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傻了呢,小子!”族长笑着推了下尚明的肩。尚明拿着族长的宝贝,张开的口又闭上了,他什么也不能说啊……
他得回去,活着回去!召集他的兵马,重扫这片草原的!可是乌雅呢?照顾他这么久的………朋友呢?想着想着,他的头简直像是要炸开似的疼痛。
“快点换上啊,还发呆呢!一会儿婚礼都要开始了!”老人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背着手走出了毡房,留下尚明独自在空荡荡的帐内。他那堂堂七尺之躯,轰然倒地,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叫尚明也叫伊阿古的男子仰头长叹道:“苍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你说啊!说啊!”可惜一切连一点回声也没留下,没有谁会来告诉他这个本就无解的答案。
天已大亮,四处弥漫着喜气。连年的战乱下,从未有过这样开心的事了!他们吧这次的婚礼办得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过年都隆重,一个个都从自己的帐中拿出最好的烈酒,挑最肥的牛羊。
奶茶在“咕咕”冒着热气,大锅中翻滚着黄白的气泡,热气腾腾中将周围景色映的模糊扭曲起来,渐渐竟是如同海市蜃楼般不再真实。
良辰已到,尚明昏昏沉沉地被人推搡着叫了出来,在洁白的哈达中迷失了自我,在圣神的祝歌中沉沦。
最终他跨上了一匹各种色彩的布条挂满了身的白马身上,抱起他的妻子,在草原中疾驰。这一刻,他已然忘记了尚明,他是伊阿古,这片草原的一份子。他用力一夹脚,骏马经他这么一催,“嗖”一下奔的更加的快速。
四周的风混着草香,乌雅黑色的长发拂到了他的脸上,淡淡的香味使他愈发的无法自拔。“乌雅,你好美!”他吻着她的额头,乌雅红着脸却并不躲避。那一日,族长一张万年冰封的脸竟是破天荒的挂了一天的笑容。
尚明成了家,更加的勤快,他总能照看好自己的羊群,决不让一群饿狼有任何机会。族长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婿颇为满意,尽管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
这一晃又是过了个年头,那日,尚明照旧和往常一样吻了乌雅的额头准备动身,乌雅听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仔细地替他整理好身上的皮扣,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长安在他的脑中只剩下模糊而久远的记忆了……
他牵起门外的白马,拍拍它的脑袋,翻身上马才刚跑出没多远,又是一声马嘶传来。“吁,吁!”他听见有人的声音,轻的几乎分辨不出来。
“谁?”多年的沙场下,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一切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他的手按在刀柄之上,借着云中透出的微光眯缝起眼,眼前的竟是自己来时骑得那匹灰黑的骏马,骏马的鬃毛在风中飞扬着。
他的眼一下瞪的老大,手死死捂着胸口“呼呼“喘着气。“将军,在下来救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
“王朝!怎么是你!”他死死盯着自己昔日手中的一个部下。“将军,”王朝压低了声,朝招了招手,尚明皱起眉来,一脸的严肃,夹了下马肚子跟着王朝飞奔了好几里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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