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冷清,看到电视上闪过黄毛大狗,觉得其实养只狗也是不错的,这样想着,脑海里就浮现出祁阳的身影,嗯。真像一只大狗。
之后好几天都没见到祁阳。虽然没有多想念,但这几天总喜欢出去晃荡,心里隐隐希望能够偶遇祁阳。可是连个影子也没见着。肖然打电话约着去打游戏,本来不想出门,转念一想,或许能打听到祁阳的消息。就又答应了。
在路上的时候,就盘算着,怎么能不引起肖然的注意,又能知道祁阳的消息。结果,一到肖然家里,肖然就告诉我,出了个新的游戏,我俩一玩儿就玩儿到下午。直到文轩回来,黑着脸把游戏机给收了。
我仰躺在沙发上,嘴里嚼着苹果,看着文轩在厨房做着饭,肖然在一旁赔着笑脸,一个劲儿道歉,说什么,“以后再也不玩儿,今天我没想玩儿,是阅阅非要我陪着她玩儿的,…”看着这样的肖然,我十分唾弃。
等上了饭桌,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又把正事儿给忘了。本来是想趁文轩不在家,偷偷向肖然打听,文轩心思一向很重,如果现在问,他肯定会怀疑的。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病的太久了,正好祁阳出现了,便想着用他来疗伤。再说祁阳也没有什么表示,仔细想了下,他确实没跟我说过喜欢我的话。
想到这儿,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吃饭也没胃口了。文轩边给肖然夹菜,边看我,“怎么,饭菜不合胃口?”我连忙吃了一口饭,讨好说,“没,合胃口,太合了!就是在想今天玩的游戏,没玩过瘾。”文轩哼了一声就不再理我了。
吃完饭,文轩说要送我回去,肖然也嚷嚷着要去,“我也去,你回来这么久,我连你住哪都不知道,每次说去,你都不让。”今天,我还是没能如她的愿。当初回来只想着快死了,得回来看看,随便找了个房子,谁也没告诉。想着到时候离开时也潇洒。
现在还不让肖然去,是因为房子里都是药,这种药,那种药,吃的药,泡的药。肖然去了,肯定会露馅儿。我没想着现在就告诉肖然我生病了,等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还有文轩帮衬着,肖然倒也不至于闹得太凶。
拒绝了兄妹要送我的心意,肖然直接把我扔了出来。看着紧关着的门,摸摸耳朵,想着,文轩肯定能哄好,改天再来赔罪吧。出了小区,没打车,自己散了会儿步。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变好。不禁想感慨,文轩这是好医生啊,连死人都能救活。
下了出租车,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心里有点儿怪。走近,看到车前面蹲着个人,看不清面孔,只有一个红点儿忽明忽暗。我心里开心极了,走近他,轻声叫到,“祁阳…”黑影抽烟的手滞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把烟碾灭。低声答道,“嗯,是我。”
我笑了一下,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等了很久吧,上去坐坐?”祁阳摇摇头,“我一会儿就得走。”我气结,这个榆木疙瘩,我都主动到这个份上了,还不领情。“爱来不来。”扔下这句话,我就上去了,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人跟上来。
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钥匙,没办法了。看见我又下来了,祁阳很困惑。我摊开手,对他说,“我钥匙估计是落在家里了,进不去。”说完,一脸的忧愁。祁阳帮我出主意,“我帮你叫开锁匠?”我立刻拒绝,“不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住哪。”祁阳想了想,又说,“要不送你去酒店?”“不行,我不习惯住在外面,睡不好。”“肖然家,怎么样?”“不行,我刚被她赶出来。”“…”“…”
看着祁阳很着急的样子,我好心给他提建议,“要不去你家吧。”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便一脸期待的看着祁阳。没想到,祁阳一听,一脸错愕,紧接着摇摇头。我气愤急了,他自己想不出解决办法,我帮他想了个好办法,他还拒绝。
我的脸一下子拉下来,声音也很冷漠,“那就算了,你走吧,我自己再想办法。”祁阳看看我,我故意不看他,“我知道有一家酒店,住着很舒服,…”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我有些灰心地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还有事儿吗,先走吧,我自己能找到住的地方,不用你操心。”
听了我的话,祁阳没再说别的,但也没离开。过了一会儿,“走吧,去我家。”祁阳话音刚落,我已经奔到车门旁,兴高采烈的催祁阳,“快点开门!,我要被冻死了。”祁阳站在那,嘴角有些抽搐。
玩儿了一天的游戏,精神有些不济。上车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硬撑着对祁阳说,“我累了,睡一会儿。”说完就不省人事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里了。一睁眼,就看见祁阳蹲在床前,脸上没表情,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我。
其实身上很不舒服,但心里很暖,我摸摸祁阳的头,对他笑笑,“我没事儿,就是今天和肖然玩儿了一会儿,有些累了。现在没事了。”祁阳没作声,起身出了房间。我这才看清了房间的布局。
房间很大,和我的一样,没什么家具,空空荡荡的。只有我身下的单人床,床边有个小柜子上放着一盏灯,很眼熟。然后就是离床不远处有一张桌子,零散着放着一些文件,和一台电脑。水泥地面,墙上还有很多…嗯,粉笔画和铅笔画,各种各样的人物画,花草画。画法很稚嫩,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作品。而且,年代有些久远,很多都模糊了。
我想站起来仔细欣赏一下这些大作,刚坐起来,祁阳就过来了,手里拿着杯水,见我坐了起来,两步走过来,又把我放平了。我瞪着眼睛看他,他把水放到我嘴边,我只好喝了一口,“你身体不好,多躺会儿。”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只好躺着。喂我喝完水,祁阳又坐到离我不远的桌子跟前,打开电脑。我又继续欣赏他的家,越看越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哪儿,于是求助祁阳,“祁阳,我觉得你这里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哪,你住的这是哪啊?”
听见我问他,祁阳打字的手慢了下来,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答,准备催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是之前我们一直住的孤儿院。”对了,小时候,我也经常来这里玩儿,外面还有我亲手种的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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