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带着沈城做了各方面的检查,然后让沈城和程夜琪在附近随便逛逛,他做些分析,下午就能有初步结果。他们是在加利福尼亚州的蒙特利公园。
蒙特利公园紧邻洛杉矶,三条国内主要高速公路穿境而过,交通十分便利。犹豫境内大多地区处丘陵低估地带,经济主要以房地产开发、休闲、娱乐业为主。
亚洲籍移民占到60%以上,其中华裔就占到40%以上,因此虽然是在美国,这里的年味还是很重的。
当他们傍晚再次与william见面的时候,william已经将结果整理出来。
程夜琪真是感叹老外的高效率。
william倒是很谦虚:“wherewhere,hisillnessisnotdifficultmiscellaneousdiseases,theconclusionisnotdifficulttoget,whatdifficultisthetreatment。”
程夜琪后面一句话倒是听懂了,但是前面那句wherewhere是什么意思?俚语?
沈城探过头来:“他倒是挺谦虚。”
程夜琪惊讶:“你知道他说的什么?”
沈城撇撇嘴:“不知道,不过前一句听懂了,哪里哪里嘛~”
程夜琪:“……”
其实沈万千安排了翻译给他们两个,但是程夜琪不想让沈城直接参与到自己病症的讨论中,因此和翻译商量了一下,只有当程夜琪听不懂或不明白询问翻译的时候,他再说一下。
翻译叫小王,是个中国人,据说是某医学院的研究生
william说,沈城得的是“合并肺动脉高压的先心病”,小时候做过介入疗法,但是后来的一些原因,比如吸烟、高强度运动,才导致了今天加重的局面。
不过她让程夜琪不用担心,这类病症病发率虽然不高,但已经有了比较好的发展,做个手术,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程夜琪当然知道,william说的简单,但这不是发烧感冒,掌握技术的人并不多,有条件做手术的地方也不多。大概也只有这位专家,才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没什么”的狂傲语气。
并且高昂的费用,并不是谁都能付得起的。
程夜琪很欣慰,也很担心。william又给她解释了一些原理,以来证明,他们对手术的了解和把握。
回去的时候,程夜琪轻松了很多。
当了许久聋子哑巴的沈城问:“他怎么说的?”
程夜琪心情好,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他说没问题!”说完朝沈城脑袋上揍了一拳:“以后不准逞强耍酷了!再让我看见你吸烟打篮球,看我怎么整你!”
似乎是受到程夜琪的感染,沈城的嘴角咧向耳朵,脸又红了。
唉,她说要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翻译小王看着两个人,无声笑了。
小王是y市人,和林城相隔也不远,算是老乡。他大手一挥:“我请你们吃饭吧,尽尽地主之谊。”
小王为人亲切,早已和他们俩儿成了好朋友。鉴于沈城的身体要为手术做准备,于是小王提议,一起到他家吃火锅。
冬天的夜晚,异地他乡的年底,最适合吃火热的火锅了。
三人一拍即合,去往小王的公寓。
可是到了楼下的时候,小王抬头看着单元楼,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沈城问。
小王皱着眉头说:“大概是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兄和我一个学校,也是中国人。你们介不介意和他一起吃晚饭?”
程夜琪和沈城摇头。
异地他乡的,中国人三个字,自然而然就带了亲切感。
小王带他们进楼,介绍说:“师兄叫杭洲,是f市人,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他是学心理的,大我两届。师兄可厉害了,在学校的时候就发表过许多优秀论文,甚至提出的问题他们系最好的教授都只能抚掌称好而回答不上来。他根本不用找工作,各种协会啊,研究所啊,争着抢着要他。”
程夜琪觉得杭洲这个名字很熟,是谁来着?
看见杭洲的第一眼,程夜琪和沈城都直勾勾的盯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杭洲并不是很英俊的男生。脸有些长,瘦瘦的,颧骨有些高,棱角分明的样子。带了一副金丝眼镜,浓浓的书卷气和……腹黑。
程夜琪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瘦瘦高高干干净净的男子一定会和霍绍琛成为好朋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臭味相投不是。
杭洲看见站在小王身边的他们的时候,礼貌的笑了笑,脸上立马出现两个漩涡,柔和了周身的凌冽。
沈城有些不高兴,眼光向下斜视着地板。杭洲余光瞟了一眼,没说什么,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
程夜琪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杭彦倩哥哥?”
她知道杭彦倩有个哥哥,但是这个哥哥经常不会来,杭彦倩也很少提,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偶然碰见的,杭彦倩很无所谓的介绍给她。
似乎杭彦倩和他哥哥的感情并不好。
但是谁知道呢?她哥哥每年给她好几万的零花钱,说女孩子要富养。
沈城看向杭洲,又看向程夜琪:他怎么不知道!
杭洲恰到好处的解释:“在国外不常回去。倩倩多亏你们照顾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是。
众人热火朝天的准备食材。
沈城在背后推了一把程夜琪:“怎么这么浪费啊!都还能吃呢。”
程夜琪看着自己手里只剩最嫩部分的蔬菜,吐了吐舌头。
不知不觉中受霍绍琛影响太多了。
程夜琪又从地上捡起能吃的。浪费可耻不是,霍绍琛那厮太可耻了!
程夜琪攥拳,把所有的错归到了霍绍琛身上。
程夜琪知道杭洲是学心理学的,因此在杭洲去买饮料的时候,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去买。
沈城在后面磨牙,杭洲绅士的笑着:“放心吧,会把这位小妹妹完璧归赵的。”
啧啧,多会说话的孩子,同意程夜琪跟着,表明自己对程夜琪没有其他意思,安慰了沈城,同时也保证会保护好程夜琪,还间接点名沈城的担心和他与程夜琪关系匪浅,让沈城由怒转向暗喜。学心理的,就是阴啊……
风很大,杭洲将自己的围巾给了程夜琪,程夜琪也不推辞,给自己带上。
她想了想,决定先从杭彦倩入手。
“有时间多回去看看倩倩吧,她常常提起你。”程夜琪讨好说。
杭洲笑了笑:“她提起我的时候一定是没钱的时候。”
厄……这个哥哥还真是……一针见血。在杭彦倩为数不多的几次提到她哥哥的时候,都一句话:“唉!这个月超支了,老哥他什么时候打钱过来!”
“她其实很挂念你的。”程夜琪顿了顿,开始编:“我问她选修课选什么好,她就跟我介绍心理学。”
杭洲轻声笑了起来。
程夜琪觉得心虚,在一个心理学家面前说谎,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耸耸肩,说:“心理学就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程夜琪学着杭彦倩的口气,说:“她当时就是这么介绍的。”
杭洲这次哈哈大笑起来。
“跟我出来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程夜琪脸红了一下,果然他都知道啊……
“其实也没什么……嗯,我最近总是,脑海里浮现一些画面,有时候是做梦梦见,有时候是不自主的发呆,有时候感情比较激烈的时候自然的就想起来了……我确定我没经历过那些,可是好清晰,并且里面的感情,我都能深刻体会到。”
程夜琪语气有些无力:“我觉得自己患了人格分裂症,或者抑郁症,或者妄想症,也可能是疯了。”
这些事她都不敢对别人说。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想给周围的人填麻烦——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嘛,如果告诉郭明明的话,她可能会腆着脸贼兮兮的问自己:“那有没有看见帅哥的果体啊?”
杭洲抱臂想了想:“心理学上的确是有这种现象,叫什么专业名字来着……”
在杭洲想的时候,程夜琪暗自擦汗,她好像找错人了,杭洲跟他妹妹一样不靠谱!
杭洲先不起来,索性不再想,毫无惭愧的对程夜琪说:“反正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这样,你可能比较严重。是不是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比较多?”
程夜琪点点头。
杭洲一拍手:“那就对了!紧张的情绪导致了你大脑皮层的活跃,不一良的情绪或将你的思维导向某个方面,每个人的反应不同,而你显然是强化了这种……幻想。”
程夜琪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杭洲俯身靠近程夜琪,单手放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看见不远处那座钟塔了吗?”
程夜琪有些紧张,努力瞪着。
“能看见秒针吗?”
程夜琪摇摇头。这么远的距离能看见,色一狼吧……色一狼的眼神都比较好。
“听见分针秒针转动的声音了吗?”杭洲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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