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什么话也沒说。被迫仰着脸。只面无表情的和查斯莫对视着。
其实时天说的是实话。在他的印象里。古辰焕的确从來沒有和自己说过他生意上或者各种交易中的机密事。他对古辰焕工作上的事。也向來沒有任何兴趣。
查斯莫已经蹲了下來。他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时天的肩膀。眯着眼睛轻笑道。“别紧张时先生。你也算是贵族出生。和刚才那个男人不一样。所以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不对你使用什么粗暴手段。”
查斯莫说完。他松开时天脚上的绳子。然后又拿了张椅子给时天坐下。
余嵊眼底的怯懦令查斯莫深为鄙夷。而时天从始至终所表现出的冷静漠然。却让查斯莫对他多少产生些敬佩。所以先礼后兵。不到万不得已。第一时间更新 查斯莫并不想对时天用粗。
从地上坐到椅子上。时天的神情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
时天知道自己回答不了查斯莫的问題。所以在他心里。其实更宁愿坐地上。
查斯莫坐在时天对面。轻笑道。“希望时先生能珍惜我的这份诚意。”顿了顿。查斯莫沉声道。“古辰焕五天后在郊区会有一笔交易。据我多日以來的调查。地点会选在龙头巷。神万街。四胡道这三个地方的其中之一。我想知道。是哪一个。”
查斯莫的问題。突然让时天想起了那天在古辰焕书房里看书时听到的话。
那时。他是无意的。
声音入了耳朵。但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莫名的。却无意识的记在了心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是的。他知道。
交易地点。在一个叫“神万街”的地方。按照查斯莫刚才所说。时间应该就是五天后的早上五点半。
神万街。早上五点半。
重点是。那天。古辰焕会亲自去。
这些。原來就是查斯莫想知道的。
时天忽然有些紧张。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查斯莫真对他使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时天不认为自己能坚持多久。如果把他想成一个不畏痛苦。无惧死亡的铮铮血汉那就错了。
他就是个拥有血肉之躯。普普通通的男人。如果刚才查斯莫那枪打的不是余嵊而是他。他一定也会痛苦的哀叫。颤抖。
时天漆黑的瞳孔。在大脑转动的瞬间发生本能性的微移。被查斯莫逼在他眼前的锋锐双目。捕捉个正着。
“你果然知道。”查斯莫大声道。脸上泛起狂喜。查斯莫突然站起身。揪着时天的衣领将时天从椅子上拉了起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时天望着查斯莫阴鹜的双眼。泛着涉黑者独有的戾光。时天很清楚。查斯莫这类人最无人情可言。一路血拼。心早麻木不仁。往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时天甚至能想像到。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身体最后。会被折磨成怎样鲜血淋漓的状态。
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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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早就支离破碎。一直不过是把自己封闭在幻想世界里。就连那个男人。自己也一直在幻想中善化着他。沒有理由为他再让自己痛苦。
是的。沒有任何理由。
现在。比起自己。这个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自己去保护。
一切为自己。只为自己。
所以。说出來。为让自己少受苦。为让从地狱中脱生的自己。不再坠入另一轮地狱。
所以
“我刚才只是在想你问的这个问題。”时天目光平静。声音也如一条直线般平稳。“现在想完了。我的确不知道。”
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不是。
可是大脑好像有些。第一时间更新 不受控制了。
“呵呵”查斯莫狞笑了起來。“你觉得我像个有耐心的人。”
“不像。”时天回答的一本正经。
查斯莫一甩手。时天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才站稳。站稳后抬头。时天看到查斯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式的锋刀。
查斯莫将刀口在袖子上一下下的抹着。不急不缓道。“如果我用这把刀一片片的削你的肉。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多久。我猜削下第一片肉的时候。你就会受不了吧。”
时天沒有说话。但脸色明显发白。
查斯莫缓缓走向时天。望着那把在灯光底下晃着白光的刀。时天下意识的后退起來。直到后背贴上一面墙。
查斯莫已走到时天跟前。刀刃一转。刀背紧紧贴在了时天的脸上。从时天额间流下的一滴冷汗随即滑落在了刀上。
“原來你也不是不怕嘛。”查斯莫奸笑着。“你能假装多久。嗯。信不信我在这侧脸上也划上一刀。”
时天沒有说话。清冷的视线一直低垂。并未出现陷入绝境的恐慌。但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在查斯莫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颤抖着。
“真的不说。”查斯莫呼出的热气几乎喷薄在了时天的脸上。带着极为危险的警告。“等我把你这张脸毁到古辰焕都不认识你的时候。你认为他还会要你。”
漆黑的瞳孔隐藏着慌怯。但身体却如雪中的寒松般挺拔。时天的呼吸一直均匀平缓。他抬眸望着查斯莫的双眼。低声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去调”
查斯莫并沒有用刀。而是突然弯起膝盖。猛地一击抵在了时天的肚子上。时天的话音戛然而止。嘴里瞬间吐出鲜血。然后像根被拦腰折断的木桩倒在了地上。
查斯莫扭了扭脖子。将十指互揉出咯吱的响声。他冷冷的望着地上不断咳嗽的时天。突然对着时天的肚子。又是狠狠一脚。
时天像只被活生生放进油锅里煎炸的虾。身体痛苦的蜷了起來。腹部传來的剧痛。令时天连眼睛都无法立刻睁开。
“我晚上会再过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希望那时候你能开窍些。”
查斯莫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时天之前的保镖被人粗暴的推了进來。
查斯莫的手下离开后。那名保镖便立刻从地上爬起。他的双手同样被绑在身后。但双腿却是自由的。
保镖走到时天旁边蹲下。“时先生您沒事吧。”
时天吃力的坐起身倚在一面墙上。摇摇头。虚弱道。“死不了。”
“我帮您把绳子咬断。然后您再帮我松绑。”保镖道。“待会儿有人进來。以我的身手 我有信心制服一个做人质。到时候时先生就跟在我身后就行。”
时天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保镖。“如果失败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一直等下去形式对时先生只会更不利。不过时先生您放心。您是他们重要的人质。就算失败了他们也不会害您。”
“那你”
保镖的目光极为坚定。“时先生落这种境地是属下的失职。就算属下赔上这条命。也要为时先生拼一把。”
咬断时天手腕上的绳子时。保镖的牙根流了不少血。时天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关慰都显得矫情。只想着等出去了。一定要让古辰焕好好犒赏这个保镖。
保镖倚附在门口旁。时天一手捂着肚子。默默的站在保镖身后。长时间沒有人进來。时天熬不住肚子被踢的余痛。缓缓倚坐在了墙边。只有那名保镖一直精神集中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也许是想打破这种紧张的氛围。时天突然轻声问。“你多大了。”
保镖的眼睛一直沒有离开门。“回时先生。属下二十六了。”
“很好的年纪。”时天微仰着头倚在墙上。若有所思的轻笑道。“快结婚了吧。”
保镖明显愣了愣。随即脸色不自然的窘声道。“已已经有女朋友了。计划年底结婚。”
“是吗。”时天的笑容如煦风般温和。轻声道。“有可以结婚的人真好我知道那种感觉很幸福”
时间过去很久。时天猜测是不是一天过去了。因为期间他靠在墙上睡了一会儿。
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保镖连忙提醒时天。时天立刻扶着墙站起。神经紧绷。
正如计划的那样。进來的男人被保镖三两招便制服了。腰间的枪被保镖迅速卸下。并抵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
时天跟在保镖的身后。出了房间便撞见了查斯莫。
查斯莫似乎早就等在门口。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身后站着十几个他的手下。
“让开。不然我一枪蹦了他。”保镖厉声道。“给我快点让开。”
查斯莫站着不动。用枪口揉了揉太阳穴。慵懒的笑道。“这一天。你们聊的怎么样了。感情是不是深了很多。
保镖不明白查斯莫的意思。脸色不变。冷冷的瞪着查斯莫。但身后的时天却脸色一白。因为他不安的感觉到。查斯莫是故意把这个保镖和自己放一起的。
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枪里沒子弹。”查斯莫嘴边的笑容逐渐放大。“不好意思啊保镖先生。给你备了把空枪。”
保镖一惊。枪口迅速转对着查斯莫开枪。
果然。是空枪。
砰的一声。保镖倒在了地上。手捂着中枪的腹部。但却痛苦的咬着牙不发一声。
这时两个人迅速上前。将时天的双臂反扭在了身后。时天被迫弯着腰。但双眼却死死盯着地上的保镖。视线含着痛苦之色。
都是因为自己
查斯莫吹灭枪口的白烟。走到时天跟前。将一枚不知什么时候黏在时天领子下面的微型窃听器取了下來。
“原以为你们能聊点有价值的事。沒想到呵呵。不过也无所谓。看你们相处的这么有感情。另一个目的也就达到了。”
查斯莫抬起一脚踩在保镖的胸膛上。将手里的枪指着保镖的脑袋。转头望着时天阴笑道。“so。你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