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珉晟!”顾一恒怒吼一声,冲过去就是一拳。
汤珉晟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惊讶之余,拳头已经挥过来了,重重地打在了脸上,整个人也朝一边偏去。
“汤珉晟!”顾苡彤又跑回他身边,赶紧扶着他,刚才的冷漠全变成了关心,汤珉晟摇摇头表示没事。
“哥,你干什么?”顾苡彤现在一心只想着汤珉晟被打了。
“彤彤,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子奚是因为汤珉晟才会受伤的?”顾一恒指着汤珉晟问。
被这么一问,顾苡彤才想起了,在汤珉晟惊讶受伤的目光下慢慢放开了手,不敢再看他,径直走到顾一恒面前。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顾苡彤站在顾一恒面前,低下头道歉。
顾一恒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他作为哥哥来说,他也希望自己妹妹好好的,不要出事,可是对于夏子奚,他本来就已经很愧疚了,可是现在夏子奚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才会……
顾一恒看向汤珉晟,他也正盯着自己,汤珉晟的眼睛里有歉意,有愧疚,可是没有后悔,他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次也会这么做,顾一恒开始有点理解他了,可是不能原谅他。
“算了,等子奚醒来再说吧。”顾一恒要是和汤珉晟闹开了,中间难受的也是自己妹妹,叹口气,转身就走去了病房。
顾苡彤背对着汤珉晟,看见哥哥走了也想跟着一起,却被汤珉晟叫住。
“小哑巴……”
“你先回去吧,我哥他现在肯定不想见你。”顾苡彤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我……”汤珉晟还想说什么,但想起了刚刚汤老大跟自己说的话,就没有说下去了,“那你自己小心。”有了上次的教训,汤珉晟决定留几个人在这里了。
顾苡彤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夏子奚第二天才醒来,顾一恒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守了他一夜。
夏子奚醒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脸上还带着呼吸面罩,他微微偏过头就看见顾一恒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地靠着睡着了,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看起来格外静谧安详。
他不是走了吗,他不是说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
想到当初顾一恒说结束的画面,夏子奚眼泪就这么悄悄流了下来,那时候他就死心了,哪怕顾苡彤来找他都没能让他活过来,所以他推开顾苡彤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的,其实也是在求死吧。
“子奚,你醒了……”顾一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夏子奚好像在看着自己,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起身走到病床面前。
夏子奚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刚刚哭过,冷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一恒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淡,可是回想起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心中一涩,觉得夏子奚冷漠地对自己也是自己自找的。
“彤彤在隔壁休息,估计现在也醒了,我去叫医生,也让她过来看你。”顾一恒说完就出去了。
既然夏子奚不想见他,那他就该识趣地离开。
夏子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房门关上背影也消失了,夏子奚觉得心里也空了。
一会儿医生就来了,顾苡彤也进来了,可是就是不见顾一恒的身影。
“子奚,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顾苡彤一进来就一直问一直说,“我哥他……他怕你不想见到他,就先走了……”
“苡彤。”夏子奚叫了她一声。
顾苡彤终于不说话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夏子奚,可是她不想在夏子奚面前把自己难过表示出来,她只能靠一直说话来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可是夏子奚这么一叫她的名字,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顾苡彤低着头,把头埋得低低地,声音也很小声。
“苡彤……你……”夏子奚看着顾苡彤,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能先安慰她,“不用道歉的,那时候形势紧急,我……你看我现在不也没事嘛……”
“可是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本来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的……”
夏子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其实是因为自己当时是一心求死的,其实真的不怪她,可是他又怕要是自己把这话说出去了,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为了安慰她才刻意这么说的,或者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想求死,那她会不会自责,那么顾一恒呢……
最后,夏子奚还是决定不要说了。
“苡彤,我们不是朋友吗?要是当时被枪抵着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推开我,自己替我挡枪?”夏子奚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了。
“会,子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一定会为你挡下的。”顾苡彤坚定地回答。
“那不就是了,所以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子奚……”
“我好饿啊,你能不能帮我找点吃的?”
“哦哦,你等一会。”顾苡彤说着就跑出去找吃的了。
病房里又是夏子奚一人,要是顾一恒知道自己想死的想法后,会怎么样呢,呵,算了,反正他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