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婉洳直奔当铺,在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除了面对,她别无他法。
见婉洳如期赴约,李掌柜一双金鱼眼顿时笑得眯成一线,乐呵呵地命人泡上本店最好的龙井,亲自将她迎进了内堂。
“姑娘果然言而有信,李某没看错人。”李掌柜捻了捻嘴边的两撮胡须,皮笑肉不笑。
婉洳面露难色,却又只能实话实说,争取宽大处理:“李掌柜,真是对不住,因为事情出了一点小意外,今日归还200两银子尚有些困难,能否宽限些时日?”
一听没有银子可收,李掌柜的老脸立刻多云转阴,黑得吓人:“姑娘,你这是耍着我玩儿呢?没有银子还可以,那便休怪我拿人来抵了。”
拿人来抵?婉洳心里一咯噔:“你,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内堂已出现了几个家丁模样的青年,李掌柜一个眼神,几人立即上前将婉洳围住。
“李掌柜,我只是欠你银子,我还便是了,你这是做什么?杀了我,你半文钱也得不到。”纵然小心肝颤得不行,婉洳面上依然强自镇定,微冷了声音道。
李掌柜冷冷一笑,却不答话,右手一挥,立刻便有人上前蒙了婉洳的眼,强行带离。
双眼被蒙,手脚被捆,接着被人塞进一顶软轿,轿子颠簸,她不知将被带往何处,早知便听玉珠的劝,躲在府里当缩头乌龟,也好过现在被人卖猪仔强。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为今之计,只能见机行**事,再找机会自救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婉洳让人从轿中扯出,松了双脚的绳子,被推搡着往前走去。
她似乎被带进了一间女人的房间,因为房里的脂粉香气太过浓郁,熏得她几欲作呕。
“李掌柜,便是这个姑娘?”耳边,是一把略显尖细妖**媚的女声,婉洳不敢贸然出声,只静静立着。
李掌柜笑眯眯道:“兰姑,这姑娘可是上等的姿容,怎样,开个价吧?”
兰姑命人将婉洳转了几圈,打量了片刻道:“身段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长得如何?”
李掌柜一个眼色,立刻便有人上前解了蒙在婉洳眼睛的黑布。
兰姑从头到脚,从上至下,从左往右将婉洳瞧了个遍,继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眼骤见光明,还有些不适应,婉洳抬眼凝了四周,满眼尽是鲜艳的色彩,是女人的房间没错,可瞧着格局,却不像是寻常女子的闺房,难道是?
“李掌柜,银子我一定会还的,请您再给我三日,不,两日的时间,我定将银子全数还上。”婉洳脸露焦色,话里含了恳求。若她没有猜错,这姓李的是想将她卖到青**楼。
李掌柜冷哼一声:“姑娘,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打今日起,你便跟着兰姑罢,咱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婉洳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却被人用布塞了住,捆了双脚扔到了一间小房。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兰姑:“来人,将这姑娘松绑了,好好打扮打扮,准备见客。”
婉洳自然不从,却由不得她,见硬拼不成,她只好服软:“你们都出去吧,我好好打扮便是。”
兰姑眼风一睐,旁人立即会意,全都退了出去,兰姑最后一个出门,临走前,突然狠了声音:“若是想趁此机会逃走,我劝你还是免了,否则,丢了小命可怨不得我。”
婉洳背转身,冷冷不发一语,既然逃脱不得,那便只能这样了,盯着手心的纸包凝了片刻,终是狠了下心,咬咬牙,伸手将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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