是真真的爱过。
“你都知道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顾家兄妹头顶传来,两人抬头望去。
宋岩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站在病房门口,平静地看着顾一恒。
“宋岩……”顾一恒站起来想要走近他,却被阻止。
“恒,知道为什么我不告诉你吗?我不想你可怜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是不是想补偿我?是不是要放弃夏子奚然后来陪着我?”宋岩弯起嘴角笑得讽刺地说。
“不是这样的,我……”顾一恒慢慢一步一步走近宋岩,开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恒,告诉我,你心里的答案,是我?还是夏子奚?”说道夏子奚的名字的时候,宋岩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有点害怕,害怕答案不是自己。
“是……”顾一恒看着宋岩那双漂亮的眼睛,脑子里一会是医生说的话,一会是曾经和宋岩在一起的时光,一会又是夏子奚红着眼睛指着自己,然后抿了抿唇,开口道,“……是你。”
顾苡彤听见这个答案后,瞪大眼睛看着顾一恒的脸,而宋岩则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宋岩笑着伸手抱住了顾一恒,脸使劲地往他的脖颈处蹭了蹭了,也许是太感动,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打湿了顾一恒的脖子。
直到脖颈处传来的湿润,顾一恒才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放在半空的手还是搭在了宋岩的后背上,回抱了他。
站在顾一恒背后的顾苡彤,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哥哥的选择,现在她不能插手这件事了。
“宋岩,对不起。”顾苡彤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上楼去看汤珉晟了。
听见顾苡彤的道歉后,宋岩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顾一恒,笑着说,“她也是为你好,所以没关系。”
“谢谢你,宋岩,谢谢你愿意原谅彤彤,还有,宋岩,对不起。”顾一恒愧疚地说。
“别这样,恒,你永远都不要对我愧疚,我宁愿你对我心狠,也不要愧疚。”宋岩捧着顾一恒的脸,认真地说,然后送上了自己的唇。
顾一恒也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