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在家里摔了很多他视若珍宝的东西,没人敢说一句多余的话,我爷爷也不说话。
我爷爷隔着鸟笼喂着点点,可是那一刻,我发现我爷爷突然老了。我扶着他,他摸着我,手竟然是颤抖的。
单红兰所在的公司成为了美国公司的指定制造商,单红兰掌握了我爸爸所有的商务条款。
单壮壮打电话告诉我说,“虽然我父亲赢得很不光彩,但是我不想同样做一个不够光彩的人,商务条款是张一驰给的,还有,尽快找到他,他手上似乎有你父亲行贿的证据。”
张一驰走了,他走了就没打算回来。
家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连保姆刘姨做饭都小心翼翼,我们说话小心翼翼,吃饭小心翼翼,怕打破这平静,引来一场风暴。
单红兰成功成为美国公司指定制造商对于我父亲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公司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很多固定合作的客户开始撤单,因为他们也能预见到,单红兰的公司即将崛起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而我父亲所在的公司资金流变得紧张起来。
我爸爸说,“混蛋,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爸爸不停地抽烟,我爸爸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家里谈及的商务条款会被张一驰死死地记住并出卖给了单红兰,以至于单红兰用最小的代价赢得了最大的利益,当然,最主要的是,张一驰拿走了我父亲卧室里的u盘,里边有我父亲和美国公司重职人员的私下协议,以及我父亲亲笔签字的文件,正是由于这些协议,使得美国公司迅速开展了与单红兰公司的合作,避免协议外露造成商业丑闻。
我爷爷说,“有时候,一个人的气运,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没想到,一场善缘,得满地恶果。”我妈妈叹息。
我总觉得,关于张一驰,我爷爷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是他们又没有说。我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我只觉得幸福去得太快,悲伤来的太突然。
我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浑浑噩噩,电话一律不接,最后索性把手机关机。
张石头说,“张幻,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无法挽回的。”
我说,“哥,我想再睡会,睡够了,也许就好了。”
我妈妈来了几次,给我盖被子,给我端来牛奶,凉了,就帮我再热热。
“妈,这就是背叛的感觉么?”我问她。
我妈笑了,“不论如何,你应该值得庆幸,你认识了他,他送给你一次成长。”
“妈,你不难过么?”我问。
“当然,可是张一驰会更难过,因为他失去的比我们更多。”她说。
“妈,我想去找他,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说。
我妈没说话,走了出去。
可是,我该去哪里找他。
是啊,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我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对我而言,这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可是,悲伤远远比我预料的要轻微。
家里所有人不同意我出去独自旅游的要求,我爷爷说,“去吧,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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