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堂上没被拉拢的大臣只是少数,想在短时间内就拉拢剩下的全部大臣,这绝对行不通。吕将军是王后的义兄,又有一定的兵力,你和吕敏的关系不错,劝服他不是什么难事。另一方面……”公输稚的手往桌子底下探取,子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视线却牢牢投在他手上。
公输稚取出一幅小画,摊开在桌子上。
墨迹很新,看样子才画了不久。那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子,很年轻,从装束上看不太像郑国人,反倒好像是南方吴国人。细看这女子容貌,明眸皓齿,一双黛眉如烟似雾。因为从小到大身边总是有许多美人,子秀早就看得生了厌,却也觉得前面这个女子着实很美丽。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子秀把目光收回,问道。
“你可知道前吴国国君的王后?那个因为弟弟通敌被杀而和国君决裂的王后?”
“母亲与我说过,她觉得吴国王后太过愚蠢自私,一点也没身为王后该有的大义宽宏。”不过现在想起来,松伏的父亲带着病奔赴战场时,母亲也未阻拦,反而在舅舅在家卧病时就派人反复催促他上战场,这样的母亲,是不是太过于宽宏了?如果松伏知道这些的话,会不会记恨母亲?
“吴国王后从此闭宫不出,甚至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世人都以为是王后太过分,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吴国国君而起,假如真是王后弟弟通敌,他又怎么能容得下王后继续坐着她的位子。吴国国君,意识到王后母家势力太大,渐渐地威胁到了自己,于是就一步步的给王后的弟弟埋下了莫须有的罪名。王后知道事实,却没有阻止他,等到弟弟一家人被无辜牵连,一家人都死绝时,方才后悔,于是与国君决裂。国君死时,宣布由王后的儿子凛即位,或许就是为了给自己做的事一个弥补,不过王后至死都不肯见他一面,也真是可悲。”公输稚冲子秀妩媚一笑,“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得听好。”
“王后还不至于决绝到杀死自己的女儿,她把孩子藏了起来。在临终之前,她跟已经当上国君的儿子凛交待,告诉了他妹妹在哪里。凛派人寻过,却没有找到。王后只诞下了两个孩子,凛这个皇位,坐得孤独而且晃荡,他需要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血液的人来帮他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所幸他母亲诞下的是一个女孩,如果是个男孩,估计他宁愿除掉也不愿放个随时会夺掉自己王位的人在身边。”公输稚话语之间,有些讽刺子秀的意思,可子秀并不理会他。甚至当作没听到一般问他:“这幅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个失踪的公主?”
“的确。若你找到她,并与她成就一番好姻缘,我想,吴王到时候是不会不帮你的。”
“哦,你是说让我娶她?”子秀说道,“这个就免了罢。只要将她带到我府上便可,有这么一个人质在手,提出的条件只要不过分,我想吴王都会答应。”
公输稚轻启娇嫩如饱满花瓣的嘴唇,笑道:“说的也是,以他的智力,总不会傻到要来郑国抢人。可是你不觉得,郑吴两国联姻的好处要更多?还是说,你担心她?”
“你便这么相信我能取得那个吴国公主的信任,让她……”子秀面有尴尬。公输稚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掩住嘴角轻轻笑道:“我还没有见到你做不了的事,尤其是对女人。”
“不过对你这个女人,我是却没有多少办法。”反唇相讥的时候仍是一脸冰冷。公输稚看着子秀,看来,他也只有和那个小丫头在一块的时候才会偶尔笑笑。这样,他便了解他的弱点在何处了。公输稚走到子秀边上,缓缓俯下身来。
他伏在他耳边轻轻说:
“这个女人,她现在,在宋国的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