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可欣,超级捣蛋王,谁家要有个上房揭瓦的事儿,小伙伴们每次供出的主谋都是我,而我也特别争气,在99%的概率里,都没有让他们冤枉我。
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冤枉我,因为我打架很厉害,基本上两个同龄人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又因为人总有落单的时候,所以他们也不敢趁着人多欺负我。相反,他们总是对我唯唯诺诺,这让我的童年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过得威风凛凛,虎虎生威。
爸爸妈妈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他们从没动手打过我,甚至连骂都很含蓄,每次犯了错误爸爸唯一的惩罚就是写200字检讨,事件严重了就800字,从未超一千,但态必须深刻。这也成了我作经常得高分的关键因素之一。
妈妈气急了就只会冲着爸爸喊:“瞧你起的名字,不该叫‘可心’,应该叫‘闹心’“。爸爸有时也会感叹:如此聪明美丽的女就应该宁静成一幅画,为何疯起来总让人有一种所有优点都被暴殄天物的错觉?
何为静若处?我天生是好动的命。
说实话,我确实聪明,考试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当然只限于幼儿园时代。长得呢,用我手底下的那堆跟班儿的话说,就是美若天仙、貌比潘安等等所有你能想象到的溢美之词,不过也并没有言过其实。
我想也就是因为这两点,老师才宠爱我,父母才舍不得责骂我,小伙伴们也心甘情愿地跟随我。
爸爸妈妈就在我读书的幼儿园工作,他们有时候对我的所作所为也甚为头疼,但奈何我成绩优秀,又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爸妈也只能放任我的天性。因此在上天的眷顾和无敌的幸运面前,我安然过了幼儿园。
顺利升入一年级后,班上转来了个小女孩,听爸妈说她是地震灾区的孩,临时在我们校借读一段时间,等她的家乡修建完成了还是要回去的。
这个女孩叫沈英。不知她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过得多么英姿飒爽呢?
沈英的到来令我着实兴奋了一段时间,幼儿园这几年,身边总是围着相同的人,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拿着同样的成绩,屁大点儿的校园里,我甚至数得清冬天秃树上的树杈,好没意思。
可是这兴奋也并没有持续长时间,因为沈英总是闷闷的,一不肯开口说话,更不肯主动和别人交朋友。只是那时候的我,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从未经历过任何委屈,更谈不上磨难,体会不到从鬼门关闯过来的沈英的心情,也感同身受不了失去父母的悲痛。
我和她并没有多的交集,因为我们两个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一刻也呆不住,她却总是静静的,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只不过有一次我看到几个调皮小欺负她,而她低着头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也不吵也不跑,终究觉得她可怜,心里一时抱打不平,来了个‘英雄救美’。
她仍旧低着头,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声音很轻很轻,却一直留在我幼小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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