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小姐和斯内普先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弗勒斯走了回来，看着邓布利多，面无表情。

    邓布利多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挥动魔杖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变出了一张椅。

    西弗勒斯木着脸坐下了。

    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桌，桌面上又多出来两杯分辨不清颜色的饮，“西弗勒斯，最新口味的草莓糖浆蜂蜜茶滋味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即使是顶着玛格丽特的壳，西弗勒斯还是一如既往用冷哼表示了他的不屑。

    顶着玛格丽特的壳做着西弗勒斯的招牌动作，邓布利多看着竟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想，又好像哪里都不对，很认真的想了一会之后，邓布利多很认真的说道，“西弗勒斯，我必须说，你和玛格丽特还是很相像的。”

    西弗勒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些羞愤之色，但很快变得空洞，语速很快的答复，“阿不思，如果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邓布利多恢复了正色，“西弗勒斯，我的孩，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话，汤姆……他真的回来了吗？……还有，玛格丽特那孩，她现在在哪里？”

    西弗勒斯微微仰头，沉默了一小会，“我无意说谎，阿不思，据我所知，是这样。……还有，玛吉她现在也许已经在……马尔福庄园。”

    邓布利多看了西弗勒斯很长时间，才点点头，“好的，谢谢你，西弗勒斯。”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又说。

    西弗勒斯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才说：“阿不思，我不认为我现在的身份还合适继续回到食死徒的阵营，……玛吉也不会允许。”

    “那么你的承诺呢，西弗勒斯，看起来你已经打定主意决定再一次违背你的诺言了，”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摇了摇头，满眼都是失望之色，“我对你非常失望，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盯着桌上那杯呈现出土黄色色泽的饮料看了好一会，才抬手撑住了桌面，像是在借用更多的力量支撑自己，也压抑着自己，“阿不思，当时的我还年轻，高估我自己的价值，我以为……我的anything能够保住莉莉的生命。”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其锋利，像是凌厉的刀，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平稳，“我以为你明白的，是他们自己信错了人。”

    “所以莉莉就该死吗！”西弗勒斯的声音变得尖利，喊完后却整个人瞬间颓废下来。

    记忆被带到了远的过去，那时候，老人也是用一句信错了人就打发了所有，只是那时候的他完全是浑噩的，冲着一句莉莉用生命留下的孩就接受了一切。

    现在回想，只觉得可悲又可叹。

    邓布利多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叹道，“孩，你要明白，为了最终的胜利，有些牺牲是难免的。”

    西弗勒斯盯着邓布利多，冷笑了一声，“这些！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邓布利多语重心长的开口，“想想哈利……西弗勒斯，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眼睛，那是莉莉生命的延续——”

    西弗勒斯再次冷笑，他站了起来，神色漠然，“阿不思，玛吉她……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在回避哈利了，你这样做会让那孩很伤心，你是他最最尊敬的导师和长者……”说完，双手撑在桌面上，“阿不思，你也一直都是我尊敬的长者，以后也会是——”

    “但是，停止吧，我不懂什么牺牲，也不懂什么是最终的胜利，我要的……从来就不多！”西弗勒斯看着邓布利多的目光中像是燃着一团烈火，“不要再说什么绿色的眼睛了，在你放弃了莉莉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爱的献祭——”

    才说完，西弗勒斯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校长室。

    留下邓布利多独自喝了一口本该甜蜜的蜂蜜茶，嘴巴发苦。

    是他低估了玛格丽特，在她查出了他和盖勒特的过往之后，其实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要做一些防范措施的，只是……也许，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吧？

    邓布利多把桌面上的一个空白小相框拿在手里，慢慢的摩挲着……

    ——爱的献祭，那是他教给莉莉的咒语，用生命献祭，召唤来神明的力量，才能打败了魔法强大的汤姆……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他的魔药大师了吧？

    但是，他不后悔！

    为了最终的胜利，最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包括他自己。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坚毅，他一口喝光了杯里饮料，拿起羽毛笔开始给他的老朋友们写信，

    ——战争的号角再一次吹响！

    ……………………

    回到地窖，西弗勒斯看着寂静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在，还是和他离开之前一样。

    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零五分的位置，十二点零五分——

    想起玛格丽特让他在十二点之前赶回来的话语，急匆匆的在房间里他能进入的每一个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任何的发现。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同样没有玛格丽特已经安全的消息。

    喝过解药回到房间换衣服的西弗勒斯突然开始恐慌，……也许，他真的回来的晚了？

    让那个魂器已经离开？！

    漫无边际的想象是对精神最大的压迫和折磨，他开始恐惧因为他的失约，导致玛格丽特失败或者消失？

    慢慢地，西弗勒斯越来越恐惧——

    顾不上可能会有的糟糕后果，他立即拿出双面镜呼叫卢修斯，可是，对面一直没有应答……

    对面传来的无人应答的歌剧男高音，让西弗勒斯无比焦躁，忍不住把手里的双面镜扔了出去，双手捂住了脸，他想起来了，玛格丽特在和卢修斯通话的时候说金会在中午到马尔福庄园拜访，也许那个魂器已经控制了马尔福庄园？！

    西弗勒斯拿出了早上玛格丽特交给他的那根银针，飞一般的脚步，急促的离开了地窖，离开了城堡，他只想到马尔福庄园去亲眼看看……

    而这个时候，正在马尔福庄园里和卢修斯探讨着魔法界局势的玛格丽特根本就忘了，她离开之前没有给西弗勒斯留下一个她平安的口讯。

    在早上交代西弗勒斯的时候，玛格丽特确实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的，对金，虽然她其实已经愿意信任，但是她性格里的多疑和悲观主义还是让她选择把银针交给西弗勒斯，给自己留下一个后手。

    虽然她选择的是用灵魂结契的方式和金融合灵魂和魔力，从而让两人形成伴生关系，成为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也让金的灵魂力量得到足够的补充，让金真正复活。

    虽然知道这样的方式对金和自己都是最安全的选择，但玛格丽特还是会担心金如果过贪婪，想要取她而代之，所以才备下了那根银针。

    ...

    所以玛格丽特才会要求西弗勒斯在十二点之前回地窖，因为如果一旦真的有意外发生，银针能够助她脱困。

    但这些都是玛格丽特一个人的杞人忧天，金确实要比日记本更加理智和谨慎，不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整个复活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是完全配合着玛格丽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因此，整个过程要比玛格丽特预计的更加顺利，结束的时间也比预计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出密室后，玛格丽特通过一些手段知道西弗勒斯和福吉还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就悄悄的离开了城堡。

    那时候的她满脑都是成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规划打算，一时间，把西弗勒斯会担心这件事完全忘了。

    这也导致她在听到通报说斯内普先生到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惊讶。

    西弗勒斯脚步匆匆的上楼，隔老远玛格丽特就听到了那急促的声音，不用见就能知道主人是有多着急，玛格丽特马上联想到的是邓布利多或者哪里又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事了，也急忙站了起来，探出了脑袋。

    西弗勒斯赶到卢修斯的书房门口，竟然看到玛格丽特完好的站在这里，边上那个已经形成了实体的魂器正似笑非笑的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他一时间脑都有些发晕，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失落，更或者是茫然，他的焦急和努力仿佛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笑话。

    玛格丽特看着脸色疲惫的西弗勒斯，他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墨黑的眼睛里仿佛跳跃着火光，却又压抑着愤怒。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但没有多想，她走出来拉住西弗勒斯的胳膊，把西弗勒斯带进了房间，还在问他，“你怎么也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西弗勒斯左手的拳头捏紧了放松，捏紧了再放松……最后，淡声说道，“我来找卢修斯说点事。”微微顿了一下之后，又说：“福吉希望把昨天的越狱事件说成是某个黑巫师或者食死徒漏网之鱼制造的阴谋，不肯相信你说的黑魔王已经回归的‘事实’，”边说边看了金一眼，“他希望你能看在‘好朋友’的交情上，主动出来帮忙辟谣。”

    玛格丽特对于福吉的反应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如果福吉不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却又贪婪凶狠的人，她之前也不会用加隆对付他。

    她点点头，问道，“那邓布利多呢？”

    西弗勒斯沉默一下才说：“邓布利多想要重启凤凰社。”

    玛格丽特冷笑了一声，“他不是想，他是已经这么做了。”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卢修斯作为主人，这个时候很适时的站了出来，邀请西弗勒斯一起享用茶点。

    玛格丽特看着一眼墙角的大钟，和卢修斯确认道，“卢克，纳西莎现在方便吗？”

    卢修斯急忙站了起来，“当然，随时为您效劳。”然后又转身向金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玛格丽特坐了回去，这时候她才有些明白西弗勒斯也许是来找她的，她想了想，对西弗勒斯说：“抱歉，西弗，我一会和卢修斯有些事情要办，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城堡？”

    西弗勒斯明白这是不希望他留下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玛格丽特，“我还需要回斯莱特林维持秩序。”

    很快，卢修斯就和纳西莎相携而来，玛格丽特也没有再多浪费时间，抓住纳西莎拿出来的门钥匙，几个人一起从空气中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西弗勒斯重重的砸了一拳面前的茶几，木着脸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