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盈……我该怎么办……”
念出对方的名字,君景便模模糊糊地想起那初恋的对象——水秋盈。
在他从大毕业后的第一年时,他接到了水秋盈打到他工作场所的电话。自从那次后,君景用了个月时间冷静了下来,并曾一跟她提起要在一起生活,可还没得到答复对方就已经消失了。君景自然而言地当她拒绝了,并按照父母安排跟前妻结婚。
或许是被水秋盈不留痕迹的消失给打击到了,君景便一股脑将错都推在对方身上。他当然知道身为男人这样实在有些卑鄙,但这么做确实也让君景心里负担减轻了不少。
听到水秋盈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询问“你还记得我吗?”后,君景笑了出来,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记忆还很鲜明,无论要封印还是要淡忘时间都还不够。
那之后的天左右,水秋盈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打来了电话。在发觉是水秋盈的同时,君景就挂断了电话。即使挂断电话瞬间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跟她谈谈,但听到对方声音瞬间他还是挂断了电话。君景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无非是想跟水秋盈划清界限,以此来证明他是健康的人,跟对方不一样。
第四天,水秋盈没有打来电话,君景在下班后被人在店门口叫住了。
“君景!”
明明没有冷到需要穿秋装地步,她还是穿着长袖和牛仔裤,扣在头上的帽压的很低。投注在君景脚边的细长的影似乎不仅仅是因为阳角的关系。
“小……君景,你现在方便吗?”
水秋盈咳嗽的有些厉害,看到这样的她君景似乎有种看到未来自己的错觉。君景点点头,然后扶着她找了一家提供饮的点坐了下来。尽管从店门口到这家饮店没有多远的距离,水秋盈仍喘的很厉害。君景不禁担心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去看病,也有点后悔因为自己的幼稚而挂断电话。可是水秋盈并没有打算提及此事,她还是根过去一样体贴。
君景等着她呼吸稍微平稳一些之后,点了常温的饮便等着她开口。
水秋盈看着君景转眼之间眼眶中就充满了泪水,一粒粒画下了脸庞。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即使君景递上纸巾水秋盈也没有接过的去的打算,面对这个异常感伤的人,君景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水秋盈不是这种人,他除了那次外还没见过水秋盈哭泣。
“是病情严重了吗?还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见到水秋盈摇了摇头,君景皱了皱眉头。
“我有一个请求,小景拜托你帮我找我妹妹。”
君景的胸口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了,但在那之前你先跟我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
不用医生诊断从水秋盈的脸色君景都能知道,她情况一定相当糟糕。在冷静下来之后,君景阅读了和hiv有关的书籍,通常在发病前会有五到十年的潜伏期,当然也有从感染后五年就失去的病例。以水秋盈现在的情况,君景无法排除她是后者。可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候,她还显得很健康。君景不想问水秋盈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他真的很怕从她口里听到什么,君景觉得水秋盈现在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生活。因为他真的很爱这个女人,即使她曾经一声不响地消失在君景生活中。
君景几乎是硬拉着对方去做了检查。在等待水秋盈检查结果出来这段期间,君景坐立不安的来回搓着手。这种感觉比等待自己检查报告还要可怕,不知不觉中就在思着可能已经有很多细菌侵蚀了身体,以及水秋盈还能活多久的问题。然而在君景把这些问题都套在自己身上时,他脑海一片空白。
当得知水秋盈还有一年时间,君景全身一片冰冷,好像全是你的血液都降到了脚底。保险医生看了看君景对他说“你是他爱人?可以和你谈一下吗?”的时候,他多少恢复冷静的点了点头。
医生只是反复地让君景去劝水秋盈住院并接受化疗。君景点头答应了医生的提议,在接下来的几天,他终于劝通了水秋盈住院。
“你这个情况,你家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吗?”
水秋盈摇摇头,她怎么敢告诉父母和妹妹自己患上了艾滋病。如果父母知道了一定会逼问她对方是谁,要是把君景供出去,那她还不如死守这个秘密。
“我知道了,你先安心接受治疗,你妹妹我会帮你找的。有事就给我或杨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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