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班。
希月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
今晚她也懒得做饭,就打包了一份小米粥回来。
勉强喝完粥,希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后就去沐浴间冲凉、洗衣。
希月拿着洗好的衣服来到阳台上晾。
突然听到隔壁窗户传来的口哨声。
寻眼看去,只见一个看得不大清楚面孔的瘦削男子坐在阳台上,脸朝希月的窗户看来。
那男子的阳台没有开灯,希月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
“嗨,美女,你的内衣好性感啊!”男子吹了声口哨,口气暧昧地对希月说道。
吓。
希月心里咯噔一下。
这男人,变态吧。
说出来的话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希月赶紧将衬衫和裤子用衣架挂好,晾在先挂上去的内衣旁边,以遮挡对面射过来的流气目光。
晾好衣服,希月拿着小盆赶紧回房。
在美国,也经常发生邻居租客是变态的事,想不到这个安保设施不错的公寓小区也有这样的人。
希月捂着扑通响的心口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动。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希月心尖一紧,莫不是那变态?
她缓步走到门前,朝猫眼里看了看。
吓,是陈佩佩。
希月拉开门,一把将佩佩扯进屋。
佩佩猝不及防地打了个踉跄。
“哎,亲爱的,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嘘!”希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拉着佩佩来到客厅的沙发上。
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房子,小声说道,“有流氓!”
“流氓?”佩佩的大嗓门分贝老高着。
“恩恩!”希月连连点头。
吓,在陈佩佩的租客生涯里,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打她好友的主意,不想混了!
佩佩起身,走到阳台上。
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屁股坐在阳台上,一只腿枕在台上,一只腿垂在地上晃来晃去。
男子听见隔壁阳台的动静,遂转头看向佩佩。
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美女的身材够辣喔!”语气里满是淫念。
“死猴子,滚回房里去!”
夜里,佩佩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模糊地见到一条细长的身体挂在阳台上,瘦瘦的,身材挺单薄的一个男人。
男子不理会佩佩的嘶吼,继续低低淫笑,“胸够大,手感肯定好!”
希月这边的阳台,灯是亮着的,隔壁男子可以清晰看见佩佩那170多的身材。
佩佩属于大骨架型的美女,很像东北女子的体型,长得非常丰满的那种。
男子见佩佩凶狠地叉腰站在阳台上,那对翘挺的双峰朝着他的方向,因气愤的身子而跟着一抖一抖的,看得男子淫念大发。
“美女,过来跟我住怎么样!”男子的语气再流气不过。
“呸,去你丫的。”
佩佩大声唾弃了一句。
“不想让人明天给你收尸,就给老娘滚进去!”佩佩凶悍无比。
“能跟你风流一夜,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男子继续低低地发笑。
切,超级变态啊!
佩佩气得头冒青烟。
旋即转身愤愤走向客厅。
“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说着拿起今晚为希月儿子买的玩具冲锋枪,一盒颜料,冲到卫生间里。
挑出一小盒黑色的颜料,倒进玩具水枪,再灌上自来水。
咕噜咕噜,水枪一下就给灌满了。
希月见佩佩满脸怒意,还握着今晚送过来的玩具枪,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佩佩,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那家伙点‘颜色’看看!”佩佩将一整盒黑色的颜料全倒进了枪筒里。
然后咚咚咚地冲到阳台上。
大吼一声“死变态!”,然后举起玩具水枪朝阳台上的男子一阵猛射。
哗哗哗。
男子的脸上、衣服上瞬间被喷满了黑色的墨汁。
咚,男子急忙跳下阳台,指着佩佩大叫,“女人,你干什么!”
“给你冲凉,喜欢吗?”佩佩得意的大喊。
切,男子阳台上还挂着几件衣物。
佩佩的玩具枪毫不客气地指向衣物又一阵猛射。
哗哗哗。
直到射完枪里的黑色墨水,佩佩才解恨地停下来。
男子刚刚抵挡不住佩佩的猛烈攻击,慌乱地躲进了屋里。
见阳台没了动静,他探出一颗脑袋。
“脾气好辣,美女,你在床上的表现肯定很火!”男子不怕死地继续耍流氓。
他奶奶的。
佩佩狠狠吐了口唾液到地上。
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无耻到没药救的男人!
“死猴子,给我等着!”佩佩撂下狠话,气愤地冲回客厅。
希月拉着佩佩坐下,小声安慰,“佩佩,我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你表现越激烈,他就越猖狂!”
所谓的无赖,就是无缘无故地死皮赖着你,没有原因,不讲原则,理直气壮。
“哼,今晚先放他一马,下次再收拾他!”佩佩气鼓鼓的。
有了佩佩的这一闹,希月之前害怕的心情倒是消了大半。
佩佩的江湖豪气许是震慑了隔壁的男子,阳台好久都没了动静。
“亲爱的,我改天再给两个宝宝带玩具来!”
佩佩白天经过商场的一家玩具店开业做活动,就进去为希月的两个宝贝掏了把玩具枪和两盒颜料。
没想到,一买来就用来对付恶棍了。
今天打得真过瘾。
下次碰到那厮,定撕烂他的臭嘴不可。
希月心有余悸,刚才佩佩那架势,貌似要将人生吃了去,太剽悍。
“文文和豆豆也不会回来,你就不用买那些了!”希月柔声安慰好友。
别看佩佩平时大大咧咧,对希月的两个宝宝倒是很上心。
上次买了两套衣服,现在又买玩具,下次不知道还会买什么,希月想着那么多东西要怎么带回美国才好。
“嗨,说不准呢,说不定阿姨想带他们回来看你呢!”佩佩拍拍希月的肩膀。
一年不见儿子,哪个做妈的忍得住啊。
佩佩还没做过妈咪,就觉得一年的时光对宝宝太残忍了。
希月低头不语。
或许吧,其实妈妈张晓菲是不舍离开广州的,只是,好多事都身不由己。
离开这座城,她们的生活才能回归安宁。
在美国,她们一家倒是过得自在。
只是,心间总有种身在异乡的落寞与无奈。
她们用一家的离开换来宝贵的平静,却舍去了生养自己的城市,所谓的有得必有失,生活总不能两全其美,就是这样的吧。
“亲爱的,我要回去冲澡了,你,害怕吗?”佩佩凑近希月小声问道。
刚才若不是她及时过来串门,那死猴子不知骚扰到好友什么时候。
佩佩还是担心凡事喜欢息事宁人的希月,等下她回去了,骚猴子又来打扰怎么办。
“没事,你先去冲凉,如果他再多事,我就打电话给你”希月看着一脸担心的佩佩柔声说着。
“恩,一定记得打给我,我会把那猴子的皮剥下来的!”佩佩诅咒了一句,然后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