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外寨子的袁易,我们往日和他们素不来往的,今天怎么会来我们这里。”看看家徒四壁的衰败,阿娘隐隐有种不安。
“八成是冲着瑶瑶来的,又是袁轩的缘故。”
“袁易土司,贵客远道而来,怠慢了。”阿娘让柳煜奉茶。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此次亲自过来是为了一桩喜事,我们家的袁轩已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也许您是见过的,前些日子曾经在镇上的私塾读过些日子,瑶瑶也常常去听课的,我问过巫师了,瑶瑶今年十六了,两个人的八字很是合配,如果瑶瑶还没有婚配的话,我就代犬儿向您正式提亲。”袁易土司没有留余地给阿娘,说是开门见山,以他们家的势力,也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阿娘心里垫得出话里的分量,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柳煜倒茶的手猛烈的抖动一下,险些把茶壶倒在地上,壶里的热水撒在桌子上。因为瑶瑶的身世在这个家里不是什么秘密,她本就不是阿娘亲生的,不过是路上遇到捡回来的。柳煜自小就喜欢她,也是因为这个柳卓很生气,说来也有意思,柳卓也并非阿娘亲生,只是特定的原因,才会都喊这个吴雅婶做阿娘。阿娘蔚然一笑:“承蒙袁易土司抬爱,我们家境贫寒,实属不敢高攀。瑶瑶与袁轩少爷身份上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您不嫌不弃,可我们也要有自知之明的,岂能让袁易土司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伤了您的颜面,这份罪责,老妇人担待不起。”
袁易土司哪能听不出来阿娘话里的推辞,大管家刚要说话,袁易土司一摆手,他退回原位:“既然您觉得瑶瑶和袁轩的这段姻缘还不到火候,那我就改日再来,礼物放下,我袁易还没有到被人当面拒绝颜面扫地的时候,您该不会要让我尝试这种滋味吧。”
袁易土司最后一句话也是警告阿娘,这件事牵扯的厉害关系,给她时间考虑,而不是就此作罢。东方瑶被柳卓拉着从后院出来,与将出门的袁易相遇,大管家在耳边耳语几句,袁易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就是袁轩口中的那个瑶瑶,出口成章,能解天下文章的小阿妹,人倒是兰质蕙心,很适合做我袁家的媳妇。”说完扬长而去。
阿娘站在院子中守望着她,柳煜从里面走出来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阿娘,这辈子您让儿子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求您把瑶瑶嫁给儿子。”东方瑶脑袋一阵儿眩晕,没有听说过少数民族可以兄妹成亲的,再说,自己心里的伤痕还没有痊愈,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嫁掉了。
“阿娘,您知道的,自从瑶瑶来到我们家里,儿子就一直喜欢她,现在我们都成年了,瑶瑶又是弃儿,无父无母,就请阿娘成全儿子,儿子定会让瑶瑶生活无忧的。”东方瑶刚才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原来自己是捡来的。
“这件事情,阿娘要仔细的想想,你们都起来吧。”吴雅婶子的顾虑多半来自于袁家的权势,她们身份地位都不及对方,也是担心,他们会对柳煜不利。
“袁家是哪里?”瑶瑶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平白无故来到这里,还没有认清周围的事物,居然要嫁人了,何况婚姻给她带来的伤痛太深刻了,让她根本就不想再去触摸那些。
“袁轩呀,前些日子没事老往咱们家里跑,柳煜负气才会让你独自去海边,不过袁轩对你真的很不错,难得土司家的少爷会对我们这样的人家那么上心,好在我们不是家奴,要不,你只有做小妾的份,就凭刚才袁易土司那样礼贤下士的来提亲,我敢保证,瑶瑶,你嫁过去绝对是正方的娘子。”柳卓洋洋自得的说着,算是解了瑶瑶心里的疑问,却让一边的柳煜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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