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孙辛庭和几位太太坐在两侧闲聊。孙府是大户人家,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新嫁娘要四更起床为丈夫准备衣物,去厨房烧水泡茶,待清早一一奉茶,寓意日子苦尽甘来。
老太爷派人来说他身体不适就不来了,老太爷这明显是不愿来找得借口,其他人都暗自打着算盘。
“倒是洋学生,烧水泡茶都这么慢,我都饿了。”柳烟在一旁抱怨道,从四更到现在三个时辰,厨房早膳都做完了,她一个茶还没准备完,真是废物。
“四妹妹这是什么话,人家一个洋学生自然没做过活。”大少奶奶商婷转动手中的佛珠看了眼柳烟。
“话说这茶道还没人及得上咱四妹妹呢,赶明也让五妹学学她四姐。”一身红色苏绣旗袍的袁薇薇说完,用手帕掩嘴窃笑。
柳烟是谁哪会听不出她话中暗含讽刺,只是抿嘴轻笑:“二姐姐这话说得极是,亏得我有这双巧手才把爷伺候得舒舒服服得,不像有些人什么都没有,连句贴心得话也不会说。”
“你。”袁薇薇怒极,刚要起身教训柳烟被从门外小跑来得小六子打断。几人看向他,只见他气喘吁吁道:“爷,几位太太,老,老太爷说,说昨晚五姨太没休息好,今,今早的奉茶免了。”
“恩,去告诉厨房上早膳。”孙辛庭相比几位太太镇静得多,而几位太太则警惕了几分,看来她们小窥这五姨太了。
“没休息好?净鬼话,爷明明没碰她,架子还真大。”柳烟嘟喃道,丝毫没察觉她的话传进了她身后人的耳里。
三天过后,顾念桐第一次走出房间。那天她盘问了三姨太得死,新月支支吾吾地不愿说出口,最后只告诉她三姨太是上吊死得并且死得很惨,而西院三姨太的房间早就上了锁,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穿过拱门进了西院,显然这里经过一年的遗弃已破烂不堪。丛生的杂草淹没了路径,青苔长满长阶,破旧的门扉根本关不严。她推开门扉,满屋灰尘飘飞。屋里的光线很暗,不时跑过一两只老鼠,地上的血干涸成黑红色,还粘有几只死苍蝇。
她抬头看着梁上得半条白绫,想象着凶手是怎么把三姨太吊上去得。
房梁距离地面很高,桌椅。。。。。。。。。。。不对,如要挪动桌椅三姨太得血一定会滴在上面,拿抹布擦掉再藏起抹布时间来不及。除非,凶手是二姨太的人,这样就有充分的时间杀人处理现场。
可是,他们是怎么把三姨太吊上去得?
她走出屋子关上破旧的门扉。身后一双眼盯着她离去流放出异光。
一阵风吹得院中杂草左右摇晃,半张牡丹花笼纸躺在那泛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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