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窃喜还不能表露出来,而柳煜的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柳卓忘到脑后了,“太后,奴婢的亲娘是不是与太后熟识?”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觉得太后对奴婢很亲切,所以才会这样问及,想来,太后这样高高在上的尊贵无比的身份,奴婢的亲娘哪里能及呢。”柳卓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可能是高兴的过头了,才会让自己忘乎所以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太后心里觉得可笑,当初的贤德温温而婉,又是那样的矜持,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却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起码的涵养和稳态都不曾学到她的半分,真的很可惜,“不用猜测了,再过一会儿就会解开谜底,其实,哀家也很想知道谜底,但是不是现在。”
奕心从外面乐呵呵的进来,“母后,您都很长时间没有召见女儿了,这会儿听到母后要见奕心,开心的都睡不着了。”
如碧紧跟其后,与柳卓四目相对,两人相互点点头,“奴婢见过太后。”
“免了,如碧越发出落的秀气了,奕心这段时间很懂事,想必是你照顾的缘故,哀家选择了很久,看来还是你适合奕心。”太后爱抚的揽着奕心,让她很满足,孩子都需要母爱的呵护,奕心也不例外。
炫凯刚送走另尚宫,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的情绪,另尚宫就登门了,“老奴见过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有要紧的事情。”
炫凯本来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另尚宫,朕今天真的有些累了,要是能等到明日的话,就请母后恕罪,朕先行歇息了。”
“皇上,这件事情关乎瑶瑶公主。”炫凯一下子怔住了,不等听完另尚宫的话,就已经起身出门,“小丁子,去太医院,让他们派好一点的御医,马上到太后的寝宫,不得有误。”
奕心指着柳卓,“母后,这是您的客人,怎么这么面生?”
“这是贤德夫人的女儿。”
“母后,贤德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既然瑶瑶都已经进宫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您该不会晕头了吧,这怎么可能呢。”奕心的话让柳卓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原来瑶瑶是顶替了自己的身份,这样说来,自己的母亲贤德夫人才是先皇的女人,自己才是真正的公主,阿娘自小就偏心瑶瑶,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也是如此,让她都有些气炸了肺了。
小桌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进来,“公主,奴婢刚才回来时,听到一件事情,觉得奇怪就到太后的宫里去打听了一下,果然如此,柳卓姑娘被宣召进宫了。”
“柳卓,我姨娘没有来吗?”瑶瑶停住手里的梳子,头发直接倾斜下来,如黑色的瀑布,着实漂亮。
“奴婢说的奇怪就是这个意思,没有看到袁怀夫人。”
“你去看看刘尚宫的那条狗在吗?”
“诺。”柳怡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儿一直盯着门外,一会儿,如意从外面进来,“回主子,常平殿那边来了消息,瑶瑶公主好像已经知道柳卓进宫的消息,但是并没有动静,看样子,也不知道太后想干什么。”
“如意,你说本宫是不是多心了,柳卓进宫与瑶瑶肯定有关,但是与皇上该不会有关系吧。”
“公主的意思,太后是要为皇上选妃,而柳卓公主可能是人选之一。”
“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
“奴婢不清楚,但是如果正如公主所说,柳卓姑娘进宫,加上皇上对瑶瑶别样的感情,威哈家的凤姐有可能会被排斥,那样公主精心不下的局面就会被改写,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本宫担心的不仅是此,更重要的是,太后也是喜欢凤姐,一旦要这么做,也就是洞察到了什么,如果牵扯到本宫的身上,如意,去备车,本宫要到太后的宫里去。”
“主子,这个时候,奕心和皇上都去了,而您是不请自到,太后不会生气吧。”
“就因为他们都去了,没有本宫,所以才要去看看的,否则,本宫就真的要失眠了,再则,本宫是长公主,去凑热闹,也未尝不可。”
“那奴婢这就是去备车。”
小桌迈着小碎步,从外面一溜烟的进来,“公主,那条小白狗刚才出去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它从侧门跑进来,奴婢一路寻着狗蹄子印去看过了,不假,就是去了柳怡公主的雨花台。”
瑶瑶起身在窗前凝望了很久,皱起眉头逐渐的舒展,“小桌,我想问你,古瓦国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富甲是谁?”
“回禀公主,古瓦国的皇上其实先皇的亲弟弟,实力强大之后建立了古瓦国,至于富甲,奴婢也只是知道他是古瓦国的太子,其余的,奴婢也不清楚。”
奕心看着炫凯匆忙赶来,忽然好奇起来,“母后,您这是怎么,把皇上哥哥都喊来了,看来您是诚心要请我们吃饭的,不过,看时辰也只有吃夜宵的份了。”
炫凯满面紧张,都忘记了请安,轻声的问,“母后,刚才另尚宫所说可是实情?”
太后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皇上是多么迫切的希望瑶瑶是个假公主,她却不然,她则想让女儿有一个本该属于她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却在当年自己遗弃她的时候,就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了,“坐下吧,一会儿就知道结果了。”
袁怀在房间里坐卧不安,她隐隐觉得,太后要做些什么,瑶瑶居然没有死,她一定很高兴,而这个时候把柳卓一个人宣召进宫,毋庸置疑,她要确定柳卓的身份,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柳卓的身份,本就是她不愿意承认的,如今却积极地响应,看来,她一定埋下更大的阴谋,等着自己去钻,该怎么办,是自己太草率了,应该沉住气,等待瑶瑶的尸身被找见,而后再将实情说出来,却偏偏是心急了一些。
贤德傻傻的看着她,嘴里嘟囔着,“要嫁人了,要嫁人了,柳卓要嫁人了。”
她的话让袁怀当头棒喝,是呀,朝中如今正在商讨要与古瓦国和亲的事宜,瑶瑶是她女儿,失而复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的女儿去做挡箭牌,奕心也是如此,而柳怡虽然和柳卓一样是不招她待见,可是柳怡的舅舅手握重兵,她还不会轻易去尝试与之翻脸的结果,而柳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天哪,她的愚蠢在无形间将柳卓推到了悬崖边上,她该怎么办?
柳卓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炫凯英俊潇洒,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是一股子傲气,这是柳卓稀罕,她有些脸红,心跳也开始加快,她忽然希望自己就不是先皇的女儿,而只是被选入宫的家人子,那样一来,她可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慢慢的做到那个让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位置上去。太医的到来,把事情推到了进行时。
太后一抬手,“另尚宫可是开始了。”
太医上前,“奕心公主,请伸出您的手。”奕心有些心绪不宁的看看太后,将手伸出来,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刀片,刚要割下去,奕心弹跳般的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奕心不得无礼,太医是要取些你的血与柳卓的血相融合,如果你们是亲姐妹,血脉相通,自然不会错的。”
“母后,偏心,皇帝哥哥都来了,干嘛还要取我的血,哥哥健壮,自然是先取哥哥的。”奕心嘟起小嘴,很不屑的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后铁青的脸色,恨不能上前去给她两巴掌,可是太后忍住了,奕心说的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就不能怪罪孩子,她想到这里,平心静气的说,“皇上是万金之躯,而你是千金之躯,母后分得清轻重,更何况,一点血而已,无大碍的。”
看着太后的轻描淡写,奕心更加的委屈,“那还有柳怡和瑶瑶呢,干嘛非要我来,难道你心疼她们,就不在意我么,母后,奕心是您亲生的,干嘛要让人家去做,看着就觉得眼晕,要是真的割下去了,还不疼死吗?奕心不要,母后,奕心不要。”她撒娇的样子让太后着实心疼,可眼下,不能有其他的人,瑶瑶和皇上都不行,柳怡自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让她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
“另尚宫,去帮助奕心公主。”
“谁敢动本宫,我就咬死她。”奕心狠狠的瞪着另尚宫,让现状进入僵局。
炫凯看不下去了,“母后,其实一点血算不了什么的,要不就用儿臣的吧,这样就不用为难奕心妹妹了。”他说着卷起袖子。
奕心沾沾自喜,甚至得意的看着太后,她的权威不容挑战,“来人将如碧拉下去,送到内务府,分作贱奴,没有哀家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对她宽容,只能严厉对待。”太后话里的分量有多重,在场的人除了柳卓都清楚,无疑是要让如碧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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