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让我带着若碧回去也可以,你们拿五百亩良田作为交换,否则,我决不答应,一定要报官处理。”威哈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素来名声就很一般,所以让袁易很头疼。
二姨娘看着袁易迟迟不作答复,她顿了顿,“威哈老爷,虽说我们对不住若碧,可也没有亏待她呀,怎么就这样狮子大开口,让我们都有些承受不起了。”
“哎,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若碧跪在地上,好家伙,说我狮子大开口,我女儿的名节呢,要知道名节对于女人是多么的重要,你们难道就不好好的想想,当初你们是怎么去求我的,倒是二姨娘也是一五一十说的实在话,没有丝毫骗我们的意思,可是这样让人嫁过来,我就不同意,是若碧这个孩子死心眼,如今怎么样,一头的冷水泼下来,不要说你们难受,真正受伤害的是我们。”威哈气鼓鼓的,可是说的话确实在理,无论如何,若碧都是嫁过一次的人,又被人给休了,这再找婆家,多少都会有些担待的。
“理亏不假,可凡事都有个度,你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那好,凤姐,我们现在就回去,让若碧在这里,即便是死在这里,你也是袁家的人。”威哈说完就往外走,袁易就这样坐着,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
“阿爹,若碧是我们的亲人,袁轩刚失去心中所爱,定然会伤心欲绝,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需要给袁轩时间,让他好起来,若碧,带我去看看袁轩。”
“胡闹,你是什么身份,岂是袁轩能见的的,要不是你自个闯进来,我压根就不能让你来。”
“姐,你的好意妹妹心领了,阿爹说的对,你身份尊贵,来不得半点马虎。”
“现在人命关天,阿爹,你忘记了,女儿会针灸的,也许能救袁轩一命也不好说的,凡事都要尽到最后一份努力才好说放弃,更何况,您总不能让若碧在成为弃妇之前,先成为寡妇吧。”
若碧起身,“阿爹,姐姐说的对,凤姐,跟我来,阿古,去把少爷的帘帐放下来,屏退其他的下人,阿荣,去车上那大小姐的包袱,我想姐姐既然说了,定是有备而来的。”
太后昏昏沉沉之间,仿佛觉得自己像是抓到瑶瑶的小手,她嘟囔着,不要离开,从梦中惊醒,另尚宫一直守在身边,看到太后醒了,赶紧拿了锦帕帮她把额头的冷汗擦掉,“太后,您终于醒了,自从袁怀夫人走后,你就晕了过去,足足十个时辰了,奴婢都要吓死了,皇上过来了两次,奕心也来过了。”太后明白,另尚宫在这个时候提到他们,无非是想安慰自己,瑶瑶不在了,好歹还有两个孩子,可是,她哪里会明白,就是当年自己为了保住地位,将刚生下的瑶瑶送出宫后,到现在为止,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如今又是自己亲手将女儿送上了不归路,她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她是一个母亲,居然为了利益,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女儿。
她欲哭无泪,奕心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母后,你要干什么,吓死女儿了,下次再不能这样了。”奕心哭的跟个泪人一般。
太后抚摸着她的头问另尚宫,“瑶瑶的丧事开始准备了吗?哀家想要去看看。”
“管她做什么,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倒不如让她死了干净,不过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是她出事了。”
“你胡说什么,瑶瑶的丧事由你戴孝,哀家不希望从你的嘴里说出一个不敬的字。”太后冷冷的说着,她像是反感奕心的态度。
奕心显得异常的委屈,“原本就是您不喜欢她嘛,处处排挤,我不过是跟从,难道也错了,要知道,在这个宫里,只要是您不喜欢的,哪个能活的长久。”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但凡有瑶瑶一半的机灵,哀家就知足了,好了,都下去吧。”奕心嘟囔着小嘴离开。
另尚宫帮着太后压了压被子,“太后,不瞒您说,皇上是十分喜欢瑶瑶的,如果她还活着,您会同意这桩婚事吗?”
“哀家已经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哀家清楚,那就是一定会让我的女儿幸福,可现在说这些不是有些讽刺了吗?”
“皇上下令,全宫上下不得传言瑶瑶公主已死的消息,皇上坚信,没有见到瑶瑶公主的尸体,她就肯定还活着。”
“没有想到,一个外姓人,居然比哀家还要在意这个女儿,另尚宫,你说,哀家是不是被老天爷报应了,都是哀家以前做的太狠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到底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行呀。”
“太后,您先宽宽心,一会儿皇上要过来,其实,这几日,他消瘦了不少,不但是瑶瑶公主的事情,那个巴克也一直来,说是富甲失踪了,也是在河边,要求我们派人去找,皇上正在烦心呢。”另尚宫将火烛点起,从桌上拿起热气腾腾的米粥,喂到太后的嘴边,她用手推开了。
凤姐细心的为袁轩针灸,看着他睡梦中眉头紧皱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波澜,若碧一旁协助,“姐姐,要紧吗?”
“还好,不过伤到了五脏六腑,所以,元气大伤,需要静养,你以后说话要有分寸,瑶瑶公主已经不在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与你争抢夫君,你要做的就是等待,作为女人,要想找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等待算的了什么。”凤姐说话时的眼神凄凉悲切。
若碧有些不解,“姐姐,你即将入宫成为家人子,或许就是以后的皇后,可是看你唉声叹气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的兴奋,难道你不喜欢这个身份?”她好羡慕姐姐能入住东宫,再看自己,还要看人脸色,真是相差甚远,而姐姐却并不知足。
凤姐的脸色变得异常失落,轻叹一声,似有梅花衰败不再开的哀伤,“身份尊贵能干什么,就像一只金丝鸟被困在笼中,人家喜欢的时候,过来逗弄一番,不喜欢了,连个下人都懒得搭理你,我们女人最悲哀的,莫过与要与其他的女人分享夫君,你现在已经是炉火中烧,而我未嫁,已然知道以后的命运,后宫佳丽三千,我又要如何自处。”
“姐姐,我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皇后的地位何等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即便不能一生拥有皇上的专宠,可终究是身份尊贵,那些妃子都是要听你的,否则,她们就要倒霉了。”
“倒霉了?”
“姐姐,你傻呀,你是皇后,只要用些小手段,哪个人都无法保证自己不犯错误,只要有了,就是你说了算,皇上又能怎样,终究不能大过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何况还有太后护着你,不过你机灵着点,柳怡是阿爹在宫里留下的眼线,这个主,虽然贵为公主,却一直很缺钱,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合作的原因,你知道的,她是长公主,相处融洽,会让你事半功倍的。”
凤姐诧异的看着若碧,在一起长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发现妹妹的心机如此之重,原本在她眼里单纯的妹妹,在瞬间就变得让她不敢确认,难道这就是婚后的变化,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姐妹都不曾出嫁,“若碧,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记得,当初二姨娘来提亲,你哭着闹着也要嫁过来,我曾经为了你这份对婚姻的坚定和庆幸,也曾一度以你为荣,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挣脱命运的束缚,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简简单单?姐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从我嫁过来,想法就变了,以前总以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就一定可以得到回报,男人就是再冷血,也会随着女人的温情而有所缓解,事实就是你看到这个样子,袁轩对于我如同陌路,可想到瑶瑶公主,却是那样的一往情深,你让我情何以开。”若碧说着,有些哽咽。
凤姐轻拍她的肩头,“真因为如此,才能说明,袁轩是个真性情,当初瑶瑶公主还流落民间的时候,他居然不惜丢掉生命,在法场做出那么大的壮举,姐姐初次听说,对这个男人就心生敬仰,他用情至深,才会需要时间去把记忆封存,但不是忘记,妹妹,听姐姐一句劝说,如果你能熬过这段时间,袁轩会对你好的。”两人站在院子中,不再说话,低头间各怀心事。
瑶瑶站在崖边,用绳子甩着一个水果壳,一会儿丢一下,每次都是一点点的水,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富甲的伤势好了很多,他走过来站在一边看着,“我说,你这么的打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接满做饭的水?”
“我也不像这样,但是下面有一帮家伙守着,要不,你下去,引开它们,我好去打些水来。”瑶瑶说话也是很噎人,让富甲忍不住乐了,“哎,很奇怪呀,以前,在我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希望能哄得我开心,没有想到,你是不打击我就不开口,我是不是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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