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春天几乎有一半时间在下雨。下班的时候身边的同事一个个打着伞往雨里走去,留下我一个人懊恼不已。
一把又一把的雨伞嘭地一声撑开,每一声都似乎在讽刺着我的不长记性。
在这边呆了快5年了,b市春天多雨这个事实只有在下雨没带伞的时候才能被我想起来。
算了,春天的毛毛雨,还好不大,我将手包放在头顶上,往公交站旁跑去。等车的间隙,忽然间瞥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再次定睛,果真是她,吴雨。
毕业之后我和韩芳雪、孙默言都见过面,但是和吴雨却没怎么联系过。
我买下了那本时尚杂志,天雨。毕业的时候我记得吴雨就是被天雨杂志社录取的,如今刚刚做了不到一年,已经有机会登录封面了,看来吴雨做的真的很好。
我看着封面上的她,妆容精致,又自信美丽,比在学校的时候成熟了许多。
每个人都在成长,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周末的时候孙默言给我打电话:“欣欣,你说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四个人感情那么好,怎么一毕了业就跟不认识了一样,四个人都在b市,毕业后一次聚餐都没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本来那天看到吴雨的杂志后就有些感慨,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的,“不然我们聚聚吧,好久不见了,我也挺想大家的,前几天下班我还看见吴雨登上他们杂志社的封面了,她的变化可真大。”
“我正有此意,绝对不能让时间冲淡了我们的友谊!”
这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文绉绉的了,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竟然大好起来,这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压抑,真想回到无忧无虑的校园里,回到我爸生病之前那个疯疯傻傻、快快乐乐的我。
周五下班孙默言通知我去时代ktv,电话里风风火火地嚷道:“快点过来啊,谁来的晚了罚酒罚唱!”
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时代就在tanson旁边,韩芳雪必然比我到的早,吴雨那天是正好歇班,孙默言这货是在她爸开的连锁跆拳道馆里做教练,什么时候开溜她自己说了算。后来我才知道孙默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俩早就已经到了,摆明了是在整我呢。
我推开包厢门进去的时候,这三个笑嘻嘻地看着我,指着桌上摆着三杯酒,抱拳齐声说道:“壮士,先干了这三杯酒”。
我噗地一声笑出来,这是整哪出呢又?
“韩芳雪,你怎么胖了呀?吴雨,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哈,都快成都市丽人了。孙默言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壮。”我试图转移话题,这是我一贯的作风。我是来晚了,可一上来就是三杯,今晚不被她们灌醉才怪。
我脱掉外套刚刚挂好就被孙默言一把按到座位上,真皮的椅子发出吱吱的摩擦声,下一刻她们三个竟然按着我灌酒,还美其名曰愿赌服输。
“停,停,我自己喝,不劳各位爷动手。”实在逃不过去,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貌似很久都没有沾过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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